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化遺產 英國巴芙

World Cultural Heritage: Bath, England
世界文化遺產:英國巴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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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uration Nation 策展國

    愛墾APP:列夫·馬諾維奇(Lev Manovich)〈作為軟件的先鋒派〉新媒體的技術美學與文化邏輯

    在二十世紀初,先鋒派(Avant-garde)曾代表著對既有藝術形式的反叛與更新——從構成主義的空間幾何,到超現實主義的潛意識圖像,先鋒派藝術家以新技術、新媒介作為通向感知革命的手段。而在數位時代,列夫·馬諾維奇指出:今日的「新先鋒派」已不再是個體藝術家的美學實驗,而是作為軟件的系統性運作邏輯。換言之,軟件繼承並轉化了先鋒派的歷史使命——它不再以「陌生化」對抗感官慣性,而以「自動化、生成與操作」來重塑我們的知覺與思維結構。

    一、從「新視覺」到「新算法」:媒體訪問的革命

    馬諾維奇所謂的「新先鋒派」,首先表現為一場媒體訪問media access方式的革命。在早期的現代主義中,藝術家通過剪接、蒙太奇、拼貼等手段,顛覆傳統媒介的線性結構,以此揭示感知的多維性。而在數位時代,這種「多維結構」被編碼化、數據化,成為軟件的基本運算邏輯。

    資料庫(database)與搜索引擎(search engine)取代了畫布與膠片,成為新的創作場域。它們能在億萬條媒體記錄中即時檢索、調取,並以超媒體(hypermedia)的形式重新組合。這種組合不再依賴人類的直覺創意,而是透過演算法與界面的設計實現。例如,HTMLJava語言讓文檔可在運行時改變自身結構;DreamweaverGenerator等軟件使「文本」變得動態、可重構。這種動態性標誌著「形式」的本體論轉變:

    現代主義中,形式是創作者對物質的形塑;在後現代數位時代,形式是演算法對資料的塑形morphogenesis

    因此,「媒體訪問」的能力本身已成為一種創作。觀者或用戶不再僅是接收者,而是透過介面參與了資料的組織與重構。這正是「從攝影機的人到搜索引擎的使用者」的象徵轉變:觀看不再是單一視角的選擇,而是多重資料的調取與再編。

    二、從觀看到運算:媒體分析的認知轉向

    其次,馬諾維奇強調「媒體分析(media analysis)」的生成性。早期先鋒派電影與攝影以「形式分析」挑戰感官慣性——例如維爾托夫(Vertov)的《持攝影機的人》,通過剪接與機械視角揭示了人類知覺的機械化可能性。如今,這種分析行動由算法自動執行:圖像識別、資料採集與可視化技術取代了人類的觀看。

    這種轉變關鍵在於「數據化視覺(datafied vision)」。機器的「看見」並非感性經驗,而是透過統計關聯、模式識別與特徵提取所構成的計算過程。圖像處理不再是審美的修辭,而是演算法的推理;可視化不再是表達,而是分析本身。

    馬諾維奇在此揭示出一種新的感知政治:

    「觀看」已經變成「被運算」的行為。

    觀者與被觀者皆成為數據流的一部分。數位時代的「媒體分析」取代了先鋒派的「形式批判」,成為一種自動化的符號生產。換言之,技術不僅分析世界,也在無意識地重塑世界。這是一種後人類的、演算法的先鋒派:軟件成為新的觀念藝術。

  • Curation Nation 策展國

    (續上)「後現代主義」(1980年代-)是這一新歷史時期的一個結果。我是在弗雷德里克·詹姆遜(Fredric Jameson)對此概念的使用上援引這一術語的,他認為後現代主義是「一個將新的文化特性與新的社會生活和經濟秩序聯系起來的周期性概念。」文化已不再試圖創新,這一點在1980年代早期顯而易見。

    通過不斷地再利用與引用過去的媒體內容,藝術風格與形式成為了全媒體社會中新的「國際風格」。簡而言之,現在的文化致力於重新處理、連接與分析已積累起來的媒體素材。因此詹姆遜認為後現代的文化生產「不再直接看向外部的現實世界,而是如柏拉圖洞穴一般,在圍牆上追蹤著世界的精神影像」。我會再加一句,這些圍牆便是由舊媒體構成的。

