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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墾APP:情動vs意識流~~「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和「情動」(affect)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盡管它們都與情感、思維和感知有關。
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
意識流是一個文學術語,最早由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提出,後來被用於描述一種敘事技術。它通過捕捉角色的內心思想流動,展現不間斷的意識流。這種敘事方式模仿了人類思維的自然節奏,通常不遵循線性邏輯,體現了意識、記憶、感知、聯想的自發流動。
關鍵特點
語言驅動:意識流高度依賴語言和內在獨白,通過文字來呈現角色內心的思緒、感受和回憶。
主觀性:它捕捉個體主觀的心理體驗,常常是非線性和跳躍性的,反映了個體內心對外部世界的看法。
典型作品: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的《尤利西斯》(Ulysses)和弗吉尼亞·伍爾夫(Virginia Woolf)的《到燈塔去》(To the Lighthouse)等作品就是意識流寫作的典型例子,展現角色內心的復雜情感和想法。
情動(Affect)
情動是一個來源於哲學和心理學的概念,尤其在布萊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等人的理論中得到了深入探討。情動指的是情感和感知之間的一個即時、預語言的過程,是一種身體的反應,而非意識或思想的產物。
關鍵特點
身體驅動:情動與身體的感知、情感強度有關,是一種發生在意識和語言之前的反應。它是無法完全通過語言來表達的,是瞬間的、非反思的感官體驗。
無意識性:情動是獨立於個體的有意識思維的,它是身體對環境的直接反應,而不是通過理性或語言來調解。
例子:馬蘇米在《虛擬的寓言:運動、情感、感知》中討論情動時,將其與情緒(emotion)區分開來,情動是非理性、非意識的感官反應,而情緒則是在情動之後的有意識感知和命名。
兩者的區別與聯系
語言 vs. 非語言:意識流是通過語言敘述內心的思想和情感,而情動是預語言的,無法完全通過語言表達。
主體 vs. 身體:意識流主要聚焦於個體主觀的心理流動,更多是基於主角的內心世界和思考過程;情動則更多地關注身體的非意識反應和感官體驗。
時間性:意識流通常涉及記憶、時間跳躍和內在聯想,展現了思維的非線性過程;情動則是瞬時發生的,屬於當下的感覺強度。
控制 vs. 無控制:意識流體現了個體對內心世界的意識感知,盡管是跳躍和復雜的,但仍然是一種主觀控制的體驗;情動則是自主的、無意識的反應,往往是個體無法控制的身體體驗。
例子對比
在詹姆斯·喬伊斯的《尤利西斯》中,意識流展現了角色在日常生活中複雜的內心活動和思維聯想,而在馬蘇米的理論中,情動則描述了個體在面對感官刺激時,身體所產生的直接情感反應。例如,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帶來的身體反應,就是一種情動,它發生在意識層面之前。
這兩者的分析可以幫助理解不同類型的情感體驗在文學創作和哲學理論中的不同表現。
愛墾APP:屠宰場的情動時分~~在韓江的小說《素食者》中,英慧成為「素食者」的轉變源於一場強烈的內在心理衝動,表面上是因為一個可怕的夢境,而深層次則涉及她對自己生活、身體及社會壓迫的反應。英慧的「素食」不僅僅是飲食習慣的改變,更是她通過身體反抗社會規範和壓抑的一種方式。以下是幾個關鍵章節,說明了英慧變成「素食者」的原因和她的內在心理動機:
惡夢的開端
英慧變成素食者的最初原因,是一場恐怖的夢。這一場夢充滿了血腥和暴力,給英慧帶來了極大的精神沖擊。英慧夢見自己置身於一個血腥的屠宰場,看到鮮血四濺、動物被殘忍殺害的場景,感到極度的不安和恐懼。正是這個夢,直接促使她決定放棄食肉,從此成為素食者。
小說的開篇(第一章),從英慧丈夫的視角,介紹了她夢境的影響:
「有一天早上,她告訴我她夢見了一些可怕的事情。那些夢太恐怖了,她甚至無法描述清楚。但她說,從那天起,她就不想再吃肉了。」
這個夢境成為英慧「素食主義」轉變的直接導火索。夢中的血腥場景不僅讓她對肉產生了生理上的厭惡,也隱喻了她對暴力和壓迫的拒絕。
對身體控制的反抗
