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兩包甘蔗水, 看到冰水檔也有兼賣零食, 我又重新擠進去買零食.

鄰居的林叔叔以為我走掉了, 於是跟旁邊的朋友說:

“老劉(我父親) 不知是那世修來的福氣, 領養到這個孩子又聰明又孝順, 我的兒子有像他一半好, 我就心滿意足了.”

“哦? 這孩子是老劉領養的?’

“是的.”

“他本身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

我聽了心裏起了巨大的震蕩, 整個人怔住了, 零食也不買了, 提著兩包甘蔗水, 逃一般地離開冰水檔。

我沿著羊腸小徑, 踉踉蹌蹌地走上義山, 此時的我,心緒紊亂, 心胸中好像塞了一團亂麻. 來到母親的墓前, 我把兩包甘蔗水遞給父親。

他詫異地問 : “怎麼你不喝?”

“我不口渴.” 我說。

突然父親像發覺什麼似地驚叫起來: “你的臉色怎麼這樣蒼白, 你不舒服嗎?”

“沒什麼.” 我搖搖頭, 掩飾地說: “只是有點頭暈.”

父親說: “一定是天氣太熱, 小心會中署, 趕快擲筊, 問媽媽吃飽了嗎? 如果吃飽了就趕
快收吧! 今天的天氣實在太熱了.”


父親說著拿了兩個50仙的硬幣給我擲筊, 我跪下禱告一番之後, 問母親吃飽了沒有?拿起錢幣往上一拋, 兩個硬幣掉在地上, 剛好是聖杯。母親說她吃飽了,於是我跟父親把祭品收好, 然後回家。

回到家裏, 父親匆匆忙忙沖好涼, 隨便吃幾口飯, 匆匆上工場去了, 臨走時問我頭還會暈嗎? 我說不會了。

父親走後, 我連沖涼也沒有, 坐在客廳一角望著天花板發呆, 滿腦子有一大堆的問號, 都是同一問題, 然後細心琢磨, 我真的是父親的養子?

父親視我為心肝寶貝。有些養子受到養父母的虐待, 我班上有位同學是很好的例子, 他對我們說他的養父母起初對他很好, 後來自己有了生育, 態度截然不同。

尤其是養母, 更是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什至把他當作眼中釘, 有什麼好吃的東西總是留給自己親生的孩子吃。

我們問他怎樣知道他是養子? 他說是鄰居告訴他的, 因為鄰居看到他被虐待, 忿憤不平, 於是向他曝料。

想到這裏, 我告訴自己, 父親對我這麼好, 母親在生時, 也一樣把我視如心肝寶貝, 我絕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然而, 那個林叔叔絕對沒有理由向他的朋友撒謊. 他實在沒有理由把白說成黑, 如果他故意在朋友面前撒謊, 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裏, 我打定主意, 來個當機立斷, 去找林叔叔問個清楚, 看看他怎樣向我解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