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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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神秘性
她們是人們一直嚮往的美女,是人們永遠不佔用也可以自慰,而不會去向自己沒有慾望追求的女人要求快樂的美人……——結果人們一直到死也不知道那另一種快活是什麼滋味。也許從未體驗過的快樂事實上並不存在,也許到了眼前,這種快樂的神秘性就煙消雲散了,也許這只是欲望的一種投影,一種海市蜃樓。
落日
淡紫色的天空,似乎被太陽那僵硬的、幾何圖形的、轉瞬即逝的、閃閃發光的面龐打上了烙印(好像代表著什麼神奇的符合,神秘的鬼怪),沿著地平線的鏈條向大海彎下腰去,有如主祭壇上方的宗教畫。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愛墾APP:George Kelly 的「個人建構理論」~~(Personal Construct Theory,1955)與「情動轉折」(Affective Turn)存在一些關聯,盡管二者源於不同的理論背景。Kelly的理論從個體心理學出發,關注人們如何通過個人建構理解世界,而情動轉折則更關注情感的作用與社會性。以下幾點說明了兩者的關聯——
對主體經驗的重視
個人建構理論:喬治凱利強調每個人都通過「個人建構」(personal constructs)去理解和預測世界。這些建構可以看作人們對世界的主觀解釋框架,每個人的建構系統都是其獨特的「心理模型」。Kelly 認為,個人建構是動態的,隨著經驗的變化而變化,這種變化會影響個體的行為和情感反應。
情動轉折:情動轉折同樣關注個體和集體對世界的主觀體驗,但更多聚焦在情感如何成為理解和響應世界的核心動力。情動轉折關注情感作為人類體驗的一個核心面向,如何在社會和文化中發揮作用,從而影響個體的行為和互動。情動理論學者認為,情感不只是個體內部的現象,還可以成為跨個體的集體體驗和認同的基礎。
情感在建構過程中的作用
個人建構理論:Kelly 的理論沒有直接討論情感,但他確實關注情感作為建構世界的附帶現象,即情感反應是建構系統運行過程中的結果。例如,當一個人無法成功運用其建構去解釋新事物時,會產生焦慮,情感在這裡作為「建構失效」的信號。
情動轉折:情動轉折學者(如 Massumi 和 Sedgwick)將情感視為構建和感知世界的核心,認為情感是一種先於理性、強烈的體驗。情動理論中,情感不是認知建構的附帶產物,而是主動塑造認知和行為的力量。換句話說,在情動轉折中,情感本身就是一種建構力量,超越了 Kelly 所定義的「理性建構系統」的界限。
動態變化和情感的適應性:個人建構理論:Kelly 的理論中,建構系統的適應性表現為個體在面對新環境或經驗時,能夠調整自己的建構系統。這種建構的「修訂」過程使得個體能夠靈活應對生活中的不確定性。
情動轉折:情動轉折中的情感同樣具有適應性,但它的適應性在於情感對環境的即時響應和傳遞。例如,群體情感(如憤怒、喜悅)的迅速傳播,能夠讓人們對社會環境中的變化做出迅速反應。情動學者關注的不是建構的調整,而是情感如何即時在個體和群體間流動,從而在情感層面上產生迅速適應和反饋的作用。
社會文化與主體建構的互動:個人建構理論:Kelly 強調建構系統雖以個體為中心,但也會受到他人和環境的影響。例如,他的「角色建構復本測試」(Role Construct Repertory Test)旨在研究個體如何通過不同的社會角色理解他人,這展示了建構的社會性。
情動轉折:情動轉折則更明確地將情感視為社會文化的產物,認為情感的形成、表達和傳播在很大程度上受制於社會文化結構。情感不再是「私密」或完全主觀的體驗,而是被理解為一種集體和社會的互動機制。情動轉折學者認為,情感在社會文化中能夠形成集體意識或推動社會變革,這種情感的跨個人性和社會性超越了 Kelly 的個體建構理論。
George Kelly 的個人建構理論與情動轉折有相似之處,即二者都關注人如何通過體驗去理解和應對世界。但個人建構理論主要側重個體的認知框架,而情動轉折更關注情感作為跨個體的力量和社會互動的動力。這兩者的關聯為理解人類體驗和行為提供了豐富的多維視角,既從認知和建構角度探索人類適應機制,也從情感的互動層面觀察社會如何通過情感實現集體行為和變革。
愛墾APP: 意念科學與時間研究~~在「意念科學」領域,研究時間(時間感知、時間與意識的關係等)問題的科學家們包括心理學家、神經科學家、物理學家和哲學家等。他們從不同學科的視角探討了時間與意識的關係,揭示時間如何影響我們的知覺、認知和現實體驗:
