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游戲時才是他真正的自己。(席勒Johann Fredrich von Sciller, 1750-1805)

夢境中的游戲成份并未被忽略。佛洛伊德會引用詩人諾法里斯(Novalis, 1772-1801,本名F. L. Hardengberg)的話來指明:

“夢是抵擋生活單調乏味的一面盾牌;它們解開想象的鎖鏈,任它隨意把日常生活的所有畫面混成一堆,以孩子的快樂嬉戲沖破成年人毫不松懈的莊重。”

史臺茲(Bert O. States)認為,大腦可能是乘着身體睡着的時候以做夢取樂,這就好象爵士樂手等到顧客都打道回府才玩正牌的爵士樂。這種理論乍看是奇想,但我們別忘記了,游戲是所有甫乳動物的一件要務,大自然使一切求生必須的活動本身就有樂趣,如飲食、打獵、性愛、各式各樣的游戲,無一例外。

席勒這句話也許可改成“人做夢時更是他真正的自己”,因為我們會在夢中修改重塑我們個人版本的人性。(《夢:私我的神話》205頁)

(Photo Appreciation: Bubbles by Anka Zhuravl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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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Thursday

陳明發1981年的詩
〈在下一回的崩裂以前〉

然則你我繼續努力去想
尚有許多的依偎
有待編進陽光和月色的
更迭,在下一回的迸裂以前
你我繼續努力不去記取
定律是宇宙的偏激

我是星,你是一朵星光峭拔
相互失去彼此在一次的崩裂
是女神過遊 ,善心生懷
奮進於漂泊的歲月眼前蒼涼
種些樹或明亮些

於是花開最豔的時節
你我重逢,感激的心坎
浮生和擴充的衷志沸溢
然則你我繼續努力不去想
尚有許多的意義
可以植入鐘擺和鐘敲的程序
在下一回的的迸裂以前
你我繼續努力不去記取
那天勢將相互失去彼此

(原載《新潮》詩頁
1982年,筆名:舒靈)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May 23, 2021 at 3:38pm


奥威爾·用老招牌堵住進步

這種新運動產生於老運動,往往保持了老運動原來的招牌,而對於它們的意識形態,只是嘴上說得好聽而已。但是它們的目標都是在一定時候阻撓進步,凍結歷史。常見的鐘擺來回現像,會再次發生,然後就停止不動了。像過去一樣,上等人會被中等人趕跑,中等人就變成了上等人;不過這次,出於有意的戰略考慮,新的上等人將永遠保持自己的地位。(喬治·奧威爾《1984》(65))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pril 17, 2021 at 1:04pm

西爾瑪·拉格洛夫·可是我的父母還活著!

他看到四周掛滿了那些居住在海外的人的照片。他們是高大強壯的男人和表情嚴肅的女人。那是幾個披著長紗的新娘子和服飾考究的男士。那是些長著卷曲頭髮和穿著漂亮的白色連衣裙的孩子們。他覺得,他們都是毫無目的地凝視著前方而又不願意看到什麽。 

“你們這些可憐的人!”男孩子對著照片說,“你們的母親死了。你們遺棄了她,你們再也不能報答她了。可是我的父母還活著!” 

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的母親還活著,”他說,“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活著。”(西爾瑪·拉格洛夫《尼爾斯騎鵝旅行記》,1906,第17章,四月十四日星期四)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pril 11, 2021 at 6:01pm


石黑一雄·一種暫時的過渡氣氛

我和我的丈夫住在城東,離市中心不遠的地方。附近有條河,聽說戰前河堤上是一個小村落。可是轟炸後餘下的只是一片瘡痍。不久後,四棟建築物重新建立起來,每棟約有四十幾戶公寓。我們住的那一棟是最後建的。之後,重建的計畫就停頓了。我們的住處和河之間是一大片廢地,總有好幾畝的乾土和溝渠。不少人抱怨那塊地對人的健康有危險,而且那裏排水的確不良。整年間,那些彈坑裏積滿汙水。夏天的時候,蚊蚋滋生,令人難以忍受。偶爾,可以看見幾個官員在那裏測量、記錄。可是,幾個月過去,卻不見任何動靜。


住在公寓裏的人多半跟我們一樣,都是年輕夫婦。丈夫在頗有發展的公司裏任職。許多公寓是公司購置的,然後以較低廉的租金租給職員。每間公寓的格局都相同,榻榻米鋪的地板,衛生設備和廚房則是西式設計。房子很小,在溽暑的季節十分燠熱。但整個說來,大家都十分滿意。可是,我記得那裏有一種暫時的過渡氣氛,仿佛大家都在等著哪一天搬到更好的住處去。
(《群山淡景》A Pale View of Hills,1982 / 第一章)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pril 4, 2021 at 11:27am


石黑一雄·直到把捐贈人的開關關掉為止

湯米大概知道我這些話的背後沒有依據,他可能也明白這個問題甚至連醫生都沒有確定的答案。我們總是聽到別人說什麼第四次捐贈之後,嚴格來說,就算這個人生命已經結束了,但說不定還有某種意識存在,之後還會有更多的捐贈,數也數不清;以後再也沒有康復中心,沒有看護,也沒有朋友;後半輩子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往後的捐贈一次又一次地進行,直到他們把捐贈人的開關關掉為止。這根本就是恐怖電影的情節,而且大多數人也不會好好想想這些話的內容……穿著白色外套的醫生護士們不會多加思考這些話,看護也不會,通常連捐贈人也不會。但捐贈人卻會經常提起這些話,就像湯米那天晚上一樣,我真希望當時我們能好好談談這些內容。當時,我把這些話當作廢物一樣不予理會,我們兩個人都退縮了。
(《别讓我走》第23章)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March 24, 2021 at 9:57pm



石黑一雄·一聲回覆

道路筆直,夕陽餘暉照映在馬路上,直到路的盡頭。我們發現其實可以讓夫人遠遠地走在前面,直到夫人只剩下一個小黑點,我們也不怕跟丟。因為,實際上我們一直可以聽見夫人鞋跟的回音,而湯米的袋子碰到腿部的規律撞擊聲就像給了一聲回覆。(《别讓我走》第21章)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une 12, 2012 at 1:57pm

想到有些單位正經八百的搞“腦力激荡”活動,我就狂笑不已。

老板一臉嚴肅像是在主持董事會.

參與者誠惶誠恐害怕分分鐘踩到地雷.

就算天才的創想偶爾經過,探個頭進來,也以為自己來到了停尸間,落荒而逃。

有夢的組織,就像真的發夢那樣,在游戲的歡愉中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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