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頻道》電影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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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lacca 皇京港

    四、京都的案例分析

    (一)京都大學與諾貝爾獎成果

    京都大學是日本最重要的高等學府之一。截至二十一世紀初,已有十餘名與京都大學有密切關係的學者獲得諾貝爾獎,涵蓋物理、化學、生理學與醫學等領域。這一成就使京都大學成為日本乃至亞洲科研實力的象徵。

    這些成果顯示:京都的學術環境並非僅靠競爭與偶然,而是長期積累與穩健氛圍的結果。與丹納批評的巴黎「熱病」不同,京都展現了一種持續性的研究文化。

    (二)李仁芳的「趨美氣品」與文創產業

    李仁芳在《創意心靈》中提出,京都城市整體呈現出一種「趨美氣品」。這種氛圍不僅對學術有潛移默化的助益,更為文化創意產業提供了資源。京都長期保有傳統工藝、茶道、花道、和服設計、建築美學等,這些成為日本文創產業的重要靈感來源。

    因此,京都的「環境」不僅滋養科學研究,也催生了文化創造的多元繁榮。

    (三)環境的優勢

    自然景觀:京都四季分明,山水交織,為人提供了持續的審美體驗。

    歷史積澱:作為千年古都,京都保有豐富的歷史遺產與宗教文化。

    城市節奏:與東京相比,京都生活步調相對緩慢,更利於學術沉思與藝術創造。

    這些因素共同構成了丹納意義上的「環境」,並對學術與文化成果起到長期滋養的作用。

    五、巴黎與京都的對照

    面向

    巴黎

    京都

    人才集中

    高度集中,競爭激烈

    專家雲集,但節奏相對緩和

    精神狀態

    過熱、興奮、消耗

    穩定、寧靜、深耕

    藝術/科研成果

    多產但浮躁,創新與損害並存

    穩健持久,從諾貝爾獎到文創產業

    城市氛圍

    熱病式刺激

    趨美氣品,環境美學化


    這個對照顯示:

    巴黎代表了「短期爆發」模式,能迅速產生大量作品,但容易犧牲深度。

    京都則代表「長期滋養」模式,透過環境與美學氛圍,持續孕育高水準成果。

    六、理論擴展與文化啟示

    環境對學術的影響:諾貝爾獎成果表明,優美而寧靜的學習環境能提升研究深度,避免浮躁。

    環境對文創的影響:京都的趨美氣品證明,文化環境能轉化為創意資本,推動設計、工藝、文創產業。

    東西方模式的比較:巴黎與京都的對照,提供了兩種文化中心模式:

    巴黎:熱力與競爭 → 大量創新但浮躁。

    京都:美學與環境 → 穩健深耕且持續。

    七、結論

    透過丹納的環境理論,我們得以重新審視巴黎與京都兩座文化中心。巴黎的熱病式氛圍,雖然孕育了現代藝術潮流,但也帶來浮躁與消耗。京都則以環境優美、歷史厚重、氣品美學,展現了持續孕育學術與文創成果的模式。

    京都大學的諾貝爾獎榮耀,以及京都城市對文創產業的滋養,正是丹納所言「環境」力量的現代印證。這提醒我們:真正長久的創造力,並非僅依靠競爭與激情,而是需要環境的深厚滋養與文化氣品的涵育。

    參考文獻

  • Malacca 皇京港

    丹納《藝術的哲學》對巴黎的批評與京都模式的對照評議

    一、引言

    十九世紀法國思想家丹納(Hippolyte Taine)在其名著《藝術的哲學》Philosophie de l’art中,提出了「種族(race)、環境(milieu)、時代(moment)」三要素理論,認為藝術作品並非孤立的天才之作,而是特定歷史文化條件下的必然產物。特別是「環境」,包括自然景觀、城市風貌、人際氛圍,對思想與藝術的塑造作用至關重要。

    在《藝術的哲學》中,丹納對巴黎有過相當尖銳的批評。他一方面承認巴黎是全法國乃至歐洲的文化核心,人才薈萃、藝術繁盛;但另一方面,他指出巴黎的「過度興奮」與「熱病狀態」會導致藝術的浮躁與短暫。

    相對而言,日本京都提供了另一種模式。京都不僅因其古都文化與自然環境而成為「美學之都」,更憑藉京都大學孕育出多位諾貝爾獎得主,在科研領域展現了深厚的創造力。台灣文創學者李仁芳在《創意心靈——美學與創意經濟的起手式》(2008)一書中,強調京都的「趨美氣品」不僅有利於學術研究,也推動了文創產業的繁榮。

    本文將以丹納的環境理論為基礎,對照巴黎與京都的文化環境,分析兩種典型模式如何塑造學術與藝術成果,並探討對當代文化創意發展的啟示。

    二、丹納的理論框架:環境與藝術

    丹納認為,藝術作品的生成取決於「種族」「環境」「時代」三要素。

    種族(race:民族性格與遺傳傾向。

    環境(milieu:地理、氣候、城市氛圍、教育制度、文化資源。

    時代(moment:歷史的特定階段與思潮。

    其中,「環境」是最能直接觀察與評估的因素。丹納強調,環境會「滲透」到藝術創造與思想生產之中,決定了文化的風格與深度。

    三、丹納對巴黎的批評

    在十九世紀的巴黎,人才高度集中。丹納承認,巴黎是「全國的頭腦」,科學、文學、藝術、戲劇都在這裡蓬勃生長。然而,他敏銳地指出了問題:

