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飯店前面廣場,瞭望山下的城市燈火。在燈與燈之間,在星與燈之間,閃爍著一支支智慧之鑰,不斷的尋找我盲思的腦袋插入。彷彿太平洋的波濤,一波波的湧入。海潮音也如大師灌頂,整夜轟擊我的耳膜。

那是上午吧,我們在大農場中散步,許多設備都已較上次前來時老舊。尤其關鳥的籠舍,只剩少數有鳥,多數長滿雜草。一定有一個巨大的斷層,或者跨不過的高牆,使人們無法禪悟,鳥不是應該飛在天空嗎?

剛進飯店時,時間還早,我繞飯店花園的小步道前看看,後看看,再左右看看。美侖美奐,的確,有許多人把自己拍入鏡頭之中。而我在看到角落無人之處,竟然是廢水雜物。在表面與內在之間,似乎對照著金碧輝煌與斷垣殘壁。應該有一巨大的眼神,巡視關於公眾的裡裡外外。

有次我們乘車經過鹽寮海岸時,一樣是有好漂亮好吸引人的民宿,但有些經營不善,荒廢在那裡無人處理。美麗的海岸,遂顯得坑坑疤疤。許多人見怪不怪,而我卻被這些抓得渾身是傷,且一直存在我的肌膚。我希望哪一天社會像一個有機體,某些東西要如植物的汁液,順著一定的循環體系,灌入一整套的管理模式,否則一棵植物之枯死,早在預斷之中。

好像是無甚高明的理論,當然不是大師的思想指南,只是留置在荒野中,一座無人理會的路牌,它指向哪裡,沒有人在意。山下城市的燈火仍然在閃爍,而眾星已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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