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 McCurry: 最後一卷 Kodachrome 01

其實這已經是好一段時間前的故事了。 傳奇底片 Kodachrome 已經停產,而最後一卷作為歷史的遺物,最終就由當代著名攝影師 Steve McCurry 親自操刀。 為甚麼?因為家傳戶曉的「阿富汗少女」就是由他以 Kodachrome 拍攝的,以此作為終局,也算是一個帶著遺憾的圓滿結局。 另有影片 (有字幕功能) 講述了攝影師拍攝這底片的故事,以下則有部份最後的作品「Last Roll of Kodachrome」,不少是拍攝於印度。 鮮艷的色彩可說是這款菲林其中一個重要特色,對於喜愛拍攝人物的攝影師來說,這種突出的影像一如“阿富汗少女”般深深吸引著讀者的目光…… 更多有關這最後一卷Kodachrome膠卷的故事,請欣賞錄像 ~~ http://iconada.tv/video/onocsob026

Load Previous Comments
  • 鮮拿哥

    愛墾APP:喬治・康吉勒姆(Georges Canguilhem, 1904–1995)是二十世紀法國最具影響力的科學哲學家與思想史家之一,他的思想對傅柯(Michel Foucault)、阿爾都塞(Louis Althusser)乃至整個法國現代哲學產生了深遠影響。康吉勒姆的核心哲學思想圍繞「生命、規範與科學」三者之間的關係展開,他以對生物學與醫學的哲學反思為起點,挑戰笛卡兒式的機械論與實證主義,提出一種以「生命的規範性(normativité du vivant)」為中心的哲學觀。

    康吉勒姆最具代表性的著作是《正常與病態》Le Normal et le pathologique。在此書中,他反對把「正常」與「病態」視為純粹量化、客觀的醫學分類。他指出,「正常」並非一個固定的自然狀態,而是一種生命內在的能力──生命體能夠依據自身的需要與環境條件,創造、調整並重新設定規範的能力。換言之,生命不是被動地適應外部世界,而是主動地賦予環境以價值與意義。這種「規範性的生命觀」使康吉勒姆從根本上顛覆了實證醫學對健康與疾病的理解方式。

    在康吉勒姆看來,「病態」不是「正常」的否定或偏離,而是一種新的生命規範體系。病者在病態狀態下仍然在生活,只是其生命活動建立於另一套規範之上。因此,病態並非純粹的缺陷,而是揭示了生命對自身與世界的能動性。由此,他引申出一種價值哲學:生命本身即是價值的源泉。價值並非由理性或社會所賦予,而是生命在生存過程中對世界的積極評價。康吉勒姆在這裡既繼承了柏格森(Henri Bergson)的生命哲學傳統,又批判了將生命簡化為物理—化學機制的自然科學觀。

    此外,康吉勒姆對「科學史」與「科學理性」也提出了獨特見解。在《生命的知識》La connaissance de la vie及其他科學史研究中,他主張科學不是一條線性累進的理性發展,而是一系列歷史斷裂與概念變革的過程。每一門科學的形成,都依賴特定的概念體系與價值前提,而這些前提往往源於生命實踐的經驗世界。這種對科學理性的歷史化與生物化的理解,使康吉勒姆成為傅柯「知識考古學」的直接啟發者。傅柯後來將「規範」與「生命政治」的概念延伸至社會領域,正是承襲了康吉勒姆的思想脈絡。

    康吉勒姆哲學的另一核心,是他對「錯誤」與「偶然」的重新評價。對他而言,錯誤並非理性發展中的瑕疵,而是知識創新的契機。生命的活動充滿不確定與偏差,而這種偏差本身正是創造新規範的動力。因此,無論在生物進化還是科學發展中,「錯誤」都具有積極意義,象徵著生命與理性的不斷生成與重組。

    綜上所述,康吉勒姆的哲學可被視為「生命規範哲學」。他反對將生命視為被動的機械結構,強調生命的主體性與創造性;他反對把科學看作抽離於歷史的理性體系,而主張科學根植於生命世界的具體經驗。康吉勒姆以生命為中心,建立了一種結合生物學、倫理學與認識論的新哲學範式,深刻影響了後世對「正常」、「異常」、「價值」與「知識」的理解。他的思想提醒我們:理性並非凌駕於生命之上,而是生命自身表達其意義與價值的一種方式。