英慧對肉食的拒絕不僅僅源於夢境的恐懼,它還像徵著她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充滿壓迫的環境中,遭受了家庭、婚姻以及社會對她的控制。英慧在「素食」的選擇中,體現了她對身體自主權的追求。
在英慧的家庭中,父親是一個暴力和專橫的形象,而在婚姻中,她的丈夫對她的需求和感受視而不見,只關心她能否滿足他的需求。她對肉食的拒絕不僅僅是對血腥場景的厭惡,更是對男性主導的權力結構和對女性身體的物化的反抗。
在第二章,英慧的姐夫描述了她的狀態:
「她的身體像一棵樹,一棵長時間未受關愛卻又堅韌不屈的樹。她拒絕所有進入她身體的東西,不只是肉,甚至是那些本應滋養她的食物。」
英慧的素食選擇是她對自身身體的一種重新掌控,她通過拒絕肉類,拒絕參與這場社會對她身體的侵佔和控制。
與社會規範的脫節
英慧的素食行為也是對社會常規的挑戰。她不僅是拒絕肉類,逐漸她開始拒絕一切食物,甚至是脫離了她與周圍世界的聯結。英慧變得越來越脫離現實,不再遵守社會的規則,也不再扮演傳統妻子和家庭成員的角色。
在第一章,丈夫對此非常困惑和不解:
「她不再煮飯,不再問我需要什麼,不再出門買東西。她的眼神變得空洞,我無法理解她為什麼突然決定拒絕她過去生活的一切。」
英慧通過「素食」的選擇,實際上是在與社會的預期進行斷裂。她從肉食的拒絕發展到對一切食物的拒絕,像徵著她與周圍世界的完全脫離。
英慧選擇成為素食者,也像徵著她對暴力、壓迫和侵害的反抗。小說中多次提到她目睹和經歷的各種形式的暴力,從家庭暴力到精神壓迫。通過拒絕食肉,她是在對人類的暴力行為做出拒絕。
在第三章,英慧的姐姐仁惠回憶起她們父親對英慧的暴力行為:
「英慧曾被父親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因為她沒聽話。那一巴掌讓她眼前一片漆黑,似乎連靈魂都被打散了。」
英慧從小目睹和經歷的暴力,使她對一切形式的暴力產生了極度的厭惡。她的「素食」選擇是對這種暴力行為的深刻反應,她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從暴力的循環中解放出來。
英慧的素食選擇源於多重因素的交織:一方面是她夢境中的血腥場景對她的心理沖擊,另一方面是她對社會和家庭暴力的反抗,以及對身體自主權的追求。通過這些具體的章節描寫,韓江用一種極具詩意和像徵性的方式,展現了英慧如何通過身體和飲食的改變,來抵抗社會對她的控制和壓迫。
愛墾APP:夢·時間與情動時分~~結合海德格爾與柏格森的「夢、時間與存在」理論,以及情動轉折(Affective Turn)對情感、身體體驗與社會互動的重新關注,確實為人類創造力的潛能提供了全新維度的探索。這種跨學科的整合不僅深入挖掘了夢境和時間在存在體驗中的核心作用,還通過情動的力量,揭示了情感在創造力中的關鍵角色——
夢作為情感與象征的源泉
柏格森的「綿延」與夢境的創造性:柏格森將夢境視為一種非線性的、象征性思維的表現。在他的時間哲學中,夢境中的「綿延」(durée)打破了傳統的邏輯時間序列,讓個體體驗到更深層次的感知與記憶交融。夢的象征性表達讓潛意識中的感受、想象與經驗匯聚,形成一種獨特的情感素材。這種素材恰恰是創造力的來源——它讓人能夠在打破現實邏輯束縛的狀態下,創造出新的象征、隱喻和創意概念。
海德格爾的「此在」與夢境的存在體驗:海德格爾將「此在」看作一種在世界中展開的存在體驗。夢境可以被看作是個體在非理性、無意識狀態下的一種「本真性」的體驗,夢中的感受、情感和體驗可以成為個體重新審視自我與世界關係的橋梁。這種無意識的探索常常激發出深層次的創造力——通過夢境,個體可能更深入地感受到與存在的關係,從而將其轉化為藝術、文學、音樂等創造性表達。
情動轉折與創造力的情感維度
情感流動激發創造力:情動轉折理論強調情感是個體與社會互動的核心,情感通過身體流動並影響感知、判斷和行動。情感流動並非線性的,它是一種對內外刺激的即刻反應,正如夢境中情感的無意識流動一樣。這種情感與感知的流動性為創造力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因為情感往往超越了理性,激發了更深的聯想與像徵。
馬蘇米與「情感事件」的瞬時性:Brian Massumi的理論強調情感與事件的瞬時性,認為情感在個體尚未意識到的微小時刻發生,這種時刻可以被視為創造力的種子。夢境正是情感瞬時性和非理性思維的交織,在夢中我們常常超越了現實的限制,將情感轉化為獨特的視覺、情節和隱喻。這種夢中的情感流動與創造力息息相關,為藝術家、作家等創造性工作者提供了全新的創意素材。
時間的非線性與創造力的擴展
柏格森與海德格爾的非線性時間觀:柏格森的「綿延」和海德格爾的「存在時間」都突破了線性時間的束縛,強調時間的主觀性和體驗性。柏格森認為創造力來自於打破線性時間的限制,而海德格爾則認為「本真性」的存在體驗可以讓個體重新掌控自己的時間觀。夢境中的非線性時間體驗讓人自由穿梭於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這種對時間的主觀體驗為創造力的表達提供了更多元的維度。
