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們搭乘的飛機從東京羽田機場(Haneda Airport)起飛。幾分鐘後，機長播報稱，坐在機艙右側的乘客很快會看到富士山。我坐在左側，但有幾個坐在左側的人還是站了起來，一睹日本最高峰的風採。飛行中很容易產生疏離感──被一個蠶繭一樣的金屬圓筒包在裡面，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雲朵和一個電視機屏幕──但就在這短暫的一刻，向舷窗外望去，我真真切切地有一種存在感。

自我抵達日本以來，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盡管日本擁有規模不大的葡萄酒行業──Grace Wines是一個值得關注的知名酒莊──以及聞名世界的清酒行業，但我遊覽日本時存在於日本民族意識中的似乎是方興未艾的威士忌酒業。迷你電視劇《阿政》(Massan)正在熱播。該劇講述的是日本威士忌的創始人之一竹鶴政孝(Masataka Taketsuru)的故事。1918年，竹鶴政孝遠赴蘇格蘭求學，在格拉斯哥大學(Glasgow University)學習有機化學，他在那裡愛上了威士忌以及蒸餾技藝。

竹鶴政孝回國時，不僅掌握了威士忌釀造知識（他在坎貝爾敦的Hazelburn工作過），還帶回了一位蘇格蘭太太。（《阿政》講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故事。）他與葡萄酒生產商和進口商鳥井信次郎(Shinjiro Torii)共事，在位於京都附近山崎山谷的日本第一個威士忌酒廠監督生產。後來，他在日本北部島嶼北海道建立了自己的余市酒廠，他認為那裡的條件更適宜威士忌的生產。

竹鶴政孝的養子竹鶴威(Takeshi Taketsuru)也是一位著名的釀酒大師。上個月，在竹鶴威以90歲高齡去世時，竹鶴政孝的名字也出現在媒體報道中。

日本威士忌正處於輝煌時期。去年11月，評論家Jim Murray將山崎這家酒廠生產的一款麥芽威士忌稱為“全世界最好”。我不知道能否將一種飲品稱為全世界最好，我更讚同威士忌品鑒大師Charlie MacLean的觀點。他說，像葡萄酒一樣，每一款威士忌都應該在它自己的種類范圍之內鑒賞。

那麼，日本威士忌有什麼特別之處？首先，它最接近蘇格蘭威士忌的風格。事實上，在倫敦雅典娜神殿酒店(Athenaeum Hotel)的威士忌酒吧品嘗各種威士忌時，我想，自己如果蒙著眼睛喝這些酒，將很難分辨出它們究竟是日本威士忌還是蘇格蘭威士忌。我品嘗了竹鶴的山崎和余市兩家酒廠的威士忌，味道非常醇正清新。MacLean將這種味道歸功於好的“木材管理”，也就是對熟釀威士忌所用酒桶的挑選。但它們是否體現了地方特色？

回答這個問題的一個辦法是分析一下蘇格蘭威士忌，看看究竟是什麼賦予了其獨特的風格。MacLean反對使用“風土”這樣的詞匯。他說，威士忌的風味來自雜質或者說“同源物”(congeners)，也就是發酵過程的副產品，而不是酒精。從這個意義上說，他認為蘇格蘭威士忌更有特點。

正如面對勃艮第葡萄酒與波爾多葡萄酒一樣，我既欣賞蘇格蘭威士忌，也欣賞日本威士忌。我想說的不過是，日本威士忌值得人們的關注。在最高等級的威士忌中，日本威士忌也毫不遜色。當你下一次翻看酒單時，日本威士忌完全值得考慮。

三得利山崎(Suntory The Yamazaki) 18年單一麥芽威士忌；售價155英鎊或198歐元

來自日本最古老釀酒廠的這款威士忌風味獨特，口感醇厚豐富，具有雪莉酒、淡水果味、蘋果、梨以及肉桂的香味。口感上有巧克力、熟制水果、黑胡椒、香草以及一絲雪莉酒的味道。酒精度數：43%。

響17年三得利威士忌；售價89英鎊或113歐元

口感滑順、稍有甜味，具有怡人的麥芽口感和順滑的杏仁味道，這款酒可令你想象在最愛的椅子上躺上一整晚的感覺。加水後口感變得柔和。作為一款麥芽和谷物混合的威士忌，響17年風味絕佳。酒精度：43%。

Nikka余市15年單一麥芽威士忌；售價98英鎊或125歐元

余市的釀酒廠位於日本相當偏北的地方，選中這裡是因為氣候與蘇格蘭相似。這款口感豐富的威士忌擁有蘋果香味和淡淡的泥煤味。口感上還有一絲辣味，風格近似斯佩塞(Speyside)威士忌，放一段時間後可品出甜味。酒精度：45%。（（本文版權歸道瓊斯公司所有，收藏自華爾街日報 – 2015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