丹·拉克爾(Dan Lloyd)
丹·拉克爾是認知科學家,專注於時間和意識的關係,尤其是如何通過時間體驗來理解人類的意識和知覺,嘗試解答我們為何能夠感知連續時間流動的問題。
庫爾特·弗里斯(Karl Friston)
弗里斯頓是神經科學界領軍人物,提出「自由能原理」(Free Energy Principle),其中涉及時間的預測處理和感知;大腦如何在時間線上預測未來事件以維持其有序的認知狀態。
埃爾恩斯特·波皮爾(Ernst Pöppel)
波皮爾是德國神經科學家,專門研究人類的時間感知,特別是在微觀時間尺度上的感知能力,如我們如何在毫秒級別上處理感官輸入。他探討了時間窗對認知和意識的作用。
卡洛·羅韋利(Carlo Rovelli)
身為理論物理學家,羅韋利專注於量子引力與時間的關係。他的書《時間的秩序》(The Order of Time)探討了時間的本質和它在宇宙中的角色,提出時間在微觀和宏觀上的表現差異可能為理解意識與現實提供線索。
阿爾弗雷德·諾斯·懷特海(Alfred North Whitehead)
懷特海是20世紀初的哲學家,他提出的「過程哲學」影響了很多關於時間、意識和現實的研究。他認為時間是動態過程,世界是由事件(而非靜止物體)構成的,這種思想影響了現代時間與意識研究的框架。
肖恩·卡羅爾(Sean Carroll)
理論物理學家卡羅爾研究時間的箭頭問題(時間為何單向流動),探討了時間與意識在量子力學框架下的聯系,提出量子世界中的時間可能與我們直觀感知的時間不同。
大衛·伊格爾曼(David Eagleman)
神經科學家伊格爾曼以時間感知研究聞名。他結合神經科學、認知心理學和哲學,探討了大腦如何處理時間,特別是在極端情況下,如瀕死體驗、夢境等。他的著作《時間的腦》(The Brain and Time)揭示了時間在意識中的塑造方式。認為時間感知並非固定或客觀的,而是由大腦根據環境、情境和經驗靈活調控的現象——
主觀時間 vs. 客觀時間:伊格爾曼強調主觀時間與物理學中的客觀時間不同,主觀時間因環境變化、情緒狀態、活動參與等因素而顯著改變。舉例來說,危險情境會讓時間「放慢」,而熟悉或無聊的情境則可能讓時間「加快」。
大腦對時間的構建:時間感並不像我們直接感知光或聲音那樣具體存在,而是大腦通過處理感官信息、記憶、預測等多種認知功能共同構建的。大腦會通過整合各種信息,如運動、視覺、聽覺等,產生對時間的感知。
記憶和時間感知:伊格爾曼探討了記憶與時間的關係,認為回憶豐富和細節多的事件讓人感到時間流逝緩慢,而單調無聊的生活節奏會讓我們感覺時間「飛逝」。因此,時間的主觀體驗與記憶的深度密切相關。
時間感知的神經基礎:書中分析了大腦中與時間感知有關的神經元活動,如基底神經節、額葉和小腦的作用,展示了它們如何通過協調動作和預測時間來管理我們的時序感知。
「時間的扭曲」(Time Dilation):伊格爾曼詳細描述了為什麼在某些情境下(如應急情況或極度集中時)我們會感覺時間變慢。這一現象被稱為時間膨脹(time dilation),背後的原理是大腦在危急時刻會加速信息處理,使得我們感受到更多的細節,從而感覺時間被拉長。
「錯覺與時間感知」(Illusions of Time):在此章節,伊格爾曼展示了時間感知的錯覺現象。例如,著名的「運動誘發時間錯覺」(chronostasis)——我們在快速轉頭時,瞬間會感覺時間似乎短暫靜止了一下。這一錯覺揭示了大腦如何在不連續的信息流中生成連續的時間感知。
「記憶與時間流逝的感知」(Memory and the Perception of Time Passing):伊格爾曼解釋道,記憶是時間感知的關鍵。當我們的記憶充滿新鮮和細節時,我們的時間體驗往往更慢;相反,當生活變得重復且缺乏新鮮感時,時間似乎加速流逝。
通過對這些主題的探索,伊格爾曼的《時間的腦》帶領讀者理解了時間不僅僅是外界客觀存在的概念,而是人類大腦創造的主觀體驗。時間感知的複雜性,既依賴於神經機制,又受情境和心理狀態的強烈影響。
愛墾APP:定義情動~~受到斯賓諾莎(Spinoza)關於情動(英文:affect;法語:L'affect;拉丁語:affectus/adfectus)的哲學影響,德勒茲和瓜塔里寫成《千高原》(A Thousand Plateaus)。在其英譯本序言中,譯者布賴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對「情動」(affect)進行了特定的定義,在德勒茲和瓜塔裡的用法中,affect並非傳統的情緒或個人情感(emotion),而是指一種非個人、非心理化的狀態,具有生理和潛能的維度。馬蘇米強調,affect是一種「強度」(intensity),是一種跨越身體的未具象化的力量,能夠在個體或事物間流動並激活轉變與聯系。
