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之十

 

白蜜蜂,在我陶醉於蜜中的心靈嗡嗡,

你在煙霧糾縵之中盤旋飛翔。

 

我是沒有希望的人,沒有回音的話,

喪失了一切,又擁有一切。

 

最後的錨鏈,我最後的慕戀為你吱嘎作響。

在我荒涼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啊沈默的你!

 

閉上你深邃的眼睛,夜在其中鼓翼。

啊你的身體,受驚的塑像,一絲不掛。

 

你深邃的眼睛,夜在其中打谷。

花朵的冰涼手臂與滿膝的玫瑰。

 

啊沈默的你!

 

這是你所不在的孤獨。

落雨。海風追逐著迷途的海鷗。

 

流水赤腳走過濕透的街道。

樹葉象是病了,在樹上抱怨。

 

白蜜蜂,即使你走了,還在我心中嗡嗡。

你在時光中再生,苗條又沈默。

 

啊沈默的你!

 

程步奎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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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Suan Lab on May 31, 2021 at 11:42am


托妮·莫里森:對待醜陋的方式

他們對待醜陋的方式各不相同。布里德洛太太看待自己的醜陋就像眼緣看待道具:為了凸顯性格,為了強調她時常想像的那個屬於自己的角色殉道者。薩米把自己的醜陋當作讓別人痛苦的屋子。他據此調整行為,選擇夥伴:那些為之著迷,甚至為之震懾的人。還有佩科拉。她躲藏在自己的醜陋後面。隱蔽,遮掩,銷聲匿跡,偶爾偷偷想歪張望幾眼,結果也只是更加迫不及待地回到面具之後。 (托妮·莫里森 Toni Morrison,1931-2019,1993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最藍的眼睛》)

Comment by Suan Lab on May 24, 2021 at 11:40am


石黑一雄·恍如隔世

他揮揮手臂,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在和我們打招呼,後來才發現他要找服務生。他看起來變老了,也變胖些,但還是不難認出他。雖然擺在薩克斯風上的兩隻手沒辦法抽開為他指清楚,我推了推坐在隔壁的手風琴手法比恩,朝那年輕男人點點頭。把樂團團員看了一圈,我才恍然驚覺,認識提伯的那個夏天以後,我們原本的陣容已只剩下我和法比恩兩個人。

唔,這一切都是七年前的事了,卻仍悸動猶存。像這樣每天團練,你會把樂團當成自己的家,其他團員也像自己的親兄弟。要是偶然有人離開,你也希望相信他會繼續保持聯系,從威尼斯或倫敦或什麽地方寄張明信片回來,或是一張他現在樂團的拍立得照片──就像寫信回故鄉那樣。因此,一旦有些事讓你不得不正視世事變化之速,那種時刻總是不愉快的。今日的知心之交,明天卻變成飄零的陌生人,四散在歐洲各地,各自在你永遠不會造訪的廣場或咖啡店演奏著《教父》主題曲,又或者〈秋天的葉子〉(Autumn Leaves )(石黑一雄《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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