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說： “你怕她，我可不怕她，我們以禮待人，我不相信人家會報以武力。”

老太婆揚聲問兒子: “餵! 小虎! 明天載我去你女朋的家好嗎?”

兒子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才低聲說道: “我載您到他家門口，您自己進去，我在附近等您。”

我聽了連忙說: “妳看，連兒子自己都不敢進去，妳還敢去?

“為什麼不敢? 兒子是兒子我是我。好吧! 小虎! 就這樣決定。”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個老太婆想抱孫子想到發瘋，看樣子即使是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第二天，兒子果然請了半天假載她去，母子一去就是整個鐘頭，我在家裏等得心焦火燎，看樣子是兇多吉少。

等得我頸項都長了，母子終於回來了，我看到老太婆毫髮無損，才稍為放心，於是問道： “怎麼樣，有沒有演六國大封相?

“演你的頭!” 老太婆白了我一眼： “人家一團和氣、笑臉迎人，把我當貴賓般招待，客氣到令人不敢相信。”

我聽了簡直不敢相信： “老太婆! 妳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怎麼會跟你開玩笑? 我說的是真的呀!”

“這個臭婆娘會這麼好?” 我還是不相信: “你把去見臭婆娘的情形詳細地說一遍給我聽吧!”

好! 剛才我和兒子要出門時，我問兒子是不是要先打個電話通知女朋友? 兒子說他昨晚已經打了，小麗麗非常贊成我們上門提親。

兒子就載我到她家門口，我下了車，兒子去附近的咖啡店等我，我走過去敲門，開門的正是麗麗的母親。”

我插嘴問： “你有沒有看到她滿臉橫肉，目露兇光?”

老太婆狠狠白了我一眼： “你說她青面獠牙不是更好!”

“那麼，妳向她提親時她怎麼說?” 我問。

“她豪不考慮，一囗就答應了。”

“真的答應的這麼爽直?” 我還是不相信。

老太婆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哎! 我要騙你作什麼? 我說既然麗麗有了身孕，就選個吉日讓他們結婚，她點頭答應，我問她在下聘時要什麼禮物? 她說隨便我們送，越簡單越好。”

“這個臭婆娘什麼時候轉了性?” 我真是百思不解。

“你不要開口臭婆娘，閉口臭婆娘好不好? 很快就要叫親家姆了。老太婆說： “還有一件事，你更加不敢相信。”老太婆說。

“什麼事?” 我問。

老太婆說： “我問她聘金要多少? 她說她是嫁女不是賣女，我們送多少她就收多少。我想起我的老朋友最近娶媳婦，聘金是一萬塊，於是我說一萬塊，她想了一下說她收八千就好，其他的兩千塊叫我包了一個紅包轉送給你。”

我大感驚異，指著自己的鼻尖問: “她叫你包一個兩千塊的紅包送給我?”

“是呀! 我很奇怪，想了老半天想不出什麼原因，要問她又不好意思。”老太婆顯得很得意，她說: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妳明白什麼?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問。

老太婆說: “她打到你頭頂開花，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包了兩千塊的紅包給你，一定是作為賠償你的醫藥費。”

“無端端包了這麼一個大紅包給我，難道真的是醫藥費?”

老太婆笑笑地說: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倒希望她用木棍再敲你一下。”

我生氣地瞪著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再敲你一下，我們又可以再少付兩千塊的聘金呀!”

“我生氣道: “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這個臭婆娘還有什麼花招? 趕快說出來。|

“對了。”老太婆忽有所悟地說: “她說結婚那天，最好是男方和女方聯合起來宴請親朋戚友，這樣就會更加熱鬧。”

我聽了急急地問: “妳答應了她?”

老太婆說: “我沒有立刻答應，我問她親友是否很多? 她說不多，只有七八桌，我想想，我們的親朋戚友也不會很多，大約也是七八桌，於是我就答應了她。老的! 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答應了他?”

我說: “其實男女雙方一起請客，是一件好事，只是我覺得這個臭婆娘不簡單，葫蘆裏不知道賣的是什麼藥?”

老太婆說: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別一直往壞處想，應該想想人家的好處。”

“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我說。

“她今天對我實在太好了，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聽了連聲冷笑: “你知道嗎? 狡猾的人最喜歡用先禮後兵這一招。”

“唉!” 老太婆嘆了一口氣說: “你挨了她一棍，對她沒有好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我問你，兩家合起來宴客你不會反對吧?”

“既然妳已經答應了她，我反對有什麼用?算了吧! 一切由你去作主。” 我忽有所悟地說： “既然提親這麼順利，你為什麼去這麼久?

“事情是這樣的。”老太婆說： “我從小麗麗的家出來時，去附近的咖啡店找小虎時，有一個婦人走過來問我去小麗麗的家幹什麼?

我告訴了她，這時我靈機一動，趁機向她打聽這個親家姆的為人，她告訴了我很多內幕消息。”

我一聽到內幕消息，大感興趣，急忙問： “什麼內幕消息? 快說。”

老太婆說： “小麗麗的爸爸去日本跳飛機，已經兩三年了，還沒有回來，這個親家姆有點索索的，常常跟鄰居吵架。。。。。。”

我搶著插嘴問道： “索索的是什麼意思?”

老太婆瞪了我一眼： “你還不明白，就是有點頭風。|

我聽了猶如被虎頭蜂螫了一下那樣尖叫起來： “什麼! 哪個女人有點頭風?

“你何必大驚小怪，她常常跟鄰居吵架，所以人家說她有頭風。”

老太婆說: “我們吵架時，你不是罵我有頭風。還有，鄰居說她是個爛賭鬼，常常有人上門來討賭債。”

“難怪她在巴剎打我時顯得洋洋得意。這回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們娶個有頭風而且爛賭的媳婦，將來肯定沒有安寧的日子過。”我說。

“你放心，我們的媳婦絕對不會被遺傳到。”

“何以見得?” 我問。

“小虎載我去提親時，跟我談了很多關於小麗麗的事，他說小麗麗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對他千依百順，是一個好女孩。”老太婆說。

“嘿嘿!” 我連聲冷笑: “人家說愛情是盲目的，我們的兒子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不相信我沒有辦法。”老太婆忽有所悟地說： “對了! 讓我告訴你一件你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我喊了起來: “怎麼妳的壞消息接一連二的，我受不了呀!”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