斯賓諾莎的affectus概念則將情感視為「身體的能力的增加或減少」,一種直接關係到個體存在的狀態變化。德勒茲和瓜塔里從斯賓諾莎的思想中汲取靈感,將感情視作一種內在能量的變化,與個體的意志無關,是一種更為基礎的存在狀態——一種可能的生成過程。這種生成性在《千高原》中表現為對身體潛能和其與周圍環境互動的關注,超越了個體性或情緒化的理解。因此,在馬蘇米的詮釋下,affect作為感情被賦予一種能量場或力量的內涵,它激活並改變存在的動態,連接了人與環境的關係。
馬蘇米的解讀為德勒茲和瓜塔里的哲學概念賦予了動態、非個體化的特點,使得affect成為一種身體與社會之間的互動性狀態,這也是他們「身體無器官」概念的核心之一。
In the preface to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A Thousand Plateaus, translator Brian Massumi defines the term "affect" as used by Deleuze and Guattari with reference to Spinoza’s concept of affectus. Unlike traditional emotions or personal feelings (often translated as "emotion"), affect is understood as a non-personal, non-psychological state that encompasses physical and potential dimensions. Massumi highlights affect as an "intensity"—a form of unembodied force capable of circulating between individuals or objects, initiating change and establishing connections.
Spinoza’s concept of affectus regards emotions as a change in an individual’s capacity for action, directly impacting one’s state of being. Deleuze and Guattari draw inspiration from Spinoza, viewing affect as an intrinsic shift in energy unrelated to individual will, a more fundamental state of being, or what they describe as a generative process. This generative aspect, as described in A Thousand Plateaus, centers on bodily potential and its interactions with the environment, extending beyond personalized or emotional interpretations. Thus, in Massumi's interpretation, affect is imbued with a kind of energetic or force-based dimension, activating and altering the dynamics of existence and linking individuals to their surroundings.
Massumi's reading emphasizes the dynamic, non-individualized nature of affect, aligning it with Deleuze and Guattari's core concept of the "body without organs." This view positions affect as an interactive state between the body and society, underscoring the non-linear and transformative aspects central to Deleuze and Guattari’s philosophy.