    人才過度集中,競爭激烈:巴黎吸引了全法國最有野心與才智的人,造成一種「推我搡地擠」的氛圍。這種密集度雖能促進交流,但也導致心理壓力與內耗。

    過熱的知識與創作環境:巴黎人的精神狀態「過分發熱、過分消耗、過分興奮」,呈現出一種「熱病」般的創作氛圍。這意味著巴黎的文化雖多產,卻難免浮躁。

    藝術成果的矛盾性:在這種環境中,藝術作品常帶有過度的張揚與激情,雖有時能推動創新,但更多時候損害了藝術的深度與持久力。巴黎因此成為「光彩奪目卻缺乏穩健」的文化中心。

    丹納的批評揭示了一個悖論:巴黎的環境確實孕育了大量藝術,但同時也削弱了藝術的穩固性。

  • Malacca 皇京港

    對比丹納時代與當代巴黎:批評是否仍在?哪些批評被改善或仍然存在

    基於丹納對十九世紀巴黎的批評(過度刺激、精神過熱、浮躁、消耗快速),我們可以對今天的巴黎進行對照,來看哪些特點依然存在,哪些有所轉變。

    (延續閱讀)丹納《藝術哲學》形象思维·藝術識見

    項目

    丹納時代的批評

    當代情况

    具體觀察與例子

    過熱

    丹納說巴黎人“過分發熱、過分興奮、過分消耗”。

    部分依然存在,但環境與制度有緩和與規範。

    巴黎 Fashion Week、展覽週、大型藝術活動仍非常密集,創意人受時間壓力與競爭壓力大。但政府與社會對「過勞」「創意疲勞」「快時尚的負面影響」也越來越關注。

    浮躁

    創作容易因「熱病」而失去深度與持久性。

    部分創意 /藝術仍非常趨潮流,但也有趨勢向深度、可持續性與文化內涵靠攏。

    時尚設計師與品牌越來越強調工藝、本地材料、歷史與文化象徵;藝術展覽強調策展性與反思性,不只是視覺刺激。

    競爭

    巴黎是所有有野心、有才智者擠來的地方,競爭強。

    這一點依然成立:巴黎仍然是全球創意人想去的城市之一,是時尚設計、藝術、影視、文化資源的中心。

    設計師/藝術家來巴黎建立品牌、就學或參展;IFM 等教育機構全球有名;“Made in Paris”政策吸引創意人留在巴黎。

    吸引力

    在丹納的時間,巴黎藝術市場與文化影響力屬於歐洲中心之一。

    當代巴黎藝術市場依然具有強大的國際影響力,比較容易被視為「藝術/時尚/奢侈品」的旗艦所在。

    Paris+ par Art Basel;拍賣行與藝術品交流;時尚週、品牌總部、香水/奢侈品企業集中。

    環境

    在丹納時期,環境包括城市氛圍、地理、生活方式,但許多地方可能比京都那樣安靜/美學化的因素稍弱。

    當代巴黎在環境與文化政策上漸有改善,也開始重視生活質量、美學氣氛與公共空間。

    政府支持設計工坊、公共藝術、環保與可持續性設計、創意產業空間;街頭藝術、公園、公共市場等都市美學被重視。


    當代國際創意人心目中的巴黎:既有光環,也有反思

    綜合當前資料與創意人(設計師、藝術家與品牌創辦人等)的訪談/媒體報導,可以總結以下國際創意界對巴黎的評價特色:

    光環所在:巴黎因其悠久的時尚文化、奢侈品品牌、高端藝術機構、國際展會與生活美學,依然被視為全球文化與創意的重要之一。對很多創作者而言,巴黎代表標誌性風格、文化資本與品牌象徵。

    靈感來源:巴黎的街道、建築、博物館、市井風景、 Cafés、公共藝術、都市氣息,被創作者視為靈感寶庫。文化與藝術教育機構也很強,能提供學習與網絡資源。

    成本與競爭的壓力:另一方面,巴黎生活成本(租金、展場費用等)極高,加上競爭激烈,使得年輕或中小創作者面臨很大壓力。

    對可持續與倫理的期待:來自全球的創意人越來越關注可持續性、環保、社會責任。巴黎在時尚工藝與設計領域亦開始回歸對傳統工匠精神與地方製造的重視。

    都市生活的混與挑戰:交通、物價、城市空間擁擠、居住與生活節奏快也常被提及為創意工作者在巴黎生活/工作的一些困難。

    綜合評價:巴黎的今天與丹納批評的關聯

    回看丹納對巴黎的批評,當代巴黎在許多方面依然繼承其一部分「過熱、競爭、浮躁」的傳統特質,但也有所轉變與調整。特別是:

    丹納時代的「過度精神興奮」在今天仍然有其生態,如時尚週、展覽週這類活動密集與壓力大。但今天有更多集合公共政策、審美責任與生態責任的反饋機制。

    丹納所批評的「藝術成果因過度興奮而失深度」現代創意人也有所反省:有趨勢從快速潮流轉向專注內涵、地方性、手工藝、可持續性等。

    巴黎仍舊是人才薈萃、高度競爭的地方,但也正因為此,政策與社會對創意人員的生活品質、創作條件的支持(創意空間、補貼、公共藝術場地、工坊支持等)變得越來越重要。

    結論(對比丹納 + 當代巴黎)

    丹納在十九世紀對巴黎的批評,主要集中在過熱競爭、精神焦躁與創意浪潮易生亦易逝。當代巴黎在這些方面依然保有其強烈風格,但也通過政策調整、文化生態的多元化、時尚與藝術產業對可持續性的反思,部分緩和了浮躁感,並在保持高度創造力與影響力的同時,開始孕育更有深度與長期價值的創作。

    對創意人/研究者而言,若把丹納的批評視為一種警示,當代巴黎則是一座既具魅力也具挑戰性的文化中心:魅力在於其濃烈的文化氛圍、資源與傳統;挑戰在於如何在昂貴與快節奏中依然保有創造的穩定性與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