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台灣今年4月號《世界遺產》雜誌以保護產業遺產(或稱工業遺產)為專題報導,對產業遺產做出了詳細的介紹。
身為產業遺產下的礦業遺產最近頻頻得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的關注和保護,最近在莫斯科召開的世界遺產大會上,在成功進入世界遺產的20項文化遺產當中,礦業遺產就佔了兩項。
如此可見,把曾經使用過,具有歷史價值意義的礦場列入文化遺產,已經是一種國際趨勢。
(Photo Appreciation: tennysonlee.com)
2008年喬治市和馬六甲名列世界文化遺產之後,有人曾經建議把大馬錫礦場整合起來,一起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為世界遺產。
可是5年下來只聞樓梯響,卻不見有任何行動。縱觀名列世界遺產上的礦業遺產,主要以銀、銅、鐵、金、煤和鹽礦場為主,曾經被譽為“世界錫產大國"的大馬有絕對的資格,把曾經風光一時的錫礦場及城鎮名列世界文化遺產。
這些錫礦場如今風光不再,其城鎮開始走向沒落,破敗凋零的景致令人惋惜;一些則面對發展的洪流,而有消失之虞。
錫礦場對於我國歷史,尤其是華族,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不再運作的一座座錫礦場,如果被廢棄的話,就如把大馬歷史,以及華人的血淚史抹掉。
彭亨州林明的錫礦場,曾經是世界上最大和最深的地下礦場,如不立法保護,或列在世界遺產保護傘下,難免它不會在發展巨輪、政治人為因素、或大自然的侵蝕下毀壞殆盡。
眼見一幢幢具有歷史價值的百年古跡,在以發展為借口下應聲倒下,如富有歷史價值的半山芭監獄、蔡正木故居、受捷運影響的蘇丹街老店等等,因此保護曾經見證我國歷史的錫礦場顯得刻不容緩。
申遺除了將能保護這些遭遺棄的礦場外,也能再利用礦場作為觀光用途,重振錫礦城的衰落,以及讓下一代不會忘記前輩的血淚史。
文化遺產局對工業遺產的保護還未給予重視,其保護重點還停留在一般的宗教文化和紀念性建築物。
憲報頒佈受保護的文化遺產當中,沒有一項屬於產業遺產。因此,我國具有價值的產業遺產陸續出現崩潰離析,逐漸消失的厄運。
如位於督亞冷,具有70多年歷史,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採錫鐵船已經開始沉沒,並有消失之虞。
鐵船內的結構、設計、機械等等都是珍貴的歷史遺物,是見證我國錫礦業輝煌史的重要證據,因此文化部有必要承認其歷史價值,並把它列為我國文化遺產的一部份,給予保護和維護。
文化遺產是人類的時代見證,錫礦業遺產不僅代表了大馬歷史,也是西方革命時期的亞洲經濟史,更是考證歐美工業革命歷程在亞洲,以及東南亞的重要指標。從今天的眼光看來,它是具有放諸到全世界的代表性文化遺產。
基於人們普遍上對文化遺產認識的缺乏,每次到了古跡即將被拆除或消失之際,才喚起社會保護和拯救古跡的重要性,保護古跡的運動也就是在拯救古跡的時候才開始,而那時候往往已經太遲了,古跡已經遭到無可逆轉的破壞。
有鑒於此,讓古跡獲得永續保存的方法,就是讓它成為人類共有的遺產,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支援、監督和保護下,我國礦場和城鎮才有存在的保障。