愛墾網評註:文本·話語·神話·呼唤~~羅蘭·巴特的理論,尤其是他的「神話」概念和「喚起性物件」(evocative objects)的討論中,他將文化物件——無論是文本、符號還是物質對象——視為承載著社會信仰和意識形態的意義。這些物件可以被視為神話性的,因為它們通過表現承載了更深的文化敘事或意識形態。巴特的分析強調了能指(形式)與所指(文化意義)之間的關系,最終塑造了人們對這些物件的認知方式。
接受美學與讀者反應批評為這一框架增添了更多維度,它們集中於這些喚起性物件是如何被讀者(或觀眾)接收和解讀的,從而完善了意義的生成過程。以下是這些理論如何與巴特的思想產生關聯:
讀者反應批評:主觀性與多重意義
讀者反應批評由斯坦利·費什(Stanley Fish)和沃爾夫岡·伊瑟爾(Wolfgang Iser)等批評家提出,認為文本(或物件)的意義,並不是固定在文本或物件本身,而是在讀者與文本或物件的互動中產生的。在巴特的喚起性物件框架下——
每個讀者都會帶著自己的個人經歷、情感和文化背景來解讀物件。
物件的喚起性通過這些主觀的解讀得以充分實現,這樣就產生了多重的意義,而非一個作者設定的單一意義。
巴特關於「作者之死」的轉向與此觀點一致,它將意義的中心從作者的意圖轉移到觀眾的解讀角色上。
例子:一個喚起性物件,如國旗,可能對某個讀者來說象征著民族自豪感,但對另一個讀者來說則象征著壓迫。讀者的主觀互動塑造了物件所承載的神話,這樣它的意義就被不斷地重塑。
接受美學:歷史和社會條件
接受美學關注的是物件(或文本)在被解讀時所處的歷史和社會條件,強調讀者的文化和時代背景。漢斯·羅伯特·堯斯(Hans Robert Jauss)的研究突出了讀者基於其社會和歷史條件所形成的「期待視野」(horizon of expectations),這些視野影響了他們的解讀。
在巴特的框架中,物件的神話維度可以根據其接受時的主流意識形態和文化敘事被解構或強化。
因此,接受美學展示了隨著社會的發展,喚起性物件的意義如何發生變化,進一步完善了巴特關於物件如何保持或失去其神話地位的探討。
例子:汽車在20世紀60年代被神話化為自由的象征,而在今天則可能被視為環境破壞的象征。接受美學追蹤了這種感知的變化,反映了不同世代文化視野的演變。
意義的共創:喚起性的互動
將讀者反應批評與接受美學結合起來,形成一個動態模型,其中喚起性物件的意義不僅通過個體解讀得以完善,還通過集體的、不斷演變的解讀得到延續。這些理論強調:
物件的喚起力量非靜態,而是通過個人參與和社會變遷不斷重構。
巴特對神話的符號層次的關注被進一步深化,表現為個體和集體的受眾不斷重新解讀和改寫物件的意義。
巴特的喚起性物件與解讀的動態關係
讀者反應批評揭示了與巴特喚起性物件互動時的主觀性、情感性和個人因素,而接受美學則將這些互動置於更廣闊的社會和歷史背景之中。兩者結合使巴特的喚起性物件概念得以更為流動和互動的完善,物件與觀眾之間的意義通過時間和文化的變遷共同創造、不斷演變。
呼唤型造物 evocative object The Etymology of Vocative Linguistic Theory on Vocative Conation & Affects 內容是Evocative Object 当符号呼唤象征 文创造物身体
愛墾APP:布萊恩·馬蘇米布萊恩·馬蘇米在 2002 年的著作《Parables for the Virtual: Movement, Affect, Sensation》(by Brian Massumi )中,提出了一些關鍵的論點,為「情動轉折」(Affective Turn)的理論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全書探討了運動、情動(affect)和感覺(sensation)之間的關係,並通過這些探討為我們理解身體、感知和主觀體驗的方式帶來了新的視角。的主要論點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情動(Affect)作為前意識的力量: 馬蘇米強調情動是一種身體先於意識的感受力。他將情動視為一種即刻的、生物性和身體性的力量,先於認知和情感反應。情動並非純粹的心理體驗或文化建構,而是一種直接的感知反應,充滿潛力和未加規范的能量。情動是通過身體和世界的互動產生的,是一種未被符號化的體驗,這種體驗發生在理性和語言表達之前。因此,情動可以視為一種「潛能」,在意識形成之前就已經在身體層面發生了。
