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照明·阿爾巴尼亞:“山鷹之國”漫話

在阿爾巴尼亞,人們以搖頭表示同意,而以點頭表示不同意。他們講話時目光一直註視對方,表情豐富,善用手勢,喜歡用聳肩、擺手來抒發自己的感情或顯露自己的情緒。他們對別人表示感謝時,除口頭表達外,還用一只手撫住胸口,上身稍向前傾。當地商人時間觀念較強,而且講究信譽,客商應認真對待,不可草率從事,在定價等問題上一旦得到雙方認同,就必須嚴格遵守。
從古到今,在阿爾巴尼亞的民謠和詩歌中,都少不了對自己的國家“什齊伯利亞”(shqiperia),意即“山鷹之國”的贊譽。在古老的阿爾巴尼亞傳說中有一個故事,說很久很久以前,上帝造物時,安排完地球上的陸地、海洋、平原之後,口袋裏還剩下一些石子兒,這時正巧來到阿爾巴尼亞的上空,於是他順手就扔了下去,頃刻間石頭子兒變成了綿綿起伏的山脈,“山鷹之國”巍然地矗立於天地之間。這個美妙的傳說,生動地描繪了阿爾巴尼亞的地貌特征,四分之三的國土面積是山地和丘陵。

阿爾巴尼亞位於東南歐巴爾幹半島西部,其形狀像一只油橄欖,是大自然鑲嵌在亞得裏亞西海岸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它不僅有青翠的群山,還有蜿蜒曲折的海岸線,得天獨厚的天然浴場,沙細灘平,水碧域闊。

由於歷史的機緣,我於1960年踏上了這個神秘的“山鷹之國”,先後親歷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的十余個春秋。每當春季,不論走到哪裏,舉目姹紫嫣紅,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每到盛夏時節,遊人劈波擊水,逐浪暢遊。秋季,放眼四野,漫山的無花果林,藍天下的金色桔園,色彩斑斕,令人賞心悅目;甜脆香、口感好的各種果品,大宗銷往歐洲市場。冬季,北部群山,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中部丘陵,時而雷鳴電閃,時而雲卷雲舒。

阿爾巴尼亞屬亞熱帶地中海式氣候,很適宜油橄欖樹的生長,終年常青的油橄欖樹婀娜多姿,點綴著起起伏伏的丘陵和山丘。蔚然的天空和朵朵的白雲,襯托著層層疊疊的黛綠色的山脈。阿爾巴尼亞種植油橄欖有著悠久的歷史,相傳在14世紀斯坎德培時代曾公布過這樣的法令:青年戀人在結婚之前必須種活二十棵油橄欖樹才能準許結婚,可見油橄欖樹在阿爾巴尼亞人民心中是何等的神聖和高潔。阿爾巴尼亞民間有這樣一句諺語:“誰種油橄欖樹,誰就有財富。”油橄欖樹樹齡很長,可達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不少斯坎德培時代的油橄欖樹至今仍然枝繁葉茂,葳蕤蔥蘢。油橄欖經濟價值很高,橄欖油有“植物油皇後”的美譽,營養豐富,還有保健作用。如再加上油橄欖加工成的保健品、化妝品、橄欖酒等系列產品,其經濟效益就更可觀了。

這裏要特別提及,油橄欖樹是聯結中阿兩國人民的友誼之樹。1964年在昆明海口林場,周恩來總理親手栽種了由阿爾巴尼亞贈送給中國的油橄欖樹。四十多年來,經專家們的精心選育栽培,這來自“山鷹之國”的油橄欖樹已經生根、發芽、結果。據四川、雲南、甘肅等省的初步規劃,到2010年油橄欖樹可達3000萬株,不僅能帶來可觀的經濟效益,而且對改善生態環境也起著重要作用。在中國,種植油橄欖樹的潛力很大,前景廣闊,大有可為。

阿爾巴尼亞人民熱情好客,能歌善舞,上至六七十歲的老人,下至三四歲的兒童,都會隨著羊皮鼓的鼓點和民間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婚禮上除美酒佳肴外,唱歌和跳舞是必不可少的內容。阿爾巴尼亞每年各種節日慶祝活動很多,我們常常被邀請參加,同他們手挽手一起跳舞,共享歡樂。

著名的阿爾巴尼亞民族英雄斯坎德培和譽滿全球“貧病者之母”特裏莎,是阿爾巴尼亞人民的“兩大驕傲”。斯坎德培領導阿爾巴尼亞人民對抗15世紀土耳其的入侵,堅持了二十五年的浴血戰鬥,在阿爾巴尼亞的歷史上譜寫了光輝的篇章。恩格斯高度評價斯坎德培的英雄偉績,稱他是“奧斯曼土耳其的眼中釘”,是斯坎德培的利劍擋住了奧斯曼土耳其征服歐洲的道路,保衛了歐洲中世紀的文明。出生於斯科普裏(今屬馬其頓共和國)的特裏莎終身從事慈善活動,她對貧困者的關愛,對獻身慈善事業的赤誠,以及她甘受困苦的精神,贏得了全世界人民的愛戴與尊敬,多次受到各種國際組織和許多國家的嘉獎,是著名的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

(作者曾任中國駐阿爾巴尼亞大使,收藏自 中國國際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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