(轉載自2012年08月01日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汪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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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拉律戰爭到邦咯條約·錫礦遺跡沈滅太平
從拉律戰爭到邦咯條約·錫礦遺跡沈滅太平 錫米於約1840年在當時稱為拉律的太平被發現,接下來大規模的開采錫礦也在太平風行一時,並引發了我國史上著名的拉律戰爭,以及英國人政權滲透半島所簽署的邦咯條約。
太平作為我國的錫米發源地,其市鎮取名也與錫礦業息息相關,但在錫米被“清洗”一空後,除了廢礦湖被發展成為太平湖公園外,便沒有留下許多有關錫米的遺跡及史記,令人對這個錫米的發源地不勝噓唏。
從大象腳下發現錫米
歷史記載,錫米的發現者是馬來土酋雅依布拉欣的父親隆查化,他所飼養的一頭大象“斯裏拉律”(Sri Larut)在失蹤數天後返家時,腳上沾滿了泥土,而泥土中有擁有黑色金屬物,錫米於是被發現了。
當隆查化發現錫米,並在1844年初次輸出錫米到檳城後,當地的商家便紛紛前來太平開礦采錫,當中以增城的客家人最早來到太平的吉輦堡,過後惠州的客家人也南來加入采錫,他們分別在亞三古邦、吉輦堡及甘文丁一帶展開采錫工作。
早年南來謀生的華人,必須依賴由同鄉所組成的幫派才能生存,各幫派也有各自的地盤,他們只要與土酋協議後繳付固定的金額,便可以開采錫礦。
隆查化在大象腳上發現了錫米,使錫礦業在太平蓬勃發展了起來。
自相殘殺爭采錫利益
在1860年代,幫派之間因為采錫的利益而爭奪地盤,流落異鄉的華人便自相殘殺起來,引爆了共三次持續了十余年的拉律戰爭。
太平區一帶的采礦業在興旺時,分別由兩個勢力雄厚的幫派掌控,這便是史上有名的義興派及海山派。
海山派的領袖為鄭景貴,其控制的礦區是在吉輦堡一帶,義興派的領袖是陳亞炎,其礦區多在甘文丁。
英殖民政府幹預“太平了!”
1861年,海山及義興幫派因為爭控水源的問題而爆發沖突,演變成第一次拉律戰爭。在接下來的十年多中,兩派人馬又爆發了二次的戰爭,造成拉律及峇登一帶的產業被嚴重破壞,礦業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加上當時霹靂州王室成員也涉及支持華人幫派的鬥爭,結果英政府在華人領袖的要求下進行了幹預。
在1874年1月20日,海峽殖民地總督克拉克爵士在邦咯島的船上,召集各有關方面舉行會議,並簽署了《邦咯條約》,中止了拉律這場腥風血雨的戰爭。
當簽署了和平協議的消息傳到拉律時,當地的華人便紛紛嚷著“太平了!”“太平了!”,英籍官員史畢利便將這個地區冠名為“太平”,太平也因此成為了國內鮮少以華文命名的城鎮之一。
走入峇登博物院時光隧道
在太平的霹靂博物院,幾乎已經完全沒有關於太平錫礦業的資料,一些當年僅存的采礦工具,都被轉到峇登的博物院展覽了。
峇登博物院位早年是土酋雅依不拉欣的古堡,過後被改為博物院,展出了許多有關與采錫及華人礦工的文物。
生動圖畫講解歷史
在踏入博物院底層的廳堂時,迎來的是一只與實物身形相當的大象塑像,有3個人圍聚在象身旁並觸摸象腿。這就是隆查化走失數天後回家的大象斯裏拉律,其腿上的泥垢帶有錫米,錫米是因此而被發現。
這個展覽區擁有許多與采礦有關的展覽物品,包括華裔礦工當年采礦所使用的工具、礦工的工作與生活方式、運載錫米的腳車等。
而在博物院的後方,也置放了數根數十尺長的紅木,這些粗大的紅木是當年礦工在采礦時的“樓梯”,在當年興建南北大道時,在峇登路段出土。
底層展覽廳也有生動的圖畫及說明,講解三次拉律戰爭的發生過程,讓旅客可以一目了然知悉因為爭奪錫礦的控制權,而引發的拉律戰爭。