運動與感知的生成性:Massumi 強調運動和變化在感知中的核心作用。他批評傳統哲學中過分強調靜態的、固定的主體與對象的關係,認為這一思維忽視了運動的生成性。他指出,感知不是對已經存在的世界的被動反映,而是一個由運動和變化動態生成的過程。運動不僅僅是物理空間中的位移,它也是感覺、情動和意義生成的根本動力。因此,感知和情動應該被理解為一種動態的、流動的生成過程,而非固定的狀態或體驗。
情動與情感的區分:馬蘇米區分了「情動」(affect)和「情感」(emotion)。情感是指那些經過認知和文化加工的心理體驗,通常與特定的符號和意義相聯系,而情動則是更為直接的身體反應,是「原始的、無意識的」力量。情感總是情動的「捕捉」或「凝固」,是在情動經過社會規范和語言系統轉化之後的表現形式。馬氏強調,情動比情感更加原始和根本,它不受意識的控制,是身體對世界刺激的本能反應。
潛能與虛擬性的結合:在這本書中,Massumi 運用了德勒茲和柏格森的哲學概念,尤其是「潛能」(potentiality)和「虛擬性」(virtuality)的概念。他認為,情動的力量是一種「虛擬性」,即一種尚未被完全實現或確定的潛能。情動總是包含著多種可能性,它並不總是通向確定的情感表達,而是始終在生成和變動中。這種虛擬性和潛能是情動的關鍵,它承載了多種未被實現的路徑,展示了身體和感知如何在世界中生成新的體驗。
非線性時間和感知體驗:馬蘇米還挑戰了線性時間的傳統觀念。他指出,情動體驗並非按照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線性時間發生,而是表現出一種「非線性時間性」。他描述了情動如何能夠在身體的瞬間反應中同時包含過去的經驗和未來的潛能。情動體驗因此是復雜的、多維的,並且與記憶和未來的可能性交織在一起。這種時間觀念打破了傳統的時間框架,展示了感知和情動如何跨越時間的界限。
身體的動能與空間政治:Massumi 對身體的動能和空間的政治性也做了深入探討。他認為身體並不是被動的物理實體,而是通過其與環境的交互關係來體驗世界。身體在空間中的運動不僅關乎個人體驗,還與權力結構和社會空間的建構密切相關。通過探索運動和情動的微觀政治,他揭示了身體在日常生活和政治關係中的多重力量。情動和運動並不是純粹的個人體驗,而是在社會、文化和政治結構中形成的互動現象。
技術與虛擬現實的影響:馬蘇米還涉及到現代技術、虛擬現實和媒體技術如何影響情動和感知體驗。他指出,現代技術拓展了感知和情動的范圍,改變了我們對身體和環境的感知方式。虛擬現實中的體驗往往是通過技術手段制造出來的,並具有不同於傳統感知的效果。他認為,這些技術的介入不僅改變了感知的質地,也改變了情動的生成方式。
情動轉折的貢獻:Massumi 的《Parables for the Virtual》通過對情動、運動、感知的探討,重新定義了人類體驗的本質,並為「情動轉折」做出了重要的理論貢獻。他的工作強調了情動的根本性作用,即它作為一種預感知的、潛在的身體力量,驅動著我們的感覺、思想和行動。他強調身體的生成性、潛能和虛擬性,提出了一種動態、流動的存在觀,這種觀念不僅影響了文化研究、哲學和社會學領域,還影響了後續關於情感、運動、技術和主體性的新理論的形成。
愛墾APP:Brian Massumi 時間概念~~布萊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的時間概念與捕捉瞬間的理論,在夢、存在、情動之間的作用,建立在他對「情動」(affect)作為一種超越語言和認知的、即時的、未定義的力量的獨特理解上。以下是夢、存在和情動如何通過馬蘇米的時間理論相互作用的探討——
時間的瞬間性與情動
馬蘇米將情動視為一種瞬間性體驗,它超越了傳統的情感分類,甚至超越了認知層面的感知。他強調情動具有「即刻性」和「前語言性」(pre-linguistic),即情動發生在我們意識能夠捕捉和分類之前。在這一點上,情動類似於時間的瞬間性,尤其是他所提出的「時間的沉降」或「時間中的洞」的概念。
