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譯·埃及新王朝時期的情歌

《生動的詩行》(Chester Beatty 紙草卷一)

瞄準你沈默的情人的幽室

將他對準你沈默情人的幽室;
你揚帆起航,像一陣風暴襲擊她愛的小巢。
將她神聖的殿堂打開,
他的情人已備好了祭品。

充滿她,用歌聲也用急促的舞步,
用葡萄酒也用麥酒?填滿她西方的聖殿?
不要羞怯,轉身取拿走的報償:
暢飲她,就在這個夜晚。

你會聽見她悄悄將你挽留:
“用你緊緊的臂彎擁有我,
在黎明穿過黑夜之時,
讓我們也這樣長眠。”


(Photo Credit:Immersion in the Summer 19 by Faust Reygar,https://500px.com/faustinareyg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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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用力將他推到你情人的小窗前

    用力將他推到你情人的小窗前,

    她獨自一人,沒有同伴;

    把你自己送入她的筵宴廳,

    在玉榻的腳邊仰天遙望;

    哪怕天頂傾塌在這陣狂風之下,

    他也不會從愛人那裏離開。

     

    而她正走向你,用一千種歡欣

    照亮這間小室。

    象大河的潮汐,她芳香四溢,

    直到淹沒你的雙眼和頭髮。

    直到你手足無措。

     

    這就是我純金般的情人!

    在夢中給你的那個女孩。

    而你已匍匐在她神聖的名下,

    不久,你衰老的雄鷹會說

    你有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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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手拿套索的愛人

    我手拿套索的愛人何其聰潁,

    她從不需要已經順服的公牛。

    她將繩子從空中拋到我的面前,

    從她黑夜的長髮,

    用她請求的雙眼將我拉到她的身邊。

    並將我摔倒在她勾曲的腿彎裏,

    將她燃燒的烙印打在我的身上。

    這母犢般的女孩,

    她的大腿常常發出火焰。

    (Whip your hair by Ellen de Visser, PLEASE LIKE https://www.facebook.com/ellen.devisser.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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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為什麽此刻你必須問你的心

    為什麽此刻你必須問你的心?

    難道現在還要與它討論?

    我告訴她,

    並用我的手分開她的雙腿。

    以天空的名義,那甜蜜的男子,

    我,正向你走來,

    我的衣帶已在肩頭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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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在秘密的小河

    在秘密的小河中,我找到自己的愛,

    她正赤足在溪流中行走。

    他在灌木叢中搭起小屋,

    為了紀念這個日子,

    自這裏,當我們的肉體上升。

     

    當她的雙乳和雙腿已經袒露,

    她給幽暗的谷中找來了光。

    我歡歡喜喜走上祭壇,

    帶著歡笑走去,

    並感受她,比我的夢想更高。

    (Female shoulder by Ron Chapple,Please LIKE https://www.facebook.com/Aerial.Film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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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女孩,你做了什麽

    女孩,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應當竊笑還是忍耐這一切?

    讓我在她的門裏宛如一個巨人,

    當她在裏面輕輕將我慰勞。

    沒有人說一句話,

    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回家。

    我心所愛的給了我安慰,

    整整一夜,我都伏在她的耳邊,

    告訴訴我們分享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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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你再次低頭走過她的小屋

    你再次低頭走過她的小屋,

    夜晚降臨,並將你掩埋在黑暗裏。

     

    我會走進那間小屋,

    雖然沒有溫暖的問候;

    但對於我的來意,這個夜晚如此稱心,

    這扇門不過意味著放行。

     

    門閂啊,我的朋友,你掌管我的命運。

    你好好地移動,將我帶進天堂;

    只要我平安地進去,

    我願以公牛角答謝你,

    求你不要運用你堅持的力量。

     

    我會用一頭牛增添對你的贊美,

    給門鎖捎帶一只小獸,

    一只野鵝歸門柱

    還有門楣,板油歸了門座,

    請它門都不要弄出聲音。

     

