馬来西亚海丝會創會會長
陳明發博士說故事
《北婆羅洲長鼻猴》

這是北婆羅洲長鼻猴。如果你非種族歧視不可的話，可以叫它“鬼佬”（洋人）。

這不是我說的，是一位在沙巴開計程車的朋友教壞我的。每一回，在酒店前面有洋人攔
他的車，說要上沼澤地帶紅樹林看長鼻猴，他就笑嘻嘻問他們：“去探望你們的兄弟啊？”旅行的人心情好，什麼看了聽了都覺得有趣。所以，他的語言至今還沒給他惹來麻煩。

據他說，有位洋妞特別欣賞他這種街邊痞子的個性，覺得他夠幽默風趣。坐了他的車子到處去玩了兩天，臨別還摟著他親熱地拍了張照片。他接到照片後，放在錢包裏，不時拿出來向朋友炫耀。

比較惡作劇的朋友就問他：“就只是拍張照片吧了？”他又突然正經八百地說：“唉，萍水相逢，別糟蹋人家清白！”


說長鼻猴，不能不提另一位朋友。二十幾年前，我們一起參與官訪菲律賓南部的代表團。在一列歡迎我們的市民隊伍中，忽然衝出一位少女，直向他奔來抱著他，還哭呢。使我想起越戰美軍回國下船的歷史鏡頭。

他不知道跟她在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她乖乖點頭走了。

我剛好就站在他身旁。輕輕問他：“異國情人？”

他說：“沒什麽，我以前的一位工人。”

另一位朋友也夠缺德，問道：“替你打什麽工？”

從菲南回來，他邀我去看他計劃發展的旅遊景點。是一處仍在不時噗一下冒著煙的火山岩泥湖，還有滿林子的長鼻猴。

他說，長鼻猴是他的偶像。哦？很新鮮的話題呢。他說，沙巴人一直很擔憂蘇祿人侵略，華人又擔心人口越來越少。趁我們現在還有點金錢和精力，應該及早學習長鼻猴那樣好好發揮一下。當蘇祿孩子有了華人血統，以後就算不武裝上岸，而是開船偷渡而來，也只是增加我們的人口而已。

我的野生動物知識不好，還傻傻地問，那關長鼻猴何事？

他難以置信地說：“你真的不知道，長鼻猴是一夫多妻的動物？”

我對菲南那插曲忽然充滿想像。

前幾年，蘇祿軍曾襲擊沙巴東南部。衝突點離他的家不遠，不確定是否來找父親的。
(14.8.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