    評註:提供了新的視角看待“怨”。

  • 鮮拿哥

    (續上)「正是通過欲望,斯賓諾莎找到了感覺的起源和基礎。」(107) ①僅僅從上面的文字把

    握斯賓諾莎的情動理論,很容易滑入心理學領域。塞格沃斯和格雷格認為,斯賓諾莎情動理論的一個關鍵詞是身體,「首先,身體的能力永遠不會被單一的身體所界定[……]其次,『認知身體』的『未完成性』與當今的相關性要遠遠大於330 年前斯賓諾莎寫完他的《倫理學》之後的那個歷史時期」(塞格沃斯、格雷格 21)。

    情動和身體由此成了互為支撐的存在,情動理論的提出「是一種極具特殊性的努力,旨在配置一個身體和它的情動/被情動、它正在進行的對世界的情動構成,以及世界和身體的此性」(21)。在斯賓諾莎的視野里,情動是一種力,身體是這種力的暫時性顯現和特定時刻的形式。身體即情動,情動在身體的互動與變換中流動。


    不可否認的是,情動在斯賓諾莎的哲學概念中的位置是被邊緣化的。斯賓諾莎依然沿著笛卡爾的哲學決心尋找知識確定性的方法,所以,他試圖通過模仿幾何學的論證方法構建哲學體例,從界說和公理入手,推導出各種定理和命題。他把感覺參與其中形成的知識稱為意見和想象,認為不能給人真正的知識。「只有當觀念來自理智的

    內部時,觀念才是清晰而明確的,思想才能必然地理解它們之間的相異、相同和相反關係。[……]即推理知識和直覺知識,才是真正的知識。」(王雨辰、劉斌、吳亞平 203) 情感是被動的,如果人被情感左右,那麼人也會被外在的力量左右。他堅持認為,只有理性才能認識神的必然本質,從而把握人和神的必然關係。認識得越充分,生命就越自由和圓滿,快樂就越多,越接近至善。雖然斯賓諾莎在《倫理學》和其他著作中頗費筆墨談論情動,但給予它的地位並不高。


    稍稍回溯一下可知,比斯賓諾莎稍早的笛卡爾同樣認為人的感覺是不可靠的,比如夢境猜測( dream conjecture ) 和 惡 魔 猜 測 ( evil demon conjecture) 。霍布斯認為感覺是外在物質和精神活動的中介,並沒有給感覺重要的位置。斯賓諾莎在笛卡爾和霍布斯的影響下,把感覺邊緣化是可以理解的。德勒茲把斯賓諾莎的情動一詞拈出來著力

    闡釋,此刻的情動已經不再是斯賓諾莎的情動,而是去背景化的情動概念,或者可稱之為德勒茲的情動。


    二、德勒茲的情動理論

    無論從當時的哲學傳統,還是尋找確定知識的哲學衝動來看,斯賓諾莎沒有重視情動理論順理成章。德勒茲是在新的社會與知識背景下關注到情動理論的。無論是上帝之死後對人的重新定位,還是二戰後對理性人信心的喪失,都位於「世界歷史的轉折處,這轉折不僅關係到對世界的看法,還同樣關係到人類存在本身的方式方法」(洛維特 28) 。德勒茲試圖重振哲學,但不是傳統哲學,而是「一門形成、發明和創造概念的藝術」(德勒茲、迦塔利,《什麼是哲學》201) 。德勒茲所指的哲學不再關乎真理,指向的是事件,即概念所關聯的「時間、場合、感受、景物、人物、條件以及未知條件」。概念需要概念性人物,「不是指一個外在的人物,[……]而是指一種內在於思維的存在,一個使得思維本身成為可能的條件,一個活的范疇」(202) 。換句話說,德勒茲哲學所創造的概念指向的是存在的事件: 具體時間、地點和諸條件下的存在狀況,即此在。但這個此在的焦點不是抽象的形而上的人,而是人於特定時刻進入具體關係網格中的狀況。如果他不能擺脫個體或集體的人、經驗或超驗的人這種二分法,以及隨之而來選擇非此即彼的立場,那麼德勒茲就依然走不出非左即右或者搖擺不定的傳統哲學之路。他需要新的起點以及與之關聯的新的支撐。對於人之存在而言,他放棄了討論人的超驗性,集中關注人的經驗性存在。但這里的經驗不是唯理論傳統中作為理性幼稚期的經驗,而是生命自身的體驗,是一種在特定情境中,雜多性的生命體驗並存的生命感。所以,德勒茲注意到了被斯賓諾莎邊緣化的情動概念。(下續)