    而最好的肉歸木匠的兒子,

    請他用燈心草為我制作嶄新的大門,

    用稭桿做門閂。

     

    然後,因愛情而長大的男人就會到來,

    發現她的屋子依然歡迎,

    她的床上已鋪上潔白的床單

    上面坐著我的情人。

     

    你在夜中來回走動,

    她會喃喃細語:

    這命定的小屋的女主人十分孤單,

    我的心上人,你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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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在白天愛你

    在白天一直愛你,

    在夜裏,

    在黑夜的每一個綿長的時分,

    每一寸夜漏,

    我獨自翻身

    直到被黎明叫醒。

     

    帶著你的身影入夢,

    熾熱的情欲在我的深處生長。

    你的聲音神奇,

    讓我的肉體有了唱歌的力量,

    卻沒有你守在身旁。

     

    我因此懇求黑暗:

    我心所愛的現在何處,

    為什麽要離開那個

    用她的愛去追隨你的女子?

     

    我心所愛的沒有回答,

    我也深知我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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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你的愛宛如膏油

    愛人,你的愛宛如膏油,

    撫慰我不安的肢體,

    又如一件斗篷獻給肉體之神;

    像那個自街市回家的人

    帶回一把香風。

     

    它像一隻櫻桃在手心成熟,

    象麥酒與米飯一起發出芳香,

    像潔白的麵餅

    在酒的隨同下見到牙齒。

     

    當輕緩的日子來而又去,

    讓你我彼此親近,

    帶著溫暖和寧靜到達生命的邊緣。

    每一個舒緩的日子,我都伴你左右,

    這就是一個女子的心願,

    與她的主人一起,歸向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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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在為時已晚前離開

    “嘉德納先生,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嘉德納太太之所要分開,是因為你準備復出?”


    “看看其他家夥,其他成功復出的家夥。看看那些和我同輩的,現在還在江湖上打滾的。他們每個人,都娶了新太太。再婚兩次,甚至三次。每個男人,懷里都是一個妙齡嫩妻。所以說,我和琳蒂鐵定會成為笑柄。此外,我看上了一個年輕女人,她也看上我。琳蒂知道遊戲規則。或許打從坐在餐館聽梅格傳授錦囊的時代,她就已經了解了,遠比我還早上許多。我們談過了。她知道是該分道揚鑣了。”


    “我還是不懂,嘉德納先生。你和嘉德納太太住的地方,不可能和其他地方差這麽遠呀。就是因為這樣,嘉德納先生,你這些年來唱的歌才會對每個地方的聽眾都有意義。就連我以前住的國家也不例外。如果兩個人不愛對方了,因此需要分開,確實是很哀傷。但如果他們明明還愛著對方,他們就應該永遠在一起。這些歌是這麽說的。”


    “我了解你的意思,朋友。或許在你聽來,這確實很難懂,我知道。但事情就是如此。而且聽著,這也是為了琳蒂好。我們現在就分,對她才是最好。她還不算老。你也見過了,她仍是個標致的女人。她得現在就抽身,趁她還有點時間。有時間能再找個愛人,再結一次婚。她得在為時已晚前離開。”
    (石黑一雄2009年作品《夜曲》(Nocturnes)の 抒情歌手 Crooner)

    https://www.walksofita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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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旅行

    我們就快到嘉德納先生的華房正門,維多里歐索性放手讓我們往碼頭漂,我說:


    “嘉德納先生,你一直是我成長過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今晚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如果我們就此告別、不再見面,我知道我這輩子一定會有遺憾。嘉德納先生,請你告訴我,剛剛嘉德納太太哭究竟是因為她高興,還是不高興?”