夢境中的時間扭曲:夢境通常不遵循現實中的時間邏輯,過去的記憶、現在的感知和未來的願景在夢中交織,這種時間的扭曲為創造力的想象力開辟了新的路徑。在夢中,個體可以打破時間的束縛,體驗到新的敘事和結構方式,這正是創意過程中所需的非線性思維。
情動詩性:情感與創造力的結合
創造性工作的情感維度:在情動詩性(Affective Poeticity)的框架下,夢境不僅是象征性思維的場域,也是情感最為真實和自由的表達。在夢中,情感不再被現實邏輯所壓抑,情感流動和象征表達的結合能夠為個體創造性工作提供豐富的素材。海德格爾對「情感狀態」的理解與柏格森對「無意識想象」的分析共同揭示了情感在創造力中的核心地位。
象征性轉化的創造潛力:夢境中的象征往往是個體內心深處的情感體驗的轉化。在藝術創作、文學表達中,這些象征性思維可以被轉化為複雜的視覺、情節或語言表達,成為創造力的重要驅動力。通過情動轉折理論的理解,夢境中的情感符號被轉化為創造性表達的關鍵要素。
結合海德格爾和柏格森對夢、時間與存在的理解,以及情動轉折理論對情感和身體體驗的關注,我們可以發現夢境作為情感和時間體驗的交匯點,成為人類創造力的重要來源。夢中的象征性思維、情感流動和時間扭曲能夠為創造性表達提供全新的素材和思維路徑,而情動轉折的理論則進一步揭示了情感在這一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作用。這種綜合視角有助於挖掘人類內在的創造力潛能,超越理性束縛,進入情感、象征和時間體驗交織的豐富領域。
愛墾APP:夢境作為情感和時間體驗的交匯點~~成為人類創造力來源的研究,跨越了心理學、哲學、文學理論和神經科學等多個學科領域。以下是一些曾對這個主題進行研究的重要學者與理論——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
弗洛伊德在他的經典著作《夢的解析》(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中,將夢視為通往潛意識的關鍵窗口。通過對夢的分析,他揭示了夢境作為情感、欲望和無意識內容的表達方式。在弗洛伊德的理論框架中,夢境具有象征性,反映了被壓抑的情感和欲望。盡管弗洛伊德關注的是無意識的動力學,但他對夢境和創造力之間的關係有深刻洞見,認為夢境能夠啟發藝術和文學的象征性表達。
卡爾·榮格(Carl Jung)
榮格發展了與弗洛伊德不同的夢境理論,認為夢是集體無意識的表現,其中包含了原型(archetypes)和象征。榮格特別強調夢境的創造性功能,他認為夢境通過象征性的方式表達情感和內心衝突,為個人心理成長和創造力提供了靈感。榮格的夢境分析常常被應用於藝術、文學和電影的創作研究,他的理論強調了夢境在情感與創造性之間的橋梁作用。
德勒茲與瓜塔里(Gilles Deleuze & Félix Guattari)
德勒茲與瓜塔里在他們的著作《千高原》(A Thousand Plateaus)中,討論了夢境、無意識與創造性的關係。他們的「生成」(becoming)理論與夢境中的非線性時間體驗有關,認為夢境可以突破固有的現實框架,為人類的創造性和潛力提供可能性。德勒茲和瓜塔里並未直接將夢境與時間體驗結合得如哲學家柏格森那般明確,但他們的理論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如何從夢境的情感流動和象征轉化中激發創造力的理論支持。
安東尼奧·達馬西奧(Antonio Damasio)
作為一位神經科學家,達馬西奧在其情感與意識的研究中探討了情感、時間體驗和創造力之間的關係。在他的書《笛卡爾的錯誤》(Descartes' Error)和《意識的感覺》(The Feeling of What Happens)中,他研究了情感在身體和大腦中的作用,認為情感體驗在意識生成中扮演著關鍵角色。盡管達馬西奧並未直接研究夢境與創造力的關係,他的情感神經科學研究為理解夢境中的情感體驗如何影響創造力提供了理論基礎。
歐文·斯蒂格利茨(Erwin Straus)
Straus是一位現象學心理學家,他在其著作《夢的世界》(The World of Dreams)中從現象學的角度探討了夢境體驗,尤其關注夢中的時間感和情感體驗。他認為夢是個體與時間、空間和世界關係的一種獨特表達方式,夢中的時間體驗是一種質變的時間感,與日常生活的時間體驗有所不同。他的現象學分析揭示了夢境作為情感和時間交匯點的獨特性質。
文學與藝術領域的研究
文學理論家和藝術史家長期以來關注夢境在創作中的作用。比如莫里斯·布朗肖(Maurice Blanchot)探討了夢境、寫作和時間之間的複雜關係,認為夢境與創作過程密不可分。喬治·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則從夢境和無意識的角度探討了極限體驗與創造力。
馬克·博曼(Mark Berman)
心理學家Mark Berman研究了夢境在創作中的作用,並從認知心理學的角度探討了夢境與創造力之間的關係。他的研究顯示,夢境能夠打破我們在清醒時的思維模式,允許更加非線性、自由和發散的思維,從而激發創新和創意。
亞當·菲利普斯(Adam Phillips)
作為一位英國的精神分析學家和作家,菲利普斯探討了夢境與創造性的關係。他強調夢境在打破意識思維的常規中發揮的作用,夢境提供了不同的情感視角和時間體驗,使我們能夠重新審視我們的欲望、恐懼和想象力。
現代認知科學與夢境
現代認知科學家如 Ernest Hartmann 通過夢的情感調節理論,探討了夢境作為情感加工與整合的機制。他的研究表明,夢境有助於個體在夢中處理情感上的挑戰與沖突,這種處理方式有時能激發創意解決問題的潛能。
夢境作為情感與時間體驗的交匯點與創造力的關係,跨越了多個學科。無論是在心理分析、現象學、神經科學還是文學理論中,研究者們都認識到夢境能夠提供非理性、象征性和情感驅動的思維方式,這些方式突破了線性時間和邏輯思維的限制,成為激發創造力的重要資源。
愛墾APP: 海德格爾、柏格森和德勒兹眼里的時間~~在《時間與存在》(Zeit und Sein)中,海德格爾對「時間」的定義與他的存在論思考緊密相關。他並未將時間視為傳統意義上的線性、客觀實體,而是將其與「存在」的本質性聯系作為核心。海德格爾提出「時間」並非一種獨立的外在流逝,而是與「此在」(Dasein)的存在經驗密不可分,是存在的視域。
他在《存在與時間》(Sein und Zeit)中展開了這一思想的基礎,並在《時間與存在》進一步討論。海德格爾認為,時間不是線性和均質的,而是通過人類存在的體驗來揭示的。此在的存在本質是一種「向死而在」(Sein-zum-Tode),人通過死亡意識和對未來的向往去揭示自己的存在可能性。因此,時間不是外部的鐘表時間,而是此在對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關懷」(Sorge)中的體驗。
他還提出,時間通過一種「三重統一」的結構來顯現,即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相互作用。海德格爾將這種結構視為此在如何在歷史和世界中體驗自身的方式。在這種視角下,時間成為存在得以被揭示的條件。
德勒茲受到了柏格森的深刻影響,特別是在時間哲學、生成理論、以及對直覺和差異的理解上。盡管德勒茲從尼采的身體哲學中汲取了重要的思想資源,他對柏格森的時間與生命哲學同樣產生了深厚的共鳴,並將柏格森的某些關鍵概念融入了自己的哲學體系。
時間與持續(Duration)
柏格森對時間的理解,即他區分的「空間化的時間」和「持續的時間」(la durée),深刻地影響了德勒茲。柏格森認為,傳統的理性哲學將時間看作是可以量化的、像空間一樣分割的,這是對時間的誤解。他提出,真實的時間是一種內在的流動,是不可度量、不可分割的「持續」,這是一種主觀體驗的時間。
德勒茲通過這一柏格森的時間觀念,發展出了自己對時間的多樣性和生成的理解。德勒茲在《時間與差異》中,討論了時間的不同模式,並提出了柏格森所影響的「時間的非線性」觀念,認為時間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生成的。在他的電影哲學中,德勒茲進一步闡述了兩種時間的形態:「運動圖像」和「時間圖像」。這一區分直接受到了柏格森對時間的哲學探討的啟發,尤其是柏格森關於時間的質的變化和不可還原性。
生成與差異
柏格森的生命哲學,特別是他的「生命的綿延」(élan vital)概念,極大地影響了德勒茲對生成(becoming)的理解。柏格森認為,生命的本質是創造性,是一種持續不斷的生成和變異,而不是機械的、預設的運動。這與德勒茲對「生成」概念的理解不謀而合。
德勒茲從柏格森的「綿延」中提取出生成哲學的要素,提出生命不是固定的,而是不斷在變化、生成中表現自己。生成並不追求一個終點或目標,而是永遠在運動中。這種哲學視角影響了德勒茲的許多著作,特別是在《差異與重復》一書中,德勒茲發展了柏格森的生成觀,提出了一個基於差異而非同一性的存在觀。德勒茲認為,傳統哲學中過分強調靜止和統一,而忽略了差異和變化,這與柏格森對生成和持續性流動的強調高度契合。
直覺與思維方式的重塑
柏格森在其哲學中非常強調直覺(intuition)的作用,認為直覺是一種超越分析的認知方式,能夠幫助我們直接把握事物的流動性和複雜性。理性則過於依賴抽象和簡化,只能處理靜態的對象,無法真正理解生命的動態本質。
德勒茲不僅接受了柏格森的直覺觀念,還將其融入了他自己的哲學方法中。德勒茲認為,傳統哲學常常試圖通過靜態的、理性的方法來理解世界,而他與柏格森一樣,認為這種方法是不充分的。德勒茲提出一種「哲學作為創造性思維」的方法,強調通過直覺和感性來打破傳統的二元對立,直面生成和差異。
虛擬與現實
柏格森提出的虛擬與現實的區分在德勒茲的哲學中也起到了關鍵作用。柏格森認為,虛擬(virtual)並非不真實的,而是未被現實化的潛在可能性,它與現實(actual)相對應。虛擬是潛在的,但並不等同於不存在,反而是存在的一部分。
德勒茲將這一柏格森的虛擬概念發展為自己的「虛擬現實」框架。他認為,現實世界中充滿了虛擬的潛在可能性,虛擬並非未被實現的幻象,而是生成過程中不可分割的部分。這種虛擬與現實的互動構成了世界的不斷生成與變化。德勒茲通過對虛擬的重釋,進一步探討了生成、潛力和創造性的問題。
運動與圖像
在德勒茲的電影哲學中,他直接引用了柏格森對運動和圖像的討論。柏格森在《物質與記憶》中探討了運動和意識的關係,認為意識是不斷變化的運動和記憶的結果。德勒茲基於這一觀點,提出了電影中的「運動圖像」(movement image)和「時間圖像」(time image)的概念,探索了電影如何通過圖像和運動表現時間的流動性和生成性。
德勒茲認為,電影能夠通過圖像的變化捕捉到時間的非線性、生成性和虛擬性,這一思路直接源於柏格森的時間哲學和運動理論。他的電影哲學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通過柏格森的哲學發展而來的。
德勒茲受到了柏格森的多方面影響,尤其在時間、生成、直覺、虛擬與現實等關鍵概念上。柏格森的哲學為德勒茲提供了新的思維工具和方法,幫助他構建了一套動態、生成性和差異性的存在哲學。在柏格森的思想基礎上,德勒茲發展出了更為複雜的生成哲學體系,強調生命和世界的持續創造性流動。這種柏格森式的生命流動性與尼采的權力意志共同構成了德勒茲哲學的兩個重要維度。
愛墾APP:在情動與情緒視框中叙事
情動(affect)、情緒(emotion)和敘事(narrative)三者之間存在複雜而動態的關係,尤其是在文化研究、心理學和敘事學等領域中,它們可以彼此影響、相互塑造。它們的互動關係不僅關乎個體情感體驗的表達,還涉及集體文化、社會情感模式和意義的生產。下面是對三者關係的詳細探討:
情動、情緒與敘事的基本定義
情動(Affect):一種未被認知或語言化的、潛意識層面的情感能量,通常是身體性的、直接的、即時的反應。它先於具體情緒,處在體驗與認知之間的狀態。
情緒(Emotion):情動經過認知和解釋後所形成的有意識、可識別的情感狀態,具有明確的對象、因果和文化背景,可以通過語言和行為表達出來。
敘事(Narrative):指有序的事件、經歷或情節的講述或描述,通過語言、圖像或符號系統構建,賦予人類經驗以意義。敘事不僅僅是文字上的講述,還包括視覺、聽覺和行動上的表達。
情動、情緒如何與敘事相連
情動作為敘事的基礎與動力:情動往往是故事情節的驅動因素,甚至是敘事生成的初始動力。在許多敘事中,人物的行為和情節的發展是由他們難以言表的情動推動的。例如,角色可能因為一種模糊的焦慮感、興奮感或吸引力而采取行動,而這種情動可能並未被角色意識到,但卻成為推動敘事的關鍵要素。情動帶來一種不可預期性和能量,影響著敘事中的事件和情節。
情緒塑造敘事內容和人物發展:情動經過認知和社會文化加工後轉化為情緒,而情緒為敘事賦予了具體的形態。例如,小說或電影中的角色通常會在遭遇事件時產生特定的情緒反應,如悲傷、憤怒或喜悅,這些情緒決定了角色的行動和故事的進展。情緒使得敘事的內容更加具體化,並讓敘事中的人物更具人性,觀眾或讀者也可以通過情緒與敘事產生共鳴。
情動、情緒如何影響敘事結構
情動的非線性與敘事的可能性:情動的瞬間性和非線性性質往往打破傳統敘事的線性結構。在電影、文學或戲劇中,情動可以通過鏡頭、節奏、音效、文字的節奏等元素體現出一種非線性的情感流動,使觀眾或讀者體驗到突如其來的情感震動。例如,法國電影中的「情動片段」(affective moments)往往不是為了講述情節,而是為了讓觀眾體驗一種無法用語言解釋的身體和情感反應,這種時刻通常是非線性敘事的核心。
情緒的線性敘事發展:情緒往往與傳統的因果敘事結構密切相關。情緒通常是隨著敘事的發展而演變的,比如悲劇或喜劇的情節起伏會通過人物情感的轉變表現出來。情緒提供了敘事發展的動力,同時也是敘事的邏輯構建工具。人物的情緒變化可以使故事情節變得更加可預期或有條理,幫助觀眾或讀者理解故事的發展軌跡。
情動與情緒在敘事中的表現方式
情動的隱喻與象征:在敘事中,情動往往難以直接表現,它更多通過象征、隱喻和氛圍來體現。例如,文學作品中的自然景物描寫或電影中的色彩和光影設計,常常表達的是人物尚未覺察到的情動。一個即將發生沖突的場景,可能通過灰暗的天空、刺耳的音效或略顯僵硬的對話來表現情動的潛在影響。