  • 鮮拿哥

    葛躍·德勒茲的情動理論與生成文學

    葛躍·德勒茲的情動理論與生成文學,原見:文藝理論研究 2021年第4期,109-116頁,作者:葛躍;作者簡介: 葛躍,文學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西方文論與當代文化批評研究。通訊地址: 安徽省亳州市亳州學院中文與傳媒系,236800。電子郵箱: 948011804@qq.com。本文是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重繪馬克思主義對資本主義的批判路線」[項目編號: AHSKY2016D128]的階段性成果。)[參考文獻請參閱原文]

    摘 要: 在情動理論成為諸多學科分析熱點的背景下,情動理論仍有頗多爭議之處。檢視斯賓諾莎和德勒茲情動理論可以發現,斯賓諾莎的情動體現的是身體和心靈的被動反應; 而德勒茲把情動概念去背景化,用以構建瓦解權力規訓、恢復生命潛能的通路。德勒茲認為符號是權力流轉的主要途徑,基於情動這個觀測點,他在文學場域中捕捉到眾多能夠有效瓦解權力的方式,創造性地提出了生成文學理論,把文學創作帶入政治斗爭場。


    關鍵詞: 德勒茲; 情動; 權力;

    生成文學

    德勒茲在萬塞訥的斯賓諾莎課程上明確指出,一些譯者把斯賓諾莎以拉丁文寫成的《倫理學》中的affectioaffectus 作同樣的譯法,均譯為affection,德勒茲認為這麼做「是災難性的」。斯賓諾莎「使用了兩個不同的詞,原則上他總是基於一定的理據,[……]因此,我用『情動』對應斯賓諾莎的affectus,用『情狀』(affection) 對應 affectio( 德勒茲,《德勒茲》3) 。德勒茲這里特地提出情動的翻譯問題,目的在於把它作為一個獨特的術語呈現出來,從而繪制出一個情動的話語矩陣。


    這里不糾纏於德勒茲是不是正確理解了斯賓諾莎,更多關注情動理論給人們帶來了一個理解世界的切入點,為文學闡釋提供了新的參照系。


    一、斯賓諾莎的情動理論


    不同於笛卡爾,斯賓諾莎認為世界只有一個實體,而實體具有兩個屬性: 廣延和思想。這兩個屬性「都是表現在無限數目的樣態之中,廣延屬性表現於無限數目的具有特殊形態的個別物體里,思想屬性表現於無限數目的特殊觀念和意志情感活動中」(洪漢鼎 194)。當西蒙·德·福里就自己理解的斯賓諾莎理論向他請教:「一當我們把思想同所有的觀念分離開來,我們也就消滅了思想本身。」( 斯賓諾莎,《斯賓諾莎書信集》36) 斯賓諾莎是這樣回答的:「關鍵的問題我想我已經充分明白而且清楚地證明過: 理智雖然是無限的,然而是屬於被自然產生的自然,而不屬於產生自然的自然。」(41) 斯賓諾莎委婉批評了福里沒有理解自己的思想: 首先,觀念是思想的樣式,觀念即思想,二者不可分離;其次,觀念是思想的活動方式,或者說,思想的智性活動樣式體現為觀念,然而其逆命題卻不一定成立,思想的樣式不只有智性活動,還有其他樣式。情動和觀念都屬於思想樣式,德勒茲指出「情動預設了觀念,[……]觀念和情動是兩種具有不同本性的思想樣式,不可彼此還原,而僅僅是處於一種如此這般的關係之中———情動預設了觀念,無論這個觀念是如何模糊」(《德勒茲》5)


    洪漢鼎認為,斯賓諾莎的情動理論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羅馬時代,據他推測,雖然斯賓諾莎的情動理論基於對笛卡爾相關理論的批判,但更受霍布斯的影響,因為斯賓諾莎使用了霍布斯「努力」這一術語,「努力」指的是「一切自然事物所具有一種保持自我存在的天然傾向或趨勢」(洪漢鼎630) 。「這種努力,當其單獨與心靈相關聯時,便叫作意志。當其與心靈及身體同時關聯時,便稱為衝動。[……]欲望可以界說為我們意識著的衝動。」(斯賓諾莎,《倫理學》107) 具體到人,則人保持其存在的努力,如果停留在思想屬性的樣式,可以稱之為意志;而如果不僅表現為思想屬性的樣態,也同時表現為廣延屬性的樣態,則稱之為衝動;如果這種衝動是在意識之內的主動行為,則稱之為欲望。這里需要注意的是,欲望的對象不是「因為我們以為它是好的」而被追求和尋求,「我們判定某種東西是好的,因為我們追求它、願望它、尋求它、欲求它」(107) 。欲望體現的是生命的內在衝動,而非因為被外物吸引才去行動的被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