    原本我以為他不打算回答。在微弱的光線中,他佇立在船頭,弓著背。維多里歐系起繩子,他忽然靜靜地說:


    “我想,聽見我那樣唱歌,她是高興的。但是當然,她也難過。我們都很難過。

    畢竟二十七年是段漫長的歲月。這趟旅行過後,我們就要分手了。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旅行。”


    “聽到這樣真的很遺憾,嘉德納先生。”我輕輕地說:“我想許多婚姻終究會結束,即使是二十七年的時間。不過,至少你們能好聚好散。一場威尼斯之旅。小船夜曲。很少情侶分手還能這麽理智。”


    “有什麽好不理智的?我們還愛著對方啊。所以她才在上面哭。因為我們都還深愛著彼此。”
    (石黑一雄2009年作品《夜曲》(Nocturnes)の 抒情歌手 Croo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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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我真傻,以為你還是像過去那樣

    她小心翼翼地在我面前擺上一碟餅乾。“是這樣的,雷蒙,那時候的我們,無話不說,無所不談,你總是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我和查理也跟著笑,所有事情都很開心。我真傻,竟然以為你還是像過去那樣。”

    “唔,說真的,我差不多還是那個老樣子。我真的沒多想。”


    “我沒發現,”她繼續說,像是沒聽到我的話:“現在的你多麽不一樣。你一定瀕臨崩潰邊緣。”

    “唔,愛蜜麗,我真的沒那麽糟……”

    “我想,過去這幾年一定讓你筋疲力盡。你就像站在懸崖邊的人,只要稍稍一推,你就會崩潰。”


    “你的意思是墜崖。”

    她原本忙著裝滿水壺,這會兒忽然轉過頭來瞪我。“別這樣,雷蒙,別說那種話。連開玩笑也不許。我絕不想聽你那樣講。” (石黑一雄《夜曲》 の《或雨或晴 Come Rain or Come Shine》)

    延續閱讀 》VIENNA FESTIVAL CRAZE 維也納瘋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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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絕望無法靜靜和你的男人共舞


    接下來幾分鐘,她只是不斷啜飲著酒、聽音樂。接著她開口:“你知道嗎,雷蒙,當你去到派對,舞池里,或許是首慢歌,你和你真心想要獨處的人在一起,周圍的人都應該立刻消失。可是……唔,偏偏有好多人在一旁。他們不放過你。不斷吼叫、揮手、做各種蠢動作,只想引你注意。‘喂!你怎麽這樣就滿意啦你?!值得更好的對待啊!看看這里!’就好像他們一天到晚都在搖旗吶喊。於是,漸漸變得絕望,無法靜靜和你的男人共舞。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雷蒙?” (石黑一雄《夜曲》 の《或雨或晴 Come Rain or Come Shine》)

    延續閱讀 》石黑一雄·請不要開啟那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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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能在舌尖嚐到滋味的音符

    我發現自己幾乎每天都在這片山丘漫步,如果確定不會下雨,有時也帶著吉他上山。我特別喜歡北端的桌丘和尾丘,健行者常錯過這一帶。在那里,好幾個小時都不會遇見一個人,不知不覺,沈入自己的思緒。感覺就像初次發現這片丘陵,腦中湧現的歌曲靈感,那滋味,我幾乎能在舌尖嚐到。

    不過,在咖啡店打工,就又是另一回事。準備沙拉時,會忽然冒出一個聲音、或是一張臉往櫃臺靠近,把我瞬間拉回過去的人生。爸媽的老朋友常過來拷問我在做什麼,我只好唬弄個兩句,他們才肯放我安靜。

    通常他們臨走前會說:“唔,至少你有讓自己保持忙碌。”一邊朝切片的麵包和番茄點點頭,才又走回擺著杯盤的桌前。

    不然就是以前學校的同學,忽然走過來用他們上大學後的“新新”口吻,或是高人一等的語氣剖析最新的蝙蝠俠電影,還有探討世界貧窮的主因之類的。這些其實我都沒有真的很在意。
    (石黑一雄《夜曲》 の《莫爾文丘 Malvern Hills》)

