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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學界定位與延續性

    雖然 Scarry 早於「情感轉向」,但她的研究對其有深遠影響。在學界論述中,她常被稱為:


    「A precursor to the affective turn」(情感轉向的先驅之一)


    具體來說:她為後來的情感理論提供了關鍵問題意識:身體感受如何在語言、倫理與政治中被壓制或轉譯。她的「痛苦毀語」理論影響了 Sara Ahmed、Judith Butler 等人對身體情感的倫理—政治討論。不少情動研究學者都引用她(尤其在討論trauma、embodiment、violence、witnessing 時)。


    四、結論:Scarry 與 Affective Turn 的關係


    面向            說明

    時代位置
       比 Affective Turn 早(1980s)

    方法論基礎  語言哲學、現象學、人文主義倫理學
    主題關聯   痛苦、身體、感知、語言之關係,為情感理論鋪路
    學界共識   不屬於 Affective Turn 核心人物,但被視為其「理
             
    論先驅」(precursor / foundational figure)

    伊萊恩·斯卡瑞不能嚴格歸為「Affective turn」的學人,但她是該轉向的重要前驅之一。她對身體與感覺的語言化困境的深刻分析,為後來的情感理論開啟了理論空間與倫理問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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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卡瑞(Elaine Scarry)與情動轉折

    這裏来談談理論史上的「情感轉向」(affective turn)斯卡瑞在身體、痛苦與感知理論中的定位。

    關鍵問題意識一、什麼是「Affective Turn」(情感轉向)

    「情感轉向」(affective turn)大約興起於 1990 年代末至 2000 年代初,與「語言轉向」(linguistic turn)和「文化轉向」(cultural turn)形成對話或反動。其核心特徵包括:對情感(affect)、感覺(feeling)身體經驗(embodiment)等非語言的、非再現性的層面重新關注;對理性主體的批判與超越;強調身體、物質性、能量流動等非符號性維度。


    代表性學者包括:

    Brian Massumi(與 Deleuze、Spinoza、Bergson 理論相關)
    Eve Kosofsky Sedgwick
    Sara Ahmed(如《The Cultural Politics of Emotion》)
    Lauren Berlant(如《Cruel Otimism》)
    Teresa Brennan(如《The Transmission of Affect》)

    二、斯卡瑞的理論位置

    Elaine Scarry(1946–)的代表作《疼痛之身》(The Body in Pain, 1985)比「情感轉向」出現早了近二十年。

    她的作品主要關注:痛苦(pain)作為身體經驗的極限現象;痛苦與語言、再現、想像之間的關係;暴力、酷刑如何透過痛苦摧毀語言與世界;創造(making)如何恢復語言、恢復人性與世界。

    這些主題涉及身體性與感知,但她的理論方法仍深受:現象學(phenomenology)、文學詮釋學、政治倫理學、語言哲學(尤其與語言破壞的問題)影響。


    換言之,斯卡瑞的分析仍屬於「語言轉向」後期的思想脈絡——她強調痛苦如何摧毀語言,而非直接探討「情感作為非語言力量」的政治或社會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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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墾研創]司湯達《紅與黑》的文學價值

    司湯達(Stendhal,原名亨利·貝爾(Henri Beyle)的長篇小說《紅與黑》(Le Rