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阿保·印尼蘇北先達青年1961年回歸中國

(收藏自 “行者阿保”部落格“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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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atu Empatbelas

    三、AI在媒體研究中的角色

    像 ChatGPT 這樣的 AI 工具,並不是要取代人類對影像的詮釋,而是能在幾個層面提供輔助: 

    資料整理員:巨量影像伴隨龐大的標籤、描述、地理座標與時間資料。AI 可以幫助研究者快速歸納,找到熱點主題、地域差異或流行趨勢。

    理論與方法的翻譯者: 在文化研究中,我們經常談「凝視」「再現」「日常實踐」。但當資料量突破億級規模,研究者必須導入數據科學與電腦視覺的方法。AI 可以協助把這些技術語言轉化為文化理論能理解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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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現象的解釋者: 當模式出現——例如「自拍」比例逐年上升,或「美食照」成為旅遊的主要影像——AI 可以輔助研究者把這些現象連結到身份建構、消費文化或全球化流動等更大的議題。

    報告與知識生成助手: 研究不只是數據的呈現,更需要文字的詮釋。AI 可以幫助草擬研究成果,或者將枯燥的數字轉換成具有故事性的論述。
     

    四、案例研究:城市旅遊影像的模式分析

    為了更具體地理解 AI 與巨量影像如何結合,讓我們設想一個研究案例:全球城市旅遊影像的模式分析

    研究問題

    不同城市是否存在全球性的「必拍」景點?

    不同文化群體在同一城市拍攝的影像有何差異?

    影像的構圖、濾鏡與題材是否呈現共同模式?

    疫情前後的旅遊攝影習慣如何轉變?

    方法設計

    蒐集資料:透過平台 API,收集特定城市的照片與 metadata。

    電腦視覺:辨識照片中的內容(地標、人物、食物、自然景觀)。

    文字分析:解析標籤與描述,檢視語言與文化差異。

    比較研究:橫向比較不同城市,縱向比較不同群體。

    時間分析:對比疫情前後的影像題材與數量。

    預期成果

    建立「全球旅遊影像地圖」,呈現遊客最常拍攝的場景。

    揭示不同文化群體如何以影像建構對城市的想像。

    紀錄旅遊文化在全球事件下的轉變(如疫情)。 

    在這樣的研究過程中,AI 可以協助進行初步數據整理,並在結果出現後,幫助研究者將模式與文化理論對話。 

    五、倫理與反思

    當我們談論巨量影像與 AI 時,不能忽略其背後的倫理問題。

    隱私與監控:大量照片來自個人分享,用於研究是否侵犯個人權益?

    全球不平等:並非所有地區都能同等程度地參與影像生產,這會導致「全球影像地圖」偏向富裕國家。

    演算法偏差:影像辨識工具可能帶有文化偏見,導致研究結論再現既有的刻板印象。

    這些問題提醒我們,AI 只能是輔助,而不能取代人類的批判性思維。 

    六、結論:未來的視覺文化研究

    從 MoMA 的兩萬張照片,到 Instagram 的數千億張影像,人類社會已經從「稀缺」進入「過剩」的影像狀態。在這樣的時代,研究者面臨的挑戰不是「如何找到影像」,而是「如何理解影像洪流」。

    ChatGPT 與其他 AI 工具,在這裡不是答案,而是工具箱。它們可以幫助我們把不可見的數據模式呈現出來,把零散的資訊組織起來,把技術性的結果轉化為文化討論的語言。但最終,影像的意義仍需要人類去詮釋、去批判、去連結更廣泛的社會脈絡。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總結:AI 能夠讓我們看見影像,但只有人類能夠理解影像。

    未來的媒體研究,將是一場人類與機器的對話,也是對數位文化本質的再思考。


    Ref: Painting with Data: A Conversation with Lev Manovich by Randall Packer; In hyperallergic.com; October 31, 2014)

  • Batu Empatbelas

    嫣然·巨量影像時代的文化視野:從MoMA到IG(Instagram)的旅程

    一、導論:從美術館到數位海洋

    2014 年春季,《Aperture》雜誌刊出一篇文章,記錄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與「軟體研究計畫」的合作。他們嘗試將兩萬張數位化攝影作品整合成一張高解析度的影像,並透過視覺化工具讓研究者能「一次看見所有照片」。這項實驗既是一種科技操作,也是一場近乎宗教性的體驗——因為我們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影像的總量是如此龐大而難以掌控。

    然而,如果說 MoMA 的兩萬張照片已令人震撼,那麼放在社群媒體的時代,這個數字簡直不值一提。光是IG 一個平台,就早已累積超過一千六百億張照片;Facebook 每天的上傳數量也以億為單位在成長。與這樣的「影像洪流」相比,任何機構的館藏都顯得微不足道。換言之,我們早已從「美術館的收藏」進入了「數位社群的無限影像庫」,這樣的轉變,不僅改變了影像的存在方式,也徹底顛覆了媒體研究的面貌。

