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文化營銷 2.4 慢遊

纽西兰了解到,许多热爱大自然的人,珍惜、尊敬美好风景,只想欣赏,不愿破坏环境。

这事,世人都知道。

很多人也许忘記了,60年(1963-2023)的马来西亚,我们一起曾有过的年岁,也是那么从容、宽大与优雅。

还有机会吗,马来西亚?
有的,在南海另一岸,在砂拉越,在沙巴。

保留一方乐土,给这地球,继续可以慢游、悠游。(1.9.2023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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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halak Khalayak

    愛墾主張·錯失的焦慮:FOMO如何吞噬我們的生活

    在社交媒體的時代,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經歷過「Fear of missing out」(FOMO,錯失恐懼症。當朋友們在 Instagram 打卡演唱會、展覽或旅行,而自己只能滑手機「隔岸觀火」時,心裡那種被排除在外的不安感,恐怕再熟悉不過。FOMO 不只是心理學上的小詞彙,它更是一種廣泛蔓延的時代病,甚至成為社會隱憂。

    法國社會學者布赫迪厄(Pierre Bourdieu)有個著名的概念——「習態」(habitus)。簡單說,它是我們在特定社會環境裡長期養成的行為慣性與思維方式,表面上看是「自然的」個人選擇,實際上卻是社會結構長年塑造的結果。套用在今天的數位生活裡,FOMO 正好是一種新的「數位習態」:我們不由自主地打開手機,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因為這早已被內化為「正常」的生活姿態。

    「錯過」為何這麼可怕?

    表面上,FOMO 是怕錯過一場派對、一個展覽、一條消息。深層來看,它反映的是對「社會資本」的焦慮:若我沒跟上最新的演唱會,是否就少了一個和同事聊天的話題?若我錯過了最新的新聞熱點,會不會在朋友圈裡顯得「落伍」?這不是單純的娛樂問題,而是地位、歸屬感與身份認同的問題。

    布赫迪厄提醒我們,社會資源除了金錢,還包括文化資本與社會資本。社交媒體恰好把這些資本數字化、量化:誰去過哪個餐廳、誰打卡哪場音樂祭,瞬間變成能見度與話語權。換句話說,FOMO 並不是怕錯過一個經驗,而是怕錯過「在場的資格」。

    演算法助長的「象徵暴力」

    更值得警惕的是,社交媒體的演算法正將這種焦慮推到極致。平台以「即時更新」和「熱門話題」挑動神經,不斷製造「你永遠落後一步」的感覺。點讚、分享、限時動態,這些看似中性的功能,其實在強化比較與競逐。久而久之,人們把「跟上更新」當成一種責任,甚至變成身份的證明。

    布赫迪厄稱這種看不見的壓力為「象徵暴力」:我們以為自己是自願參與,實則早已被規則馴化。FOMO 就是一種新的象徵暴力,它讓人們甘心接受「不斷更新、不斷跟上」才算存在的邏輯。

    FOMO 的代價

    FOMO 帶來的代價不容忽視。它首先改變了我們的時間感——生活不再是慢慢展開,而是由一個又一個「瞬間」組成,必須立刻參與、即刻反應。這種加速感,直接導致「數位倦怠」。其次,它掏空了我們的生活經驗。去演唱會不只是為了聽音樂,而是為了拍照上傳;旅行也不再是放鬆,而是完成「能在社交圈展示」的任務。當「能不能被分享」凌駕於體驗本身時,我們其實什麼都沒真正擁有。

    更嚴重的是,FOMO 加劇了社會的不平等。能頻繁參加活動、消費最新潮流的人,多半擁有更多資源;而那些缺乏資本的人,則在社交比較中愈發被邊緣化。FOMO 於是成為社會分化的另一種隱形推手。

    走出 FOMO 的可能

    要擺脫 FOMO,並不是簡單地「少滑手機」就能解決。因為這不是個人意志的問題,而是整個數位社會的習態。我們需要的,是重新調整與資訊、社交的關係:不再以「是否被看見」來衡量存在價值,而是學會從未被展示的日常裡,尋回自我。

    同時,平台與媒體也應該反思,是否必須用「即時」與「熱度」綁架用戶的注意力?若演算法只會強化焦慮,那麼這其實是社會責任的缺席。

    FOMO 不只是個體的焦慮,它是一面鏡子,折射出我們的社會如何用「不斷更新」來控制人心。當我們意識到這點,或許就能開始問自己:我們真正害怕錯過的,是別人的眼光,還是自己的生活?