情緒的語言與行為表現:相比之下,情緒更容易在敘事中通過語言、行動和表情來表現。例如,人物的對話、獨白、哭泣或微笑都直接反映出他們的情緒狀態。在小說中,作者可以通過內心獨白揭示人物的情緒,而在電影中,角色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則常常是情緒的直接體現。
敘事反過來如何影響情動與情緒
敘事重構情動與情緒體驗:敘事不僅傳遞情動和情緒,它還能夠重新塑造這些情感體驗。通過講述或重構某個事件,人們的情動和情緒體驗可能發生變化。例如,經歷過創傷的個體通過講述他們的故事,可能會重新理解和感受過去的情動和情緒。這在治療敘事學(narrative therapy)中尤為顯著,通過講述和再敘述,情感體驗被重新框定和解讀。
集體敘事影響集體情動與情緒:在更廣泛的社會和文化背景下,敘事對集體情動和情緒也有著深遠的影響。例如,國家敘事、歷史敘事和民族敘事往往塑造集體的情感氛圍。一場運動或革命的敘事,可以激發集體情動(如希望、憤怒或團結),並最終轉化為集體的情緒反應和社會行動。
情動、情緒與敘事在文化創意中的應用
情動與情緒作為敘事驅動:在文化創意產品中,尤其是電影、廣告和互動藝術,情動和情緒是敘事的重要組成部分。例如,一則廣告可能通過視覺和音樂傳達強烈的情動,迅速引發觀眾的情感反應,而這些情感隨後會被轉化為具體的情緒,如懷舊、幸福或渴望,從而推動觀眾與產品建立情感聯系。
多感官敘事:隨著技術的發展,敘事不僅僅依賴於語言和視覺表達,而是通過多感官的方式(如聲音、觸覺和氣味)來觸發情動。這種通過觸發情動來構建情緒和敘事的方式,在虛擬現實、互動展覽和沉浸式藝術體驗中越來越常見。
情動是敘事的潛在能量與動力,它通過非語言、非線性的方式影響著敘事的發展。情緒為敘事提供了明確的情感框架,幫助結構化敘事的內容,使讀者或觀眾能更清晰地理解人物與情節。敘事不僅是情動和情緒的表達工具,它還能通過故事的講述與重構,影響和改變個體或集體的情動與情緒體驗。通過情動、情緒與敘事的動態互動,敘事不僅僅是對事件的描述,更是情感體驗的複雜過程,能夠深刻影響個體與集體的感知、行為和文化意義的建構。
愛墾APP:情動叙事學
「情動轉折」(Affective Turn)是近年來跨學科領域中的一個重要理論趨勢,強調情感(affect)在理解文化、社會和個人體驗中的核心作用。在敘事學的研究中,情動轉折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來探討敘事結構、人物構建和受眾體驗,尤其是在情感體驗如何塑造敘事意義方面。以下是一些在「情動轉折」視角下值得關注的敘事學研究題目:
敘事情感體驗的構建與傳播
題目示例:敘事情感體驗的跨文化傳播研究
研究方向:探討敘事如何通過文本、影像或其他媒介來激發情感,並研究這種情感體驗如何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傳播和變異,尤其是全球化背景下的敘事情感體驗差異性。
敘事中的情感交互與受眾參與
題目示例:互動敘事中的情感交互機制
研究方向: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敘事變得更加互動化。研究如何通過互動形式,調動受眾的情感參與,如在游戲、虛擬現實、社交媒體敘事中,受眾的決策如何與情感體驗相結合,影響故事的發展。
情感敘事中的創傷與恢復
題目示例:創傷敘事與情感恢復:從個體到集體的敘事實踐
研究方向:研究創傷敘事如何激發或撫慰情感,尤其是在個體和集體創傷(如戰爭、災難、社會沖突)背景下,敘事如何成為情感恢復的載體。結合心理學和精神分析,探討敘事的情感功能如何幫助個人或群體處理和重新構建創傷經驗。
虛構敘事中的情感操控與意識形態
題目示例:情感操控與意識形態:影視敘事中的情感結構分析
研究方向:研究虛構敘事,特別是在影視、廣告等大眾媒介中,如何通過情感操控來影響觀眾的情感體驗和意識形態認同。重點分析情感在敘事中的潛在意識形態功能,以及情感體驗如何成為文化生產中的控制手段。
敘事中的情感風景與空間建構
題目示例:情感空間與敘事風景:情感地理學視角下的空間敘事
研究方向:結合情感地理學的概念,研究敘事中的情感如何與空間(如家庭、城市、鄉村等)相互作用,如何通過情感對空間進行重新定義。探索敘事中的情感風景如何通過細節描寫、象征和符號,塑造角色的情感體驗和讀者的情感聯想。
人工智能與情感生成敘事
題目示例:人工智能生成敘事中的情感操控與用戶體驗
研究方向:隨著AI敘事技術的進步,探討如何在生成敘事中融入情感維度,以及這些AI生成的情感敘事對用戶體驗和參與感的影響。這涉及到算法如何「理解」或模擬情感,以及這種情感模擬的局限性和倫理問題。
游戲敘事中的情感動態與玩家沉浸
題目示例:游戲敘事中的情感動態與沉浸體驗
研究方向:游戲作為一種高度互動的敘事形式,其情感動態在敘事中尤為重要。研究游戲中的情感機制,如何通過挑戰、挫敗、勝利等情感體驗引導玩家的沉浸感,進而影響游戲敘事的解讀和體驗。