    二、巨量影像作為「超級紀錄片」

    社群媒體上的影像,不再只是個人記錄,而是形成了一部前所未有的「超級紀錄片」。它沒有導演,沒有劇本,但由數以億計的用戶共同參與,每天持續更新,涵蓋全球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果我們將傳統的紀錄片比作一條清晰的敘事線,那麼社群影像則像是一個無限延展的拼圖:

    它呈現了人們如何拍攝彼此,如何拍攝城市、食物、風景;它反映了不同文化群體的審美與習慣;它也紀錄了事件的即時性——災難、抗議、疫情,都在瞬間被無數手機鏡頭捕捉並分享。

    問題是,這樣的「超級紀錄片」並非肉眼可直接「觀看」的對象。任何人都無法親自瀏覽上億張照片,必須依賴電腦運算、數據分析與視覺化工具。這也正是人工智慧(AI)進入文化研究的契機。(下續)

  • Batu Empatbelas

    [愛墾研創·嫣然] 「封包交換」(packet switching)叙事

    在今日我們習以為常的網路世界裡,很少有人會想到,這一切的起點竟然與冷戰時期的核威脅有關。回到 1960 年代,美國與蘇聯的對峙達到高峰,人們普遍擔心,一場隨時可能爆發的核戰爭會摧毀國家的基礎設施,包括通訊系統。就在這樣緊張的背景下,美國工程師保羅·巴蘭(Paul Baran)提出了一個看似簡單卻革命性的概念——「封包交換」(packet switching),也為日後的互聯網打下了基礎。


    當時巴蘭的工作目標很明確:思考如何讓通訊網路在核攻擊下仍能存活。如果一條訊息只依賴單一路線傳送,一旦路線被摧毀,整個資訊就會中斷。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巴蘭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把一整段訊息拆成許多小小的「封包」,讓它們各自找路前進。這些封包就像郵件一樣,可以分散走不同通道,即使網路的某些部分被破壞,仍有機會透過其他路徑抵達目的地。最後,再由接收端把所有封包重新組裝成完整訊息。

    這個方式的妙處在於,它讓整個通訊網路不再脆弱於單點失效,即使網路遭受損壞,也可以保持高度韌性。巴蘭雖然不是為了發明「互聯網」而提出這個概念,但他的點子成為 1969ARPANET(現代網路的前身)成功運作的核心原理。正是因為封包交換技術,網路才能在全球自由流動、不中斷地傳遞資訊。


    有趣的是,六十多年後的今天,世界仍然面臨新的核威脅,國際局勢依舊動盪。然而,正因為當年科學家在冷戰壓力下的創新,我們才擁有了一個高度韌性、連接全球的網路世界。若沒有巴蘭當年為了「讓訊息在核戰中存活」而提出的想法,我們今天所依賴的網路,可能根本無法存在。


    從這段歷史可以看到,科技常常在危機中誕生,而好的點子可能影響整個世界數十年。封包交換聽起來技術性很強,但它背後反映的其實是一個簡單的道理:在面對不確定與風險時,分散、靈活與備援,往往能帶來更強的生命力。今天我們使用網路時或許不再想到核戰,但這項技術的精神,仍默默支撐著我們每天的生活與交流。


    [愛墾研創·嫣然] 巴別塔(Babel Tower)叙事

    在《聖經》的眾多故事中,巴別塔(Babel Tower)是一個十分深刻、至今仍常被引用的象徵。這座塔的故事記載於《舊約‧創世紀》第十一章。當時的大洪水剛過,人類逐漸恢復生活,並開始聚集在一起,試圖建造一座能直達天上的高塔。這座塔並不僅是一項建築工程,更代表人類對力量與地位的渴望。

    故事中的國王寧錄被認為是這項計畫的推動者。他希望建造一座足以抵禦洪水、甚至能挑戰神權威的巨塔。對當時的人們來說,這樣的工程象徵著人類自信甚至傲慢的野心。然而,這種試圖以人力接近神、甚至挑戰神的行為,被視為僭越,也因此激怒了神。


    為了阻止人類繼續這項狂妄的計畫,神沒有選擇直接摧毀塔,而是做了一件更巧妙、更具象徵性的事──祂變亂了人們的語言。原本說同一種語言的人突然無法理解彼此,合作自然變得不可能。溝通一旦失效,人們就只能停止工程,並逐漸分散到世界各地。也因為如此,巴別一詞後來便有「混亂」「變亂」的含義。


    巴別塔的故事常被視為對人類傲慢的一種提醒:當我們因自信而忘記自身的限制時,反而可能走向分裂與混亂。同時,它也是對語言多樣性起源的寓意說明,讓我們思考人類之間的差異、合作與界線。直到今天,巴別塔仍以象徵的方式提醒我們,力量與文明的追求,必須帶著謙卑與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