馬蘇米的時間觀不限於線性或連續的時間流動,而是強調時間在情動中產生裂隙或中斷,這種瞬間性打開了某種超越時間的虛擬空間。在這種瞬間中,情動打破了現實與非現實的界限,構成了一種類似於夢境般的狀態。夢作為一種非線性時間和未被意識捕捉的體驗,與情動在這一瞬間的突破性時刻產生共鳴。
夢與情動:虛擬性與未成形的潛能
夢境是虛擬時間的典型表現形式,在夢中,時間不再按照現實的因果律運作,而是通過情感、感知和記憶的碎片在一種潛在性或虛擬性中流動。夢的時間概念不是線性、現實的時間,而是一種不斷生成的時間場域。在這一點上,馬蘇米的情動理論為我們理解夢境提供了重要的視角——夢境作為一種虛擬性的事件,在其瞬時的情感爆發中,展現了情動的無意識維度。
在夢境中,個體無法完全掌控情動的流動,而這種不可控的情動恰恰展示了馬蘇米所說的「未成形的潛能」,即在事件發生之前或超出事件的時刻,情感和感知如何以一種跨越邏輯和線性時間的方式展現。這種「虛擬時間」的體驗和夢境的流動狀態相似,都體現了時間的潛能和未被實際化的狀態。
存在與情動:非主體性的共鳴
在馬蘇米的理論中,情動是一種非主體性的力量,它超越了個體的主觀感受和意識層面的控制。這種非主體性的情動,直接指向了存在的某種原始性。與海德格爾的「此在」不同,馬蘇米關注的是情動如何在身體中運作,如何超越主體的思維框架,並在非自覺的層次上展開。因此,情動成為一種存在論層次的體驗,它揭示了個體如何通過瞬間性的情動接觸到某種「更深層次」的存在體驗。
馬蘇米認為,情動不是個體內部的一種封閉體驗,而是與外部世界的關係網絡中的瞬間爆發,類似於存在本身在某個瞬間的生成。存在不是通過線性的時間發展被展現出來的,而是在事件的中斷和瞬時反應中浮現出來。這個過程可以看作是通過夢境或情感波動來體驗的,它揭示了情感如何在時間的裂隙中生成存在的意義。
情動與事件:夢境、存在、情感的瞬時流動
馬蘇米的理論強調事件和情動是瞬時的,是一種在時間的中斷中突然發生的現象。夢境則恰恰是這種情動在虛擬時間中表現的典型形式。夢中沒有明確的因果關係和邏輯聯系,而情感、感知和記憶以一種非線性的方式被重新編排和塑造。正如馬蘇米所言,情動是瞬時的,是一股跨越時空、打破認知框架的力量,夢境也是如此,它在意識邊界之外的虛擬領域生成情感的意義。
情動在這種瞬時的事件中,發揮著打破現實時間流動的作用。它將主體從連續的時間流動中帶出,並將主體置於一種類似夢境的時空中。在這一瞬間,情動打破了因果和時間的限制,夢、存在和情感的界限變得模糊。這種模糊正是馬蘇米所關注的時間「沉降」的瞬間,在這種時刻,主體處在既是夢境又是現實的交界處。
夢-存在-情動的三重交織
夢:馬蘇米的時間觀念與夢境的虛擬性有著緊密聯系。夢作為一種非線性的、潛在性的時間經驗,體現了情動如何在時間的瞬間中展開,而不是在連續的時間流動中展現。
存在:馬蘇米的情動理論不僅揭示了身體層面的情感爆發,還暗示了情動如何在瞬間生成存在的意義。這種存在不是通過認知和語言表達的,而是在情感的即時反應中顯現,類似於海德格爾討論的「此在」在時間中的展開。
情動:馬蘇米強調情動的瞬時性和非主體性,情動通過打破時間的連續性而生成事件。在這一點上,情動既是夢境的生成力量,也是存在意義的即時浮現。
馬蘇米的時間概念因此不僅僅是物理時間的反映,而是情感、夢境和存在之間的動態交織,在瞬間的爆發中生成新的體驗和意義。
愛墾APP:海德格爾與尼采、德勒茲的關聯~~海德格爾的哲學明顯受到尼采的影響,尤其是在他對存在、虛無和價值的探討中。海德格爾對情感的理解雖然與尼采有所不同,但他們都認為情感在個體和世界之間起到了橋梁作用。在尼采的「權力意志」中,情感被視為一種推動生命的力量,而海德格爾則更傾向於通過情感來揭示存在的真相。然而,兩者的共同點在於他們都將情感與身體、存在的深刻聯系置於哲學思考的核心。
德勒茲則繼承了尼采與海德格爾的思想,將情感與生成性、差異性緊密結合,強調了情感的生成性力量。雖然德勒茲對海德格爾的直接批判較多,但海德格爾對情感和存在的探討在德勒茲的生成哲學和情感流動性理論中得到了進一步發展。
海德格爾在情動轉折中的間接貢獻