跨文化情感敘事與全球化語境
題目示例:跨文化情感敘事:全球化時代的情感再生產
研究方向:研究在全球化背景下,跨文化情感敘事如何被構建、傳播和接受,尤其是不同文化中的情感規范如何通過敘事相互作用。探討全球媒體如何使用通用的情感符號講述故事,進而影響全球觀眾的情感認同與價值觀念。
情感敘事中的性別與身份構建
題目示例:性別化的情感敘事:從傳統文學到當代影視的性別身份建構
研究方向:研究敘事中的性別如何通過情感體驗進行構建和表達,探討在性別化敘事中,男性與女性情感表現的差異,以及性別角色如何在情感敘事中被規范化和再現。
災難敘事中的情感修復與社會回應
題目示例:災難敘事中的情感修復:從個體情感到集體共鳴
研究方向:探討災難敘事(如疫情、氣候變化、地震等)中的情感表達與社會回應,研究敘事如何在災難背景下喚起集體情感,並通過情感表達幫助社會修復創傷,建立新的情感紐帶。
「情動轉折」下的敘事學研究強調情感在敘事中的中心性作用,探討如何通過情感激發讀者、觀眾或用戶的反應,從而深入理解敘事的複雜性和影響力。這些題目既涉及理論探討,也兼具實用性,尤其在當前的多媒體和數字化環境下,情感敘事已成為不可忽視的研究熱點。
愛墾APP: 流散羣體的“情動狀態”
在德勒茲和瓜塔里的「無器官身體」(BwO)概念與華人社團、社會運動的「流散」(diaspora)研究之間,可以通過「情動轉折」(affective turn)的理論找到聯系。情動轉折關注的是情感、欲望、身體的流動與生成,超越了傳統上理性為主的社會和政治分析方法。華人社團與社會運動作為離散群體,可以被視為一種複雜的情感與力量場域,其生成、去疆域化過程與德勒茲的無器官身體有著深刻的聯系。——
去疆域化與情動的流動性
德勒茲和瓜塔里的「無器官身體」概念強調的是一種去疆域化的力量場,超越了個體的固定身份與疆界。華人離散群體從原生地遷移到異鄉的過程中,經歷了一種去疆域化的社會、文化和情感流動。他們的身份、文化與認同不再局限於原有的國家或地方,而是通過在新環境中的適應和再創造,形成了一種不斷生成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離散華人社團在異鄉環境中形成新的情感共同體,這種情感不僅僅是對「故鄉」的懷舊或認同,而是在新的社會結構中逐漸塑造的新情感秩序,體現了情動的流動與生成。無器官身體作為開放性的平面,可以看作是這種情感流動的場域,打破了既有的文化和社會秩序,創造出新的文化情感網絡。
情動與身份生成
情動轉折強調情感作為一種生成力量,它不僅塑造個體的內在情感,還影響群體身份的生成。在離散華人群體中,社團組織和社會運動往往是情感生成的重要場域。這些社團通過集體活動、文化交流、社交網絡等,形成了具有集體情感的身份認同。這種認同並非固定,而是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生成的。
在德勒茲的無器官身體概念中,這種生成的過程與欲望和力量的不斷重新排列相關。離散社群在新環境中的社會運動往往推動了新的身份認同,而這種身份認同並不是線性的或單一的,而是通過情感、歷史記憶、文化符號等多重力量的交織生成的。因此,離散社團中的身份生成可以被視為一種情感的無器官身體,它通過情感、歷史和文化的交互生成新的主體性。
情動與社會運動的生成力量
社會運動往往是離散華人社群情感表達和集體行動的重要途徑。社會運動通過情感動員、訴求表達和政治行動來生成新的社會力量。這種生成的過程與無器官身體中的生成密切相關,因為社會運動本質上是在解構現有的權力結構、社會秩序,並通過新的欲望和情感的流動來生成新的秩序。
例如,華人離散社群中的一些社會運動不僅涉及到對原籍國政治的參與,還包括了對所在國社會不公的抗議。這些運動在情動轉折中展現了強烈的集體情感:憤怒、希望、團結等情感成為動員力量,推動社群生成新的社會和政治訴求。這種情感生成的動力符合無器官身體的邏輯:打破既有結構,在新的平面上形成新的秩序和主體性。
文化再生產與去疆域化的情動層面
在離散研究中,華人社群經常通過文化再生產的方式保持與「故鄉」的聯系,同時在新環境中不斷創造新的文化形式。文化再生產不僅僅是符號的重復和復制,而是一種通過情感和文化記憶生成的新過程。在情動轉折的視野下,文化再生產是情感與身份的不斷重塑。
無器官身體作為一個開放的生成平面,允許這種文化情感在沒有固定秩序的前提下流動、轉化。華人社群通過節慶、語言、宗教活動等文化形式,生成新的情感空間,同時打破傳統的文化疆界。這種文化再生產不僅是社會層面的現象,更是情感和情動的再生。
情動轉折中的流動性與無器官身體的解構性
無器官身體的一個核心特質是解構性,它通過去除既有的功能性結構來釋放新的生成力量。情動轉折同樣強調情感流動的非穩定性和生成性。對於華人離散社群而言,身份的流動性和文化的多樣性構成了一個復雜的情感場域,他們的情感和文化認同不斷在不同環境中解構與重建。
