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静默:静默所在之處,才有真正的溝通。在這種特别的静默裏,你能聽到、或看到、或得到一種感覺,知道某件事渴望發生,若不是這種静默,你不會察覺到它。
此刻,我們是那涌现事物的一部分。有個涌现的未来,操之于我們!
一切的學習都跟我們如何與世界互動有關,跟我們從這些互動中發展出哪些能力有關。
你觀察、觀察,讓你的體驗堆壘,想法也漸漸有個樣子。就某種意義来說,這個過程并不涉及作决定。你甚至不是思考,而是與身邊的情境合而為一。
你能做的,只是根据眼前逐渐開展的景象,定位自己。
在這種這種過程中,我們向尚未發生的未来學習,也向不斷發现自己的過程學習。我們發现,自己是未来的一部分,要把未来带入现在。
在新現實尚未涌现之前,去感知與啟動它。要做什麼,取决于‘你從哪里来,以及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未来最高的可能性連结了自我與整體。
(摘自《修練的軌跡——引動潛能的U型理論》作者: [美] 彼得.聖吉等;出版社: 天下文化,汪芸譯,2006)
(Photo Appreciation: I'll give you light in the palms by Julia Popov)
Passion for Form
托卡爾丘克《太古和其他的時間》
人年輕的時候,忙於煥發自己的青春,忙於自身的發展,銳不可當地向前,不斷地擴大生活的邊界:從小小的兒童床到房間的四壁,到整幢房子、公園、城市、國家、世界。然後,進入成年,進入夢想時期,幻想某種更偉大、更崇高、更美妙的東西。四十歲左右出現轉折。青春在自己的緊張努力和狂潮行為中自我折磨。某天夜裡,或者某個清晨,人越過了邊界,達到自己的巔峰並且向下邁出了第一步,走向了死亡。那時問題便會出現:是面對黑暗泰然自若地朝前走,還是回頭走向過往,保持一副矯飾的外觀,裝作自己面臨的不是黑暗,只是有人關掉了房間裡的燈。(摘自[波蘭]托卡爾丘克《太古和其他時間》第36頁)
人們以為他們比動物,比植物,而尤其是比物品活得更艱難。動物覺得比植物和物品活得更艱難。植物臆想自己比物品活得更艱難。而物品總是堅持著保持在一種狀態。這堅持是比任何別的生存方式都更艱難的生存方式。(引自第45頁)
Apr 25
Passion for Form
愛墾APP:情動轉折强度與速度(affective turn)是20世紀末在文學、文化研究、哲學、人類學等學科中出現的一個理論轉向,強調「情動」(affect)——即先於語言、意識、表徵的身體感受與強度(intensity)的運作。在這一取向中,學者們往往參照德勒茲與瓜達里(Deleuze & Guattari)、布賴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等人的理論,來討論情動如何在主體形成、社會關係、政治現實中發揮作用。
強度(intensity)與速度(speed)的關聯
在「情動轉折」理論中,速度雖非始終被單獨抽出討論,但它與「強度」的概念密切相關,特別是在馬蘇米和德勒茲的思想中:
馬蘇米(Brian Massumi):速度與強度之間的動態~馬蘇米在《感覺的政治》(Parables for the Virtual, 2002)中將「強度」視為未被意識捕捉的感受,是一種「純粹差異」的狀態。他指出:情動不是內容(content)或表徵(representation),而是跨越閾值、改變身體狀態的力量。
強度與變化的速度有關。快速變化的刺激更容易被「情動」地經驗,而非「情緒」(emotion)地命名。他強調:“Speed is a quality of intensity. Not in the sense that it causes intensity, but in the sense that it is the relational movement through which intensity is felt.”「速度是一種強度的質,不是導致強度的原因,而是強度被感受的關係運動。」——Brian Massumi, Parables for the Virtual
德勒茲與瓜達里:速度作為生成的條件
德勒茲與瓜達里在《千高原》(A Thousand Plateaus)中提到「速度」作為構成生成(becoming)與逃逸線(lines of flight)的關鍵:在他們看來,速度不是物理移動的速度,而是一種存在的密度與強度的流動。在becoming的過程中,速度是一種超越表面形式、產生變化與創新的條件。
總結:速度在情動轉折中扮演的角色
概念
說明
速度作為感受的媒介
情動強度越高,其速度往往越快;快的變化不經認知,即刻作用於身體。
速度與強度的耦合
速度不只是物理量,而是強度流的表現方式(如一個場景瞬間激起的身體反應)。
速度與主體生成
在德勒茲式生成論中,速度是變化、逃逸與新型主體誕生的條件。
補充說明:在「情動轉折」脈絡中,「速度」是一種和感受強度並行的過渡(transition)力量,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快慢,而是身體如何經驗一種變化的快慢,並是否能夠「及時」回應或轉化這種變化。它也是在語言化前的那一瞬身體「被觸動」的節奏性力量。接下来,可以進一步比較「速度」在神經科學或現象學中的意涵,與這裡的情動速度有何異同。
Jul 6
Passion for Form
托卡爾丘克·洋娃娃的時間~~人給自己的痛苦套上了時間。人因過去的緣由而痛苦,又把痛苦延伸到未來,這樣便產生了絕望。洋娃娃的痛苦只發生在此時此地。動物不需要意義。人在做夢的時候,有時也有類似的感覺。然而人在清醒的時侯需要意義,因為人是時間的囚徒。(引自:洋娃娃的時間)
倘若所有的婦女都開始生女兒,世界上就太平了。(引自 格諾韋法的時間)
椴樹像所有的植物一樣,活著就是一場永遠不醒的夢,夢的開頭蘊藏在樹的種子裡。夢不會生長,不會跟樹一起長大,夢永遠都是那副樣子。樹木被禁錮在空間裡,但不會被禁錮在時間裡。它們的夢將它們從時間裡解放了出來。而夢是永恆的。樹木的夢不會像動物的夢那樣產生感覺,不會像人的夢那樣產生形象、情景。
人給自己的痛苦套上了時間。人因過去的緣由而痛苦,又把痛苦延伸到了未來。這樣便產生了絕望。洋娃娃的痛苦只發生在此時此地。
人的思維是不停地吞下時間不可分割地聯系著的。這是一種囫圇吞咽,吞得喘不過氣來。洋娃娃是把世界作為一幅靜態的圖畫,一幅由某位上帝繪出的圖畫來接受的。對於動物而言,上帝是位畫家。上帝以全景畫的形式將世界鋪展在動物面前。這幅畫的深度蘊藏在各種氣味中、各種觸覺、各種味道和各種聲音裡,在這些裡頭不含任何意義。動物不需要意義。人在做夢的時候,有時也有類似的感覺。然而人在清醒的時候需要意義,因為人是時間的囚徒。動物是在無止無休地、徒勞無益地做夢。從這個夢中醒來,對它們而言,便是死亡。
誰只要見過世界的邊界一次,他就會錐心地感受到自己遭受的禁錮。(引自《椴樹的時間》
(見《太古和其他的時間》作者 [波蘭] 奧爾加·托卡爾丘克 [Olga Tokarczuk, 1962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原作名: Prawiek i inne czasy;譯者: 易麗君/袁漢鎔;2017-12;註:作者為諾貝爾文學獎2018年得主、國際布克獎得主;本书是她成名作;一部魔幻現實主義的碎片化小說,八十四塊時間的裂片,拼貼出歷史的斑斕大夢。)
15 hours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