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的艾略特說，他寫詩 ，不過是發發牢騷。我倒覺得他是邀請我們，趁著還有能力張開眼睛，夢裏夢外，都要直視世界的傷痕與脆弱。…

原來夢這回事，不是絕對的；魑魅魍魎糾纏眾夢，多少人睡不安寧，不斷聽見慘叫聲？…

不是每一個夢都需要費力分析。有些夢，純粹是睡眠給我們講的故事，就只為了讓我們在清醒時多些喜樂。…

一只小鳥的烏黑，面對著二十座冰山的雪白；然而，因為黑鳥的眼瞳轉動，一切的存在才被看見了，而在天地間受到肯定。…

真理並不是每一回都由主角彰顯出來的。我於是提醒自己去留意，靜佇在夢的背景裏的東西；沒有光輝，沒有語言，卻往往能說明白許多事的東西。

賞夢，是我喚醒心靈的一個方法。夢裏萬千的人與事，景與物，猶如珍奇稀鮮的樂器,…

入夢的我和觀看自己入夢的我，一個是演員，負責將故事演出；一個是哲人，負責解說故事出於何典。完成了各自的工作，兩者便坐下來交流。…

人們遭逢過的許多橫逆困挫，在現實中總不願意去面對。悄悄的，夢卻常常把它們擺設於恰到好處的畫框裏。…

萬般答案，仿如那豐饒的礦藏，其實就在我的生命大地上。但我不知道在那一個方位、那一層地脈。夢，就是一口口的井，是接觸、汲取地底潛藏的路徑。…

而我所要做的也就是，偶爾，不忘記去記得詩；偶爾，又刻意記得去忘記他。在意識與潛意識的兩岸，允許他是自由漂流的遊蕩兒。時間到來，我知道，他會回到夢裏來找我。…

我問自己：“你對想像的意象是甚麼？”

我反問那問自己的我：“對啊，你為什麽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夢鄉很可能是人類最初發現神話、藝術的故土。

在陳映真的中文帶領下，我念著諾貝爾桂冠詩人誇齊莫多的《在本市》。開頭的四句，就把人趕到蕭瑟蒼冷的絕地――…

但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詩、小說、戲劇、電影、繪畫、文學鑒賞和社會評論中碰上佛洛伊德。一談起潛意識，佛洛伊德便站在那兒。…

蝶蘭花喲，愛之花，從你身上

維納斯歌唱著飄然走過。

她潔白的雙足留下的露珠…

(16)原刊於《中國詩選》第一期，成都科技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後收入《中國詩歌九十年代備忘錄》，王家新、孫文波編，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版。

(17)王家新、孫文波：《中國詩歌九十年代備忘錄》，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213頁。

(18)柏樺：《張棗》，見宋琳、柏樺編：《親愛的張棗》，中信出版社，2015年版，第32-33頁。

(1…

《春》 

庭戶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