雖然如此,但這些文化及圖畫對於一個曾因為采錫業而帶來巨大商業活動,並將當時人煙稀少的太平發展成為一個城鎮,錫的功勞可說不可沒,但由於沒有政府方面主導,以及民間的配合,太平錫的歷史便只有留在歷史書上,沒有如金寶般設有近打錫礦工業博物館,讓公眾及旅客對太平早年的歷史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李永球:民間自資不易
建錫米博物館須政府主導
文史與田野工作者李永球受訪時說,太平最早期投身采礦業的著名華裔有鄭景貴及陳亞炎,近代的有已故黃務美、王臺永及柯祖仕等,他們當年都是富甲一方者。
他表示,太平一帶的采錫業在1980年代因錫價大跌而沒落,當時在甘文丁還有一輛采錫的“鐵船”,過後采錫活動完全停止,“鐵船”也消失無蹤了。
他認為,要在太平興建與錫米有關的博物館並非易事,最理想是由政府主導,這將事半功倍,如果由民間或會館等自資,相信是難上加難。
他表示,這是因為有關采錫業的文物保護不足,許多采錫者在結束營業後,便紛紛把各種用具出售,留在民間的相信也少之又少,要籌集並不容易。
錫業催生古廟遺產
“當然,作為錫米的發源地,太平應該有一間記載著與錫米有關的博物館或文物館,但很遺憾的是各方面都沒有做到這一點,讓錫米的遺產在這個發源地湮沒。”
李永球說,雖然如此,采礦業也在太平留下了多間歷史悠久的古廟,如甘文丁的三皇爺廟、太平監獄前的潭公爺廟、鳳山寺及峇登的綏靖廟等,這些可稱是錫業所催生的遺產了。
何江湖:收入穩卻高危
礦工拿命采錫
在1970年代曾經在錫礦場負責操作砂泵引擎車多年的何江湖受訪時說,從事金山溝采礦是相當危險及辛苦的工作,但工作卻相對的穩定。
他說,由於引擎車及砂泵都是在深下地面百尺的礦底,一旦發生礦崩,礦場的沙壁便如雪崩一般的瀉下,來不及逃跑便會被活埋,這種事件在礦場也經常發生。
他指出,一旦發現沙壁有松動及沙石滑落的現象,便要即刻往礦頂奔跑逃命,否則整片的沙壁傾瀉而下時,要逃跑為時已晚。
“當年的工作機會不多,加上錫礦工相當穩定,每天都可以開工,每個小時有數令吉,收入要算是不錯的了。”
他表示,采礦活動於1970年代在太平仍相當蓬勃,後廊、甘文丁、甘榜務央一帶都有許多礦場,但在80年代錫價下跌後,錫礦便紛紛關閉。
陳嵩傑:不獲應有歷史地位 森采礦重區受忽視
金寶錫礦館創館人丹斯裏丘思東(中)獲陳嵩傑贈送書籍,右為副館長周承隆。
(芙蓉8日訊)森美蘭中華大會堂文史館籌備主任陳嵩傑指出,西海岸主要州屬早在19世紀,進入采礦並江山版圖的大時代,曾一度屬采礦重區的森美蘭州,卻不獲應有的歷史地位,受到華社普遍上的忽視。 他表示,葉亞來在當年的雙溪芙蓉(芙蓉的前身),所經歷的戰亂,已是屬於森州第二次的戰禍,首次為爭奪采錫利益,而在雙溪芙蓉引發的第一次戰事,更推後至1928年,曾爆發雙溪芙蓉大屠殺事件,遇害人數近千,這是華社慘痛的歷史回顧。
湖泊公園原屬礦湖
陳嵩傑是於日前受邀在拉曼大學、近打錫礦工業博物館與吡叻華人礦務公會聯辦2018年度《錫礦節》研討會上,發表其“礦民血淚史的印記在消失中 ;以森美蘭州為例”的專題演講上,提出上述論述。
在這次的研討會發表專題演講者,尚有副館長周承隆、加影文物館館長李成金、文史學者劉崇漢、林明民眾圖書館總務曾國來、旅遊達人王麗儐、張集強博士、馬大歷史系博士研究生文煒等。
他說,早期芙蓉采礦時代,都留下不少礦湖的印記,如今只剩下俗稱英殖民時代皇家山的湖泊公園;如果不向外人道破,一般還以為這是政府的一個綠化公園而已,即使是本地人,一般上也不知道這個休閑公園,原本屬於礦湖的歷史背景。
“市議會是將這段湖泊保留下來,並美化成一個大眾使用的公園,可是卻沒留下任何簡介牌文,讓曾在這裏上演過悲壯且具經濟建設代表性的歷史印記,發揮應有的歷史教育的功能。”
他說,早期森州蘆骨也有“鐵船頭”的別名,因為19世紀,這裏就開始有大規模的采礦活動;在發展洪流下,早已不見蹤影,連礦湖的歷史印記也消失掉,由商業區或住宅區取而代之。