    計算機的後互聯網特征是此時期的另一個結果,即舊媒體(已建立的媒體形式與內容)的分配機器。元媒體社會不再計算,而是分配。

    另一個結果是新媒體中缺乏新形式。元媒體社會無需更多再現世界的方式,而是忙於處理已積累的再現形式。因此,三維計算機影像模擬了經典電影的膠片顆粒樣式;計算機的虛擬空間與已存於現實中的事物相似;網絡上的Flash動畫模擬了舊的視頻圖形;網絡將前計算機時代的紙媒排版與運動影像相結合,這些運動影像成形於傳統的電影和電視領域。

    這兩個媒體社會時期的差異可以通過比較兩種媒體技術來加以說明:電影和計算機。正如電影是媒體社會的核心一樣,計算機是元媒體社會的核心。電影是觀看的藝術(再次提及《持攝影機的人》)。電影攝影機直接朝向世界,因此在所有的精神性功能之外,電影還注重感知方面;而計算機相反地注重記憶的功能。元媒體社會首先使用計算機儲存之前積累的對世界的記錄,訪問、處理並分析這些記錄。當計算機被用來生成新的媒體素材時,它就像是一個舊媒體。

    所以,什麼是新先鋒派?是一個媒體訪問、生成、操作與分析的新計算機技術。其形式一如從前,但對形式的利用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以下是這幾種技術各自的案例:

    1.媒體訪問(Media access):

    數據庫能夠存儲上億的媒體記錄並可實時檢索。搜索引擎能在互聯網上龐雜的數據庫中查找到所需數據。多媒體能夠使用同一種機器(即計算機)訪問所有不同的媒體類型。超媒體將超鏈接置入多媒體中,能夠通過媒體素材創造各種路徑。因特網等網絡能夠創造分布式媒體,其可以再現遙遠的物理地點中媒體對象的各個部分。超媒體創作軟件(如Director、Dreamweaver與Generator by Macromedia)和超媒體語言(如HTML和JAVA)允許創建動態媒體文檔,即在運行時整體或部分更改的文檔。舉個最基本的例子,HTML表格能夠在網頁的其他部分變動時,保持某些部分不變。

    2.媒體分析(Media analysis):

    數據采集技術能在龐大的數據量中查找到有意義的關聯信息。圖像處理能夠揭示圖像背後的細節,並自動比較一系列的圖像。可視化將大量數據轉化為易分析的三維場景。各種可獲得的統計數據可被媒體對象用來確定其作者身份、風格等。

    3.媒體生成與操作(Media generation and manipulation)

    三維計算機圖形能夠創造高分辨的導航三維場景。數學技術的特殊屬性可用來生成圖像(例如分形圖形展現了自相似性的屬性)。AL(人工生命)能夠生成對象系統,這一對象展現了生物學上的湧現屬性。通過腳本和模版的使用,可從數據庫中自動創建自定義的媒體對象。一般來說,由於媒體對象在各個層級上擁有離散的結構(例如,電子圖像是由大量圖層組成,而每一圖層又是由像素組成),對象的某些部分更容易被其他部分訪問、修改與替換等。(這是數據再現的「原子論」方法的另一個優點)

    三維虛擬空間

    綜上所述:從1920年代的「新視覺」、「新字體設計」、「新建築」到1990年代的新媒體;從「持攝影機的人」到使用搜索引擎、圖像分析程序、可視化程序的用戶;從作為觀看技術的電影到作為記憶技術的計算機;從「陌生化」到信息設計。

    簡而言之,先鋒派變成了軟件。可從兩方面理解這句話。一方面,軟件整編、歸化了舊先鋒派的技術。另一方面,新的軟件技術與媒體代表了元媒體社會的新先鋒派。(摘自:從「新視覺」到新媒體(From "New Vision" to New Media);原作者:列夫·馬諾維奇(Lev Manovich);譯 / 章文 [章魚哥 評論 新媒體的語言] ;2022-02-13原載於微信公眾號「木本雜學」)


    延續閱讀:新媒體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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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先鋒派The New Avant-garde)

    本文從發現新媒體與1920年代先鋒派的關係出發,指出了傳統文化發展史並不適合描述新媒體,因為前者使用的是舊形式。相反,1920年代的先鋒派發明了一整套全新的新形式語言,如今人們仍在使用它。鑑於上文對先鋒派技術向軟件轉變的描述,是否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新媒體的先鋒派特征在於其與舊的、現代主義先鋒派的聯系?