這種情感的流動和生成與無器官身體中的解構性有著共通之處。離散群體在新的社會結構中需要適應、抵抗、再生,這一過程中形成的情感能量釋放了新的社會關系和文化認同。因此,華人社群的離散經驗和情感生成可以看作是無器官身體在文化和社會領域的體現。
華人離散社團和社會運動可以通過「情動轉折」理論與德勒茲的「無器官身體」概念建立聯系。情動作為生成的力量,在離散華人群體的身份認同、文化再生產、社會運動等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這種生成過程體現了無器官身體的去疆域化、非中心化和不斷生成的特性,使得離散社群中的情感流動與文化重塑成為一種開放的、去中心化的情感生成平面。
愛墾APP: 薩丕爾的語言漂移/沿流理论vs柏格森的““綿延””
薩丕爾(Edward Sapir)在《語言論》(Language: 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Speech,第七章)中提出的“漂移/沿流”(Drift)現象與柏格森的“綿延”(德文:Duree,英文Duration)有相似之處,但它們屬於不同的概念範疇和理論背景。
薩丕爾的“漂移/沿流”理论
Drift的概念:薩丕爾在《語言論》中提出的“漂移/沿流”指的,是語言隨著時間逐漸發生的系統性變化。這些變化通常是自發的、無意識的,是語言社群在日常使用中逐漸累積的結果。漂移/沿流反映了語言內部的趨勢和方向,這些趨勢可能涉及音韻、語法、詞彙等層面的變化。薩丕爾強調,漂移/沿流是語言演變過程中的自然現象,無法被外部力量直接操控。
語言變化的自發性:漂移/沿流表現出語言隨著時間的自然演變過程,這個過程是緩慢的、漸進的,並且具有一定的方向性。這些變化往往是微妙的,逐漸積累,並最終導致語言結構的深刻變化。
柏格森的“Duree”
Duree的概念:柏格森 的“綿延”指的是人類主觀時間的連續性經驗,這是一種質的時間體驗,與物理學中量化的時間(如鐘錶時間)形成對比。柏格森認為,綿延是持續的、不可分割的,是個體內在意識中感受到的時間流動。它強調的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連續性,這種連續性是無法被切割成具體時間單位的。
時間的質性:柏格森的綿延是一種質的時間體驗,它注重的是內在心理的時間流動,這種流動是連續的、整體的,無法被分析或分解成各個片段。這種時間觀強調的是生命經驗中的持續性,而不是外部世界中的量化時間。
Drift 與 Duree 的比較
相似性
持續性與漸進性:薩丕爾的漂移/沿流和 柏格森的綿延都強調了一種持續的過程。Drift 是語言隨著時間逐漸演變的過程,而 Duree 是內在時間的連續流動。兩者都表現出一種連續的、非間斷的現象,並且都強調過程中的質變而非量變。
自然性與無意識性:漂移/沿流是語言變化的自發過程,無需外部力量驅動;綿延是個體的內在時間經驗,超越了物理時間的量化特徵。這種自發性和無意識性是兩者的一個共同點。
差異性:
理論背景:漂移/沿流屬於語言學領域,是對語言隨時間自然演變現象的描述,而 綿延是哲學概念,旨在探討人類對時間的主觀經驗。漂移/沿流聚焦於語言結構的變化,而綿延聚焦於意識和時間的質性體驗。
範疇與應用:漂移/沿流是語言學中描述語言變化的概念,用於解釋語言如何在不同歷史階段中演變;而綿延是一種形而上學的時間觀,旨在解釋人類如何體驗和理解時間流動。這使得兩者在應用範疇上有所不同。
薩丕爾的漂移/沿流和柏格森的綿延,雖然在持續性和自發性方面有相似之處,但它們分屬不同的理論背景和研究領域。Drift 是語言學中的概念,描述語言隨時間的系統性變化,而 Duree 是哲學中的概念,強調主觀時間的連續性經驗。兩者在本質上是不同的概念,但在處理過程性和連續性方面有一定的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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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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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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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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