保留采礦背景冠路名
陳嵩傑認為如果地方當局不加記載說明,至少也應以街名,或路名稱之,一般都沒有意識到,早年在本身生活的這片土地上,曾是先輩在這裏艱苦采礦的重要歷史遺印記。
“問題出在,當局忽略了如何以文化遺產維護的方式,把一些有采礦背景的地名,加以保留及系統化去推廣和宣揚。
他指出,以森州為例,雙溪芙蓉(亞沙)、蘆骨、庇勞、知知港、葫蘆頂等地,都是早期采礦重區,但在現實社會裏,一般都遺忘百年前,因為搶奪地盤引起的戰亂,以及生存條件嚴酷的現實情況下,造成死亡的華族礦民,難以估計。
他再舉例,森州庇勞郊野的巴力丁宜一帶的鄉村野林山區,就在百年前,由一位著名支持孫中山推翻滿清革命事業的礦家鄧澤如,曾在這裏的山林區,帶領和開展采礦工作,直至今天還留下無數采礦遺留下來的礦穴。
他說,時至今日,這種早期“山老鼠”式采礦留下來的遺跡,已難以找到,可是這幅大片山林地段,已屬於政府保留的土地,遲或早,這個難得還存留的采礦,而留下來的歷史遺跡,最也會消失在發展洪流下。(9.11.2018 南洋商報)
俊心·編採Blog.故事總要開始
錫礦是馬來西亞最重要的礦產,十九世紀初期……這個句子,我相信再往下寫,大家就會把視線移開。
奇怪的是,就算是對文字有興趣的人,一旦看到文字敘述中帶著歷史,通常都會不以為然地跳過。經過多年制式教育以后,我敢說,全馬來西亞境內沒有多少人會覺得歷史有趣,如果有,通常會被當作異類。
可是若把歷史放在英文裡,我們很快就會發現,在英文裏歷史叫“His story”(history,他的故事)。
故事人人愛聽,台灣著名編輯人周浩正先生跟老貓都說過,一個成功的品牌、一部成功的電影或小說,甚至一個成功的人,靠的都是故事。我們都愛聽他們的故事,可是為什么關于我們老祖宗的故事,我們卻不愛聽?
小時候我們聽的故事,不都是從“在很久很久以前……”開始的嗎?當然,假如要在這裡追溯出這個“為什么”,加上他人的意見,大概整份《中國報》都不夠用,那些故事足夠編成一部詞典,所以我不是要說這個。
(Feature Photo:Tin Dredge of Tanjung Tualang, Malaysia by Thian Chang Tan,http://500px.com/thianchang)
我只是在想,我們的體制,允不允許更多老師離開純粹的室內教學,帶領學生走到金寶的錫礦博物館,走入林明這曾是世上最大的地下礦產區,甚或現在還僅存的錫礦產區,給學生一堂創意教學,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部分人之所以會踏在這片土地上,是因為“錫礦”,而不是死記硬背著那些“十九世紀初期”?
“一個好老師在荒謬的制度下,也能激勵孩子愉快地學習”,這是來自蘇明進老師最大的鼓舞,願此話能常駐大家的心,支持好老師,打倒荒謬制度案!(收藏自26 Aug 2013《中國報》副刊)
台灣有十八個極具條件入籍世界文化遺產的地方;也有二十幾個與鐵路、發電、水泥、釀酒、開礦、煉糖、造船等老工業有關的文化遺址。
台灣長期俳徊在聯合國文教科組織之外,一直與世界文化遺產名冊無緣;2012年度世界工業遺址委員會11月在台開大會,是否一個轉機?
它對其他亞洲國家的工業文化遺址有何啟示?
聽聽台灣復興廣播電台音樂浮生錄的世界遺產雜誌單元,每個月第一、三、五週的週日上午11點在一網播出,12點在二網播出,節目表看這裡 http://www.fhbs.com.tw/content/B_schedule/schedule.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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