  • Khalak Khalayak

    朱明東·江北的早市

      太陽剛升起,哈爾濱江北的早市就睜開了眼。過高架橋橋洞向北沒多遠,一輛農用四輪車「吱嘎」一聲停在路旁。一對中年夫婦從車上下來,男人打開車廂,卸下時令蔬菜,女人則在馬路牙子上鋪起一大塊塑料布,再麻利地往上擺放蔬菜。正擺著,賣小百貨的老張頭來了,在對面的馬路牙子上支起一個不到兩米寬的攤床。接著,賣水果的李大嫂到了,其他攤主也陸陸續續地來了。幾個人一頓忙活,寂靜的街道轉眼成了熱鬧的早市。

      在江北,集叫趕,市叫逛。趕,是為了需;逛,是為了品。「需」自不必說,單說這個「品」。除了品嚐和感受人間煙火氣外,就是要在逛早市時品出一種散淡、一種輕鬆和一種從容來。晨曦映照江北大地,江北人紛紛走出家門,奔向早市。近的出小區就到,遠的還要開車趕來。此時的江北早市,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從日用百貨到農副產品,從古董舊貨到時尚工藝,從吃喝零食到服裝鞋帽,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吆喝聲、說笑聲、嘈雜聲,在江北的早市上一浪強過一浪。

      瓜果蔬菜是早市上的主角。江北人愛逛早市,多是采瓜購果買蔬菜。天下滋味早市知。食在人間,哪家哪戶離得了吃?瓜果蔬菜的賣家多,競爭也激烈。你家賣瓜,他家也賣瓜,你家從省外進的貨,他家在城外有大棚。瓜呀,果呀,都較著勁兒比著鮮,你圓我潤它香甜,誰也不比誰的差。價格不貴,任你挑任你選,不滿意不要錢。你看,自產的黃瓜帶著刺開著花兒,水靈靈地誘惑著人們的眼;大辣椒、小青椒閃著綠油油的光,似在驕傲地宣告辣的誓言;一捆捆小白菜和小蔥,白裡夾著綠,綠裡生著白,如天然的翡翠;那紫得鮮亮的茄子,那勝似紅燈籠的西紅柿,還有花菜、鮮藕、冬瓜,眼巴巴地看著過往的江北人,盼著能被多看上一眼,多挑上幾斤,多買上幾兩。

      一陣酒香飄了過來。前面,七八個大酒壇子一字排開。每個壇子上都貼了張紅紙,寫著大大的「酒」字。賣酒的小哥大聲吆喝。幾個老漢不約而同圍攏過來。一個問:「不上頭?」一個「哼」了一聲:「不上頭,那是白開水。」另一個直接拿起一旁的小酒提,就往一個開了封的壇子裡舀:「酒好不好,嚐嚐就知道。」賣酒小哥脾氣好:「對對對,你嚐吧,嚐好了也好幫我做個活廣告。」酒香越飄人越多,聞酒的、品酒的、買酒的絡繹不絕。

      賣酒的旁邊是賣豆腐的。老黃豆腐是老品牌。自打老黃去外地養老,他的女婿就成了老黃豆腐的傳承人,幾年的勤學苦練,幾年的磕磕絆絆,老黃豆腐的牌子總算沒有倒。早市上賣豆腐的不只老黃豆腐一家,都是鹵水豆腐。趙錢孫李,人不同,豆腐也是一家一個味兒。若講站得穩立得住叫得響,只有老黃豆腐。塊大敦厚,不塌不垮,不渣不澀,沒有豆腥味兒,鮮嫩柔滑中還略帶淡淡的甜。沒個好品行豈能修煉成早市上大家的最愛?

      最有煙火氣的還是小吃區。大麻花、油炸糕、酥油餅、玉米餅,這個糕、那個點,還有各種風味的粉啊麵啊,麻的辣的,都熱騰騰、香噴噴地讓你滿口生津。最吊胃口的要數老龐家的大果子和豆腐腦。每逢早市,老龐都用新油來炸大果子,要的就是嘎嘣脆、鮮香酥。老龐媳婦做的豆腐腦白嫩軟滑,一勺辣椒油、放一點韭菜花,再撒上一抹香菜葉,那滋味不單單美了胃,更暖了心。不論貧窮還是富有,只要在此待上一會兒,隨便吃點兒啥,包你能品出人世間最朴素的美味。

      早市是逛出來的。這逛,也得分三類。一類是逛需,買回幾斤菜、幾斤瓜果,不拖泥帶水,買完就打道回府;一類是逛閒,不買東西不撿漏,遛個彎飽個眼福,只圖個樂兒;還有一類,權且當晨練,不在摩肩接踵中擠一擠,不聞一聞早市上的新香甜,渾身不得勁兒,一天不踏實。

      早市便利了江北人的生活,也蘊藏了江北人的盼頭。一年到頭,每周一四六就早上幾個小時,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它陳列簡單,拆裝靈活,經營時短,不搶各大商場和超市的風頭,更不擠佔江北寶貴的空間。在江北人的生活清單裡,早市位置雖不靠前,卻從未受冷落。

      江北的味道裡有朝陽的氣息,更有江北人用心生活的滋味。[《 人民日報 》( 2024年01月10日 第 20 版)]

  • Khalak Khalayak

    羅伯特·弗羅斯特的詩·遲到的散步

    當我沿路穿過收獲的田野,
     那些收割後沒了頭顱的莊稼,
    平坦地躺著,好像露水打濕了茅草屋頂,
     幾乎遮沒花園裡的小徑。

    當我來到花園中的空地,
     肅穆的鳥的呼呼聲
    從枯草的混亂之上傳來
     要比任何話語都悲傷。

    在牆的一邊,一棵樹赤裸地站立,
     只有一片逗留的葉子仍然保持著褐色,
    我不懷疑它受到我的思索的打擾,
     輕輕地飄落,伴隨著簌簌的聲音。

    在不遠的地方,我停了下來
     揀一片最後的紫苑花
    把它褪色的藍
     再一次帶到你的面前。

    薛舟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