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沒有故事要說的人,是最快樂的人」,意譯自出自安東尼.特洛普(Anthony Trollope)在他的小說 《He Knew He Was Right》,原文是:“There is no happiness in love, except at the end of an English novel.”
這句話的含義其實頗為反諷而深刻,可以從幾個層面來理解:
「有故事」意味著痛苦、衝突與不安
在小說與人生中,「故事」幾乎總是由以下元素構成:
特洛普筆下的人物,往往正因為過度堅持自我、尊嚴與「我是對的」,而一步步走向悲劇。
因此,「有故事要說」其實意味著:人生出現了值得被敘述的糾結與痛苦。
反過來看:沒有故事可說的人,意味著生活平順、內心安穩,沒有劇烈的衝突可供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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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墾研創·嫣然]從《神跡》到鄉賢敘事~~東南亞人物傳記片如何走出紀念性影像的困局
HBO 電影《神跡》(Something the Lord Made, 2004)改編自美國醫學史上一段長期被忽視的真實事件:非裔實驗室技師維維恩・托馬斯(Vivien Thomas)在制度性種族歧視之下,實際主導並完成了多項關鍵心臟手術技術,卻在漫長歲月中無法獲得正式學術承認。這部影片並未以「偉人傳奇」的方式書寫歷史,而是透過專業實踐、權力結構與人際關係的交織,呈現一段關於尊嚴、專業與不平等的現代寓言。
對於當下嘗試以影像重構東南亞鄉賢生平事迹的創作者而言,《神跡》提供了一種極具啓發性的敘事範式:如何在尊重歷史的同時,避免將人物拍成靜態的道德標本,並使地方性記憶具備跨文化的情感穿透力。
一、從「立德立功」到「專業實踐」:偉大如何被證明
長期以來,東南亞華人社群對鄉賢的紀念,多源自傳統儒家價值中的「立德、立功、立言」。這套評價體系在族譜、碑文與紀念冊中運作良好,卻在影像敘事中往往顯得抽象、空泛,難以轉化為戲劇張力。
《神跡》的關鍵突破在於,它並不預設人物的偉大,而是讓偉大在操作層面被看見:手術的反覆試驗、失敗的風險、對細節的執念。觀眾不是被告知托馬斯「很重要」,而是親眼看到「沒有他,事情無法完成」。
這對鄉賢題材具有重要啓示。與其反覆宣稱某位鄉賢「造福桑梓」,不如具體呈現他如何辦學、行醫、興辦公會、協調族群衝突。偉大不是道德評語,而是可被驗證的行動結果。
二、真正的衝突來自制度,而非反派角色
《神跡》中幾乎不存在傳統意義上的「壞人」。衝突並非源於個人品格,而是根植於醫學制度、學術階層與種族隔離結構。這種敘事策略,讓影片避免了廉價的道德二分,也更貼近歷史現實。
相較之下,部分鄉賢傳記影像往往過度依賴簡化的對立結構:開明者對抗守舊勢力、善人對抗貪官。這樣的處理雖然直觀,卻削弱了歷史的複雜性。
東南亞鄉賢所面對的真正挑戰,往往是多重結構疊加的結果:殖民行政體系、族群政治、語言隔閡、資本與道德的張力。將這些結構性困境視為敘事核心,遠比塑造單一反派更具深度,也更能引發當代觀眾的共鳴。
三、不完美的人,才是真正可被理解的英雄
托馬斯在《神跡》中並非完人。他有強烈自尊,也有難以掩飾的憤怒;他既選擇妥協,也為妥協付出心理代價。正是這種矛盾,使角色脫離紀念碑式敘事,成為一個可被理解、甚至可被質疑的人。
這一點對鄉賢影像尤為關鍵。過度潔淨的道德形象,往往導致角色失去人性溫度。允許人物在家庭、事業、公共責任之間出現張力與失誤,並不會削弱其歷史價值,反而能讓觀眾理解「成就」背後的代價。
四、用關係承載歷史,而非生平年表
《神跡》並未試圖覆蓋主人公的一生,而是聚焦於一段關鍵的合作關係,透過人物之間的互動,折射整個時代的結構問題。歷史因此被高度濃縮,卻不失厚度。
對鄉賢傳記片而言,這是一個重要的方法論轉向。與其拍成按年份排列的生平簡史,不如選擇一段最能體現其價值觀與時代困境的關係——與夥伴、學生、病人或對手——讓個人命運成為歷史的切面。
五、地方記憶的普世轉譯
《神跡》最終觸及的,並非美國醫學史本身,而是人類普遍的經驗:被忽視的貢獻、對尊嚴的渴望,以及在不公平制度中尋求自我價值的掙扎。正因如此,這部深植於美國歷史的作品,仍能跨越文化邊界。
東南亞鄉賢故事同樣具備這種潛能。關鍵不在於強調「我們的歷史多麼特殊」,而在於如何將地方經驗轉譯為普世命題。當鄉賢不再只是地方記憶中的「好人榜樣」,而成為一個在結構性限制中行動的人,其故事便有了走向世界的可能。
結語
《神跡》提醒我們:人物傳記影像的最高價值,不在於紀念,而在於理解。
對東南亞鄉賢生平事迹的影像創作而言,真正需要突破的,並非資金或技術,而是敘事觀念——從建碑式書寫,轉向對人、制度與專業實踐的深度凝視。唯有如此,鄉賢才能從地方紀念物,轉化為具有當代意義的文化人物。
塔莎·杜朵:我喜歡所有的花
我非常熱愛田園生活,無論是種花,還是植樹,都能讓我心頭暢快。有人問我最喜歡哪種花,我要說,我喜歡所有的花;也有人問我,你不覺得園藝活兒勞累嗎?其實我真的對那些花草樹木沒有做什麽,我只是喜歡它們,一心想對它們好,一心想讓它們高興,你瞧,這有什麽可勞累的呢。(塔莎·杜朵 《塔莎的花園》/ (塔莎·杜朵 Tasha Tudor,1915年出生于美国波士顿。美国著名的生活艺术家、绘本作家,著名插画家,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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