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達機場和市中心, 車程距離40分鐘。來回機場的路程最難熬。往機場, 經常是在非常人活動時間趕搭第一班機；返雅城, 心急氣躁, 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那種熟悉的床。

從德士窗口望出, 機場外已經一片紅白, 還有幾天就是印尼國慶日, 當天通往機場的方向肯定交通阻塞。難得假日碰上周末, 雅城人也和新加坡人一樣愛以大出走的方式慶祝國家的生日。

機場附近的沼澤地和水道綠色盎然, 看見有人在垂釣。離機場越遠, 綠色越少, 經過重工業區變成了集裝箱的紅色藍色黃色, 進入市區後又成了暗淡沮喪的灰色。

高速公路旁的大型廣告看板, 英文字句的出現次數已經不比印尼文少。是印尼人的英文水平普遍提高了, 還是商家信心代表現代與全球化的英文能使產品增值？一般市民看不看得懂廣告詞對商家來說也許已不太重要。

從車窗外遠處可以看見一座華人寺廟。紅瓦雕花的建築風格, 在一片的褐色灰色的建築群中顯得突出。雅加達北部的草埔, 是早期華人移民在雅城海港上岸後最早的落腳處。蘇哈多時期的排華情緒還留在一些華人商店熏黑色的墻壁上。頂著一頭大鬈髮, 登著高跟鞋的富家華商太太們早就搬離草埔, 到時尚商場展示一身的榮華富貴了。

高樓聳立、交通繁忙的市中心, 聚集了雅城高教育高薪金的白領貴族。在他們辦公的大樓外, 另一批雅城人在馬路上工作。頭髮發黃的小孩們穿梭在車輛間兜售食物報紙, 抱著嬰孩的媽媽敲著車窗求乞。雅城的貧富差距, 這麼遠又這麼近。

40分鐘, 在雅加達還隨時可以變成兩三個小時。有次一個駕駛技術很好的德士司機接我離開機場後割了一輛又一輛的車, 終於把其他車輛都拋在遠處, 結果開到高速公路卻被車龍堵住。司機大叔發現自己前功盡棄, 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了：“ 哎呀, 我們剛才跑得這麼快, 還是遇到交通阻塞。 ”

沒有體驗過困在德士里兩三小時的滋味, 就不算認識雅加達。還要多多學習雅城人的幽默, 笑笑自己, 笑笑生活。(隨筆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