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礁屿的开斋节假日游0.9

浪礁屿地质森林公园水域的“鳄鱼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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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堅持深博

    丹纳《藝術哲學》特徵論~~古典繪畫絕不強調暴烈或痛苦的景象,引起憐憫和恐怖,像德拉克魯瓦的《列日主教的被刺》,德康的《死亡》或《桑勃族的戰敗》,阿利·斯赫費的《哭泣的人》。它也不表現深刻,極端,複雜的感情,像德拉克魯瓦的《哈姆萊特》或《塔索》。

    它不追求微妙或強烈的效果;那是下一時代,藝術的衰落已經很顯著的時候的現象,例如博洛尼亞畫派中的嫵媚與出神的馬德萊娜,嬌嫩而若有所思的聖母,慷慨壯烈的殉道者。(第一章 意大利繪畫的特徵)

    許多完美的作品都表現一個時代一個種族的主要特徵;一部分作品除了時代與種族以外,還表現幾乎為人類各個集團所共有的感情與典型。(引自第364頁)

    由此得出一個結論:作品中的特徵越顯著越佔支配地位,作品越精彩。 我們用兩個觀點分析顯著的特徵:一個是看特徵是否更重要,就是說是否更穩定更基本;一個是看特徵是否有益,就是說對於具備這特徵的個人或集團,是否有助於他們的生存和發展。這兩個觀點可以衡量特徵的價值,也可以定出兩尺度衡量藝術品的價值。 我們又注意到,這兩個觀點可以歸結為一個,重要的或有益的特徵不過是對同一力量的兩種估計,一種著眼於它對別的東西的作用,一種著眼於它對自身的作用。由此推斷,特徵既有兩種效能,就有兩種價值。

    於是我們研究特徵怎麼能在藝術品中比在現實世界中表現得更分明,我們發現藝術家運用作品所有的元素,把元素所有的效果集中的時候,特徵的形象才格外顯著。這樣便建立起第三個尺度;而我們看到作品所感染所表現的特徵越居於普遍的、支配一切的地位,作品越美。
    (引自章節:第四章 效果集中的程度)

  • 堅持深博

    愛墾APP:拉斯洛·卡撒茲納霍凱László Krasznahorkai的《撒旦的探戈》

    一、開場的氛圍 —— 「雨、泥濘、腐敗」

    小說開頭以長篇描述展現世界的崩壞與靜止。整個村莊陷入一場永無止盡的秋雨中。

    卡撒茲納霍凱以不斷延展的句子構築一種催眠的節奏:

    雨從夜裡開始下,沒有間斷,也沒有任何目的,像是在耐心地侵蝕那片被遺棄的土地;泥濘吞沒道路,牆角崩落,牛棚的屋頂塌陷,空氣中混合著腐爛稻草與死老鼠的氣味;而村民們仍在屋裡等待,等待某個他們早已不相信會來的清晨。

    這段敘述幾乎沒有段落或標點的喘息。

    語言本身就像那場雨——不停歇、無結束、緩慢地腐蝕一切存在。

    二、伊里米亞士的回歸——「虛假救世主」

    伊里米亞士(Irimiás)是小說的核心人物,他既像騙子,又像先知。

    當他出現在破敗的村莊時,村民們以為他是拯救的象徵:

    他走進村子時,沒有人敢出聲,所有人都從窗縫後注視他;那個被認為死去的人,如今又回來了,帶著一種奇異的安靜和確信——就像死神在雨中行走,卻讓人誤以為他是救主。

    卡撒茲納霍凱筆下的「救世主」總帶著反諷意味。

    他的「信仰」不是解放,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支配。


    村民們投射出希望,但這希望本身就是陷阱。

    三、小女孩的命運 ——「無辜與荒謬」

    書中有一段極為震撼的情節,涉及一位被忽視的小女孩。

    她孤單地照顧自己飼養的貓,對世界充滿困惑與被拋棄的感受。

    她坐在窗邊,凝視那隻貓,彷彿那是世界上唯一還在呼吸的生物;她對牠說話,像是向自己訴說一場夢,而夢的盡頭是一片泥濘的田地,田地之外什麼也沒有。

    這段場景的節奏非常緩慢,語言重複、近乎停滯。

    卡撒茲納霍凱讓讀者在這種緩慢中體會「無意義」的真實——


    時間繼續流動,但存在已經失去重心。

    四、結尾的循環 ——「世界回到原點」

    小說最後一章與開頭相互呼應,

    雨仍在下,村民再次陷入等待。

    一切又開始了。

    他們聽見遠處的鐘聲,以為是新的黎明,其實只是夜的回聲。

    這是全書最強烈的哲學象徵:

    歷史不會前進,只會在同樣的泥濘中打轉。

    語言風格

    卡撒茲納霍凱的句法與節奏有幾個顯著特徵:

    無止境的延宕——幾乎不讓句子結束,像時間被語言拉長。

    重複與漩渦——用同樣的詞語反覆堆疊(如「雨」「等待」「腐爛」「泥濘」),製造迴圈感。

    冷靜的全知視角——語調平靜但壓迫,像上帝冷眼看著一場崩潰。

    末日式詩意——即使描寫的是腐爛與絕望,語言仍然具有音樂性與神祕的莊嚴。

  • 堅持深博

    陳明發·寫作方式

    無限大和無限小的寫作方式,同樣叫我陶醉上一整天。

    那心情,像是把根部繁殖的植物削去一截插進土裏,期待它開始生根長芽一樣。

    這不够。

    還要它枝壯葉茂;要它結苞開花,色澤誘,人日照不枯,月映生姿......。

    最後,發現無限大和無限小是同一件事。

    (新世纪第一個25年札記選 1.9.2002)


    The Manner of Writing by Dr. Tan Beng Huat

    The manner of writing—
    of the infinitely vast and the infinitely small—
    both can entrance me for a whole day.

    That feeling,
    is like trimming a slip from a plant of tangled roots,
    pressing it into soil,
    and waiting for it to take root, to sprout.

    But that is not enough.

    I want its boughs to grow sturdy,
    its leaves to flourish;
    I want it to bud and bloom,
    its colors alluring,
    its grace untouched beneath the sun,
    its charm renewed beneath the moon...

    And in the end,
    I discover that the infinitely vast
    and the infinitely small
    are one and the same.

    (From “Notes of the First 25 Years of the New Century” August 16, 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