    延續閱讀 》THE LIGHT OF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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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忍不住喜歡起他們

    他們仿佛樂得魂都飛了,像在山間巧遇另一位艾爾加。雖然一開始有所懷疑,這會兒我卻忍不住喜歡起他們。

    “唔,”我說:“我大部分的曲子都是在這里寫的,也難怪會有這個地方的感覺。”

    “沒錯、沒錯,”他們倆一起點頭。接著那女人說:“別害羞,請讓我們分享你的音樂。聽起來好極了。”

    “好,”我說,隨手彈了幾個音:“好吧,如果你們真要我唱的話,我就來唱首歌。不是我還沒寫完的那首,是另一首。不過,你們倆這樣站在我前面,我沒辦法彈啊。”

    “啊,那當然,”堤羅說:“我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我和頌雅常常得在許多奇怪、艱難的狀況下表演,漸漸地就對其他音樂家的需要變得遲鈍了。”

    他環顧周圍,選在小徑旁一塊滿是殘根的草地坐下,背對我,面向風景。頌雅鼓勵似地報以微笑,然後在他身邊坐下。他隨即摟起她的肩,她倚著他,像是瞬間跌入兩人世界,親密地一同眺望著午後的鄉村風景,仿佛我不在場。(石黑一雄《夜曲》 の《莫爾文丘 Malvern Hi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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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LIGHT OF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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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爾提烏斯

    庫爾提烏斯不是海德格爾,他從未公開支持過納粹。他和紀德錯就錯在那個一廂情願的念頭:在政治的蠻荒中也有實現文化統一的可能。人類大部分不切實際的幻想都關乎其所愛。

    庫爾提烏斯忘記的是連續性就其本身而言並不能促進文化,它只是對文化的一種描述而已。


    一個合格的批評家或作家,在取消連續性和花在強化連續性上的時間,至少是相當的。
    《文化失憶——寫在時間的邊緣》 Cultural Amnesia: Notes in the Margin of My Time, 2020 [澳] 克萊夫·詹姆斯Clive James,譯者: 丁駿, 張楠, 盛韻, 馮潔音,北京日報出版社)

    庫爾提烏斯(Ernst Robert Curtius, 1886-1956)比較文學學者,作品有巨著《歐洲文學與拉丁中世紀》(European Literature and the Latin Middle 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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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克·卡維特

    他天生有一種讓語言成為主角的智慧——亦莊亦諧的天賦。但在美國,玩笑和嚴肅常常是對立的。
    (《文化失憶——寫在時間的邊緣》 Cultural Amnesia: Notes in the Margin of My Time, 2020 [澳] 克萊夫·詹姆斯Clive James,譯者: 丁駿, 張楠, 盛韻, 馮潔音,北京日報出版社)

    註:迪克·卡維特(Dick Cavett),1936年11月19日出生於美國內布拉斯加州Gibbon,美國電視名人,喜劇演員和脫口秀節目主持人。他的電視節目和脫口秀節目多次獲得艾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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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格麗特·杜拉斯:我寫女人是為了寫我

    不論我站在哪一方,不論處在世界歷史哪一個世紀,我所見到的女人,無不是處在一種深受限制難以忍受的情況下,踏在死亡的繩索上跳舞。

    現在,不論轉向我們這個時代的哪一個方面,我看到處處都是擔任旅遊業或銀行界各種中介職務的小女明星,她們處在這種等級的拔尖地位,真是嬌艷無比,而且不知疲倦,一律是信息靈通,但她們同樣也是在架在死亡上的繩索上,跳舞。

    所以,你看,我寫作並無目的。我覺得我寫就是因為非寫不可。我不是有所為而寫。我也不為女人寫。我寫女人是為了寫我,寫那個貫穿在多少世紀中的我自己。(1992年電影《情人》(The Lover)原著者瑪格麗特·杜拉斯《物質生活》房屋)