盡管海德格爾並未直接參與情動轉折的討論,但他的存在哲學,尤其是對情感的存在論分析,對這一轉折具有深遠的影響。他通過情感揭示了人與世界、人與他者之間的深刻聯系,提供了一種超越個人心理學層面的情感理論框架。這一框架為情動轉折中的情感政治、情感空間和情感的生成性提供了強大的哲學背景。
因此,海德格爾在情動轉折中的角色,在於提供了一種存在論的視角,揭示了情感在塑造個體與世界關係中的根本作用,並影響了後來的情感研究學者,如Sara Ahmed、Brian Massumi等,將情感視為社會和文化實踐中的核心力量。
愛墾APP: 情動模態的多元交織~~維柯、雅各布森和克里斯蒂瓦的「詩性」思維,為海德格爾(以及尼采、柏格森、德勒茲)所生成的「情動」模態,提供了一種深刻的、多層次的視角,使得我們可以從語言、符號、身體和情感的交織中發現新的關聯和洞見。這三位思想家各自的理論能夠補充和擴展海德格爾的存在哲學及其對情感和情動的理解,創造出一種跨學科的創新性框架。讓我們從維柯、雅各布森和克里斯蒂瓦的獨特「詩性」思維入手,探討其如何與海德格爾尼采柏格森德勒茲方程式結合,生成新的「情動」模態。
維柯的詩性智慧與情動模態
維柯在《新科學》中提出的「詩性智慧」是通過感性、形象和寓言來理解世界的原始認知方式。維柯認為,詩性智慧不僅是一種文學技巧,更是一種根植於人類經驗、情感和文化的原初思維模式。它讓人類能夠在理性和語言發展之前,通過象征和隱喻的方式來理解和表達對世界的感知。
在與海德格爾的「情動模態」結合時,維柯的詩性智慧提供了一個情感與語言的原初聯系。情動模態的生成不僅是通過存在的體驗,還通過詩性智慧的象征性和寓意性結構。維柯的思維模式使得情感不僅是個體對世界的反應,而是通過象征和隱喻形式凝結為集體的認知模式。這意味著情動不僅是個體體驗的流動,而是文化與語言的創造性生產,情感通過詩性智慧形成一種新的理解世界的方式。
維柯的貢獻
詩性智慧與情感的原始聯系:維柯的詩性智慧展示了情感與象征符號的原始結合,這種結合在海德格爾的情動模態中可以被視為情感如何通過文化符號進行表達和傳遞。
象征與情動的互構:維柯的象征主義提示我們,情動不僅是身體的生成過程,它還通過詩性智慧中的象征系統進入文化和集體經驗,從而構成情動的社會維度。
雅各布森的詩性功能與情動模態的生成
雅各布森作為語言學家,提出了語言的「詩性功能」,即語言不僅傳達信息,還具有一種自指性功能,關注語言形式本身的意義。雅各布森認為,詩性功能在語言中是通過對形式、音韻、節奏的強調,創造出一種特殊的感知和情感效果。
在雅各布森的詩性功能下,情感和情動模態可以通過語言的形式和聲音的結構性產生和放大。語言不僅是傳遞信息的工具,還可以通過其形式和結構喚起強烈的情感反應。海德格爾的情動模態在雅各布森的影響下,語言和符號成為情感的生成場域。語言的詩性結構,如押韻、重復、節奏等,不僅在美學上具有意義,也在情動的體驗中生成新的情感動能。這種形式美學的作用使情感不僅是存在論的體驗,而是通過符號和形式被進一步深化和擴展。
雅各布森的貢獻
語言的形式與情動的共鳴:雅各布森展示了語言的形式如何塑造和放大情感體驗,情動模態因此不僅通過身體和世界生成,也通過語言的形式結構得以重塑和再現。
詩性功能的情感生成力:詩性功能通過對形式的自指,使得語言成為情動模態的構成要素,從而將情感體驗與語言的形式美學結合起來。
克里斯蒂瓦的符號界與情動模態的深層互動
克里斯蒂瓦的符號界(semiotic)與象征界(symbolic)的分野,為情感和語言的互動提供了深刻的心理分析基礎。她認為符號界是語言發展之前、通過身體、節奏、音韻和情感表達的領域,而象征界則是理性化、語言化的秩序。這兩者之間的張力在個體的主體生成過程中持續互動。
克里斯蒂瓦的符號界與象征界的二元結構,與海德格爾的情動模態具有深刻的關聯。情感的生成和體驗不僅是在理性語言中表達出來的,它還通過符號界的身體性、音韻和節奏的非理性力量得以體現。海德格爾尼采德勒茲的情感哲學通過克里斯蒂瓦的符號界獲得了一種情感語言之間的流動模式,情動模態因此成為一種既包含身體律動、感知與節奏,又與理性語言互動的複雜結構。
克里斯蒂瓦的貢獻
符號界與身體性情動的交織:克里斯蒂瓦將符號界中的非語言情感力量引入情動模態,提示情感不僅通過語言表達,還通過身體、聲音和感官體驗生成。
