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傑·懷揣手藝的人:工業何以成詩?下

“時間的斫輪——凸凹詩集《懷揣手藝的人》研討會”由詩人、四川大學向以鮮教授擔綱主持。線下線上共50餘位詩人、作家、評論家參加活動。大家從作品選題、思想、結構、語言、語境、個性等方面出發,並着眼整體與細節展開了見筋見骨的討論。

向以鮮對在座嘉賓的發言逐一作了點評、歸納與引申,並對凸凹新著《懷揣手藝的人》從“匠與詩”的視閾展開討論,作出了概括性的藝術評價:“真正的詩人,一定是一個‘懷揣手藝的人’,這手藝,不僅指的是詩的手藝,詩歌語言的手藝,詩歌冩作的技藝,也是詩人劈開世間清濁、雕出人性美醜的手藝。一句話,‘懷揣手藝’的詩人,就是一個匠人,一個如杜甫所説終生‘慘澹經營’的‘意匠’。

從這些百工大匠身上,我們也能看見作者自己的影像閃爍其間——詩人16歲即進入航天系統,一幹就是23年,當過鉗工、車工,當過刀量具設計員、工廠規則員、工程師等。這段漫長的工匠切身經歷,對於完成這部作品具有十分重要的背景意義。凸凹筆下的工匠和我們這些未曾親歷者筆下的工匠肯定是迥然不同的,那些隱身於詞語之後的工匠,很可能就是他的師長、同事或友人,他們惺惺相惜,同工同情。

60名工匠,有耄耋老者,也有韶華青春。這些工匠所擅長的手藝,雖然大部分和傳統工匠有着巨大差別,需要具備極其複雜的科技素養,但在講究手眼心身的高度專一配合上,仍然和古老的工匠氣質息息相通。工匠帶給我們璀璨,帶給我們準確、精致、震撼和非同尋常的視聽、觸覺、味覺或幻覺——這也是《懷揣手藝的人》所要帶給我們的詩歌奇觀!每一個詩人的內心,都應該住着一個偉大的工匠。”

這是“對詩創手藝的一項微實驗”

在研討會現場,凸凹深情朗誦了他冩給已過世多年的父親(生前爲高級農藝師)的詩《刻骨記》。航天專家張雙福的女兒張紅京動情朗誦了凸凹爲他父親的獻詩《作爲客家人》。在現場參加研討的詩人李龍炳説,凸凹以精湛的修辭技藝,舉重若輕地講述各行各業手藝人的故事,虛與實水乳交融,既傳統又現代,將工匠精神上昇到詩意想象與現實美學的高度。“凸凹爲手藝人立傳,詩人有幸,手藝人有福。”

在介紹《懷揣手藝的人》的冩作及出版情況時,凸凹説:“2008年,我把我的一本收入有146首詩的集子,命名爲《手藝坊》。基於對工匠的認識,習詩至今,從1987年夏到2022年夏,35年間,我爲142名中國工匠冩有詩歌,《懷揣手藝的人》收入的60件作品,正是我的‘工匠詩’精選集。這是我在這本新書中嚐試的對詩創手藝的一項微實驗,一種小追求。(原題:工業何以成詩 凸凹用新詩集緻敬“懷揣手藝的人”;來源:華西都市報2023-09-23)

延續閱讀:洪子誠:詩人的“手藝”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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