    【愛墾编者註】
    男人,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小女明星”一詞,或可改為“小網红”,最多,前缀詞可加上“活在别人夢里的”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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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佩甫·鄉下人怎麼了?老子就是鄉下人。

    每當國和這姑娘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國就想起梅姑年輕時候的鮮艷。他覺得這艷妝濃抹連梅姑年輕時的小腳指頭都抵不上!國更無法忍受的是她的做作,她常常莫名其妙地問國:“你喜歡維納斯麼?”國沒好氣地說:“我喜歡牛糞!”於是這姑娘就跳起來說:“太棒了,太棒了!”國心里說,“棒”你娘那蛋!有啥“棒”的?有時候,兩人在大街上走著,這姑娘突然就背過險去,手指著一群光脊梁鄉下漢說:“你看你看,鄉里人太沒教養了!”國惱了,他板著臉說:“鄉下人怎麼了?老子就是鄉下人,不願去!”那姑娘哭了,爾後給國道歉,再不敢說這話。應該說,這“艷妝濃抹”在縣城里還是很招人的,總有人跟著看。可國不適應,連那甜甜的普通話也覺得惡心。每次上街,國都梗著脖子往前走,甚也不看。走著走著就把這姑娘甩下來了,那姑娘就喊:“李治國,等等我呀……”國心里一直是不情願的,他覺得他還能找一個更好的姑娘,不抹珍珠霜就漂亮的姑娘,像梅姑年輕時那樣的。不是假貨。可他還是接受了。他不能不接受。(李佩甫《無邊無際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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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威爾·個人的死不是死?黨是永生不朽的?

    “胡說八道。你以為仇恨比愛更消耗人的精力。為什麽會是這樣?即使如此,又有什麽關係?假定我們就是要使自已衰亡得更快。假定我們就是要加速人生的速度,使得人滿三十就衰老。那又有什麽關係呢?你難道不明白,個人的死不是死?黨是永生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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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內·夏爾:詩論(4)

    詩歌——這不僅僅是語言,而且是我們所渴求的生活,為了無與倫比的現實的到來,而發出的無聲的、絕望的呼喚。它能躲避腐朽,但不能躲避毀滅,因為它也經常遇到我們大家面臨的危險。然而它是唯一的,無疑能夠戰勝腐朽死亡的。

    美,在遠處遊動的美就是這樣,它從我們那顆時而理智得可笑、時而敏銳得驚人的心靈的幼小時期就出現了。
     


    詩歌的唯一興趣就是經常的失眠。
     


    在詩歌中,我們只是停留在即將離開的地方,我們只是創造與之疏遠的東西,我們只有消滅時間,才能獲得長久的時間。
     

    詩歌將永遠是,將首先是一種被刑訊室阻隔的奔逃,——也是一種信念,相信這次奔逃,拼命的、竭盡全力的奔逃終會成功。

     

    關於勒內·夏爾 

    勒內·夏爾 (1907 - 1988) 法國當代著名詩人。生於法國南方沃克呂茲省索爾格河畔的伊爾,早年一直住在家鄉鄉間。後從事文學,受超現實主義影響。1930年曾與布雷東、艾呂雅合出過詩集《施工緩行》。第二次世界大戰起,他抱著愛國熱忱,拿起槍來與敵人周旋,是下阿爾卑斯地區遊擊隊首領,在抵抗運動中與加繆成為摯友,獲得騎士勛章。法國光復後他出了不少詩集。1983年,伽利瑪出版社將夏爾的全部詩作收入具有經典意義的"七星文庫"出版。夏爾的代表作包括:詩集《沒有主人的錘子》、《伊普諾斯的書頁》、《憤怒與神秘》、《水中的太陽》、《群島上的談話》等,近作有《在多獵物的雨里》(1968)、《求索集》(1971)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