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地跟你說話。”他說。弗蘭西斯滿臉通紅,把頭低下,然後愉快地笑了,仿佛她喜歡這笨拙的暗示。

“哎,現在,你小心自己說的話。”安妮叫道,告誡似地打了他胳膊一下。

“你用不著打鼴鼠很多下。”他取笑道,退到安全的地方,揉著胳膊。

“確實用不著,它一下就給打死了。”弗蘭西斯說,帶著對她來說很討厭的坦率。

“你並不擅長打它們吧?”他對她說。

“我不知道,要是讓我碰上的話。”她果斷地說。

“是嗎,”他答道,帶著一絲懷疑。

“我會的,”她加強了語氣,補充道,“要是必要的話。”

他對她的話里有話反應很遲鈍。

“難道你不認為這是必要的嗎?”他疑惑地問道。

“呃……是嗎?”她說,鎮靜地冷冷地看著他。

“我相信這一點。”他答道,移開目光,但固執己見。

她一下笑了起來。

“可是,對我是不必要的。”她略帶輕蔑地說道。

“是的,是這麼回事。”他答道。

她笑得發抖。

“我知道是。”她說道,接著是一陣難堪的停頓。

“怎麼,你想要我去殺鼴鼠嗎?”過了一會兒,她試探地問道。

“它們給我們造成很多破壞。”他憤憤地說道,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好吧,下次碰到我會留神的。”她挑釁似地許諾道。他們目光相接,她在他的目光的逼迫下退縮了。她的傲氣遭到了抵制。他覺得不自在,又感到得意洋洋,又有些迷惑,仿佛命運已經支配了他。她微笑著走了。

“咳,”當姐妹倆穿過麥茬地時,安妮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兩個在嘮叨什麼。”

“是嗎?”弗蘭西斯意味深長地笑著說。

“是的,我不知道。不過,我想無論如何湯姆·斯麥德利要比吉米好得多,他更好些。”

“也許是這樣。”弗蘭西斯淡淡地說。



第二天,經過秘密而持久的捕獵後,弗蘭西斯又發現一隻鼴鼠在陽光下玩耍。她殺死了它。到了傍晚,當湯姆晚飯後來到門口抽煙時,她把這死去的動物給他。

“給你吧!”她說。

“你抓的?”他問道,把這柔軟的小動物屍體放在手指間,仔細地查看它。這樣做是為了掩藏自己的心慌。

“你認為我不能嗎?”她問,臉離他很近。

“不,我不知道你能。”

她對著他的臉笑了。這種奇異的巧笑幾乎使她窒息,使她激動不安,使她要流淚,使她消除最後一點戒心。他看起來嚇壞了,並且有些心煩意亂。她抓住他的胳膊。

“你跟我出去嗎?”他用一種局促不安的聲調問道。

她別過臉去,顫聲笑著。血一下子湧遍了全身,澎湃的激情強烈地支配了他。他抑制著激情,但是激情驅動著他,使他喪失了自制力。看著她迷人纖細的頸背,狂熱的愛突然向他襲來,心中充滿無限的柔情。

“我們得去告訴你媽媽。”他說。他站在那兒,忍受著,抵制著對她的熱情。

“對。”她用一種無力的聲音答道。但是在這無力聲中帶著深深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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