    答案是否定的。新媒體並不會產生一系列相同的傳播技術革命,它的確代表了新先鋒派,且其革新程度至少像1920年代的正式革命那樣激進。但就形式層面的革新以及文化發展的傳統領域來說,這樣的革新並不存在。新先鋒派與舊先鋒派的根本性不同在於:

    1. 1920年代的舊媒體先鋒派提出了再現現實和世界的新形式與方法。新媒體先鋒派則是關於訪問和處理信息的新方法。其技術有超媒體、數據庫、搜索引擎、數據采集、圖像處理、可視化、模擬等。

    2. 新先鋒派不再關注用新方法觀看與再現世界,而是聚焦通過先前媒體積累的新方法訪問與使用信息。在這一點上,新媒體是後媒體或元媒體(meta-media)的,它使用舊媒體作為主要材料。

    我將會簡要說明新先鋒派的兩個重要特征在邏輯上是有關聯的。從攝影開始,現代媒體技術使記錄現實的媒體積累成為可能。包括1920年代先鋒派在內的現代主義(約從1860年代到1960年代;或從莫奈到沃霍爾;或從波德萊爾到麥克盧漢)對應的正是這一媒體積累(media accumulation)時期。隨著多種「觀看」方式成為可能,藝術家們著重關注對外部世界的再現。他們對抗著新媒體技術帶來的「客觀的」、「機械的」、「紀實的」觀看和記錄:攝影、電影、錄像、錄音等。然而他們最終也和媒體的目標不謀而合——反映外部世界。

    藝術家們與媒體機器競爭,在世界與記錄媒體之間置入自己的「主觀性」,而這並不會改變其共同目標。超現實主義將現實的樣本置入非邏輯的組合中;立體主義將現實切分成碎片;抽象藝術家將現實縮減為他們所認為的幾何「本質」;「新視覺」攝影師通過非常規視點表達現實——無論他們之間的差異如何,他們關注著同樣的目標,即反映世界。因此現代主義主要關注的是新形式的發明,即以不同的方式將「客觀」進行「擬人化」,最終世界上陌生的圖像將會通過媒體技術為我們所用。

    1960年代,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呈現了數小時的未經編輯的紀錄電影,從而拋棄了他的「藝術主觀性」,轉向媒體的機器視覺。他也通過《屏幕測試》中的冷靜攝影,嘗試剝奪主題的主觀性。1961年,年輕的東德畫家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搬到杜塞爾多夫,在那裡,他開始一毫不苟地畫新聞照片,而非在「主觀性」抽象繪畫中表達他的新自由。他也開始組合「圖集」(Atlas)——一個數以千計媒體圖像的數據庫。布魯斯·康納(Bruce Conner)、羅伯特·勞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和詹姆斯·羅森奎斯特(James Rosenquist)等其他藝術家也不再創造全「新」的圖像。相反,他們的作品如研究實驗室一樣運作,媒體圖像並置其中,便以分析(羅蘭·巴特在同一時期發表了關於廣告攝影符號學的文章)。早些時候,布魯斯·康納於1958年完全用「現成」影像創作了著名的「匯編」電影——「電影,電影」。這類電影在三十年前是難以想象的,那時的媒體社會尚未成熟,且仍存在媒體積累的可能性(甚至連維爾托夫也認為有必要拍攝自己的素材)。

    1960年代的藝術作品標志著媒體史的新階段,我稱之為「元媒體社會」(meta-media society)。伴隨著產品生產的工業社會到數據訪問的信息社會(1970年代早期)的轉變,當時巨大的媒體積累改變了策略。高效地處理已積累的媒體量,且用新的方式繼續記錄變得更為重要。

    我不會說這個社會已不再有向外探索、再現與創新形式的興致,我會關注其尋求處理媒體記錄新方式的轉變,這些媒體記錄來自現存的媒體機器。與此轉變同時出現的是,信息社會中對物質生產數據分析的經濟重要性。

    這一新的「信息勞工」不會直接處理物質現實,而是處理現實的記錄載體。關鍵的是,元媒體社會與信息社會都將電子計算機作為它們的關鍵技術,從而訪問所有類型的數據與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