象征界與情感表達的平衡:象征界的語言秩序和符號界的身體律動之間的張力為情動模態提供了新的理解路徑,即情感的表達不僅是理性的,還包含了無意識和身體性的生成性力量。
綜合影響:詩性思維與情動模態的新發現
當維柯、雅各布森和克里斯蒂瓦的「詩性」思維與海德格爾、尼采、柏格森、德勒茲的情感哲學結合時,情動模態的複雜性得到進一步深化。這些詩性思維不僅通過語言和符號的結構塑造情感,還揭示了情感生成與文化、符號、身體和語言之間的動態互動。這種互動表明:
1. 情感的文化創造性:維柯的詩性智慧展示了情感與文化象征的創造性聯系,情感不僅是個體體驗,也通過文化符號系統得以傳遞和轉化。
2. 語言的情動生成力:雅各布森的詩性功能提示我們,情感不僅通過經驗產生,還通過語言形式和結構(如押韻、節奏)進行情感的生成和深化。
3. 身體符號的情感流動:克里斯蒂瓦的符號界與象征界的互動展示了情感如何在語言理性和非理性身體體驗之間流動,從而為情動模態增添了新的複雜性和深度。
在這種結合下,情動模態不僅是一個存在論的現象,它成為了身體、語言、符號和文化的多維度交織。這種交織揭示了情感不僅僅是個體心理體驗,還涉及更廣泛的文化、符號和身體的生成性力量,詩性思維因此為情動模態提供了新的理論維度和創新性的發現路徑。[相關]
愛墾APP: 尼采與柏格森的“身體生命”對話
「尼采的身體哲學」是對尼采思想中身體與哲學的密切關係的一種解讀。尼采強調身體作為哲學思考和生活實踐的核心,他反對傳統西方哲學中對理性和精神的過度重視,認為身體和感性世界在理解存在、價值和真理中同樣重要,甚至具有更高的優先權。——
身體與思想的關係
尼采認為,思想不僅僅是理性和邏輯的產物,也是根植於身體的。身體是欲望、感情和衝動的源泉,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我們的思想和信仰。尼采批評笛卡爾等傳統哲學家將精神和身體二元對立,提倡「我思故我在」的精神至上論。他認為,身體在形成人的存在中起到了根本作用,思想和理性不過是身體的表達和延伸。
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尼采通過「身體是大理智」的表達,指出身體遠比所謂的精神或理智更重要。思想、價值觀和道德都源於身體的經驗和感受。
生命的肯定與「超人」
尼采通過「身體」強調生命的肯定性。身體是我們感受世界、行動於世界的媒介,因此,身體的力量、活力和健康成為了生命強度的象征。在這種背景下,尼采提出了「超人」的概念,作為克服傳統道德、超越人類現狀的一種存在模式。超人是一種高度自覺的存在,超越了人類的弱點,通過對身體的強健和對生命的肯定,展現出超凡的創造力和活力。
反對禁欲主義和虛無主義
尼采批判基督教及其禁欲主義傳統,認為這種對身體的壓抑導致了對生命的否定,進而引發了虛無主義。他認為,禁欲主義教義讓人們鄙視身體、壓抑欲望,把真正的生命體驗讓位於虛幻的精神追求和彼岸的救贖。尼采倡導的是一種基於身體感受和欲望的積極生活態度,拒絕任何形式的自我壓抑和貶低生命的哲學。
身體與權力意志
尼采的「權力意志」概念也是身體哲學的一部分。權力意志不僅僅是社會層面的權力或政治力量,而是生命本身的內在驅動力,是一種對自我實現和世界改造的積極力量。身體通過力量的表達和欲望的實現,展現出這種權力意志的活力。尼采通過身體的強壯、健康和對生命力的追求,來表達對生命意義的追問。
對「直覺」和「本能」的尊重
尼采的身體哲學還與對「直覺」和「本能」的強調密切相關。他相信理性往往被過度誇大,而直覺、本能這些根植於身體的能力更為重要。直覺和本能代表著一種原初的力量,是我們與自然和世界更深層次的聯結方式。
尼采的身體哲學是他整體思想體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反對傳統哲學對理性和精神的過度重視,強調身體在感知、思考和生命實現中的關鍵地位。他通過對身體的肯定,重估了生命的意義,挑戰了傳統的形而上學、宗教和道德觀念,提出了一種新的哲學視野,即通過身體和感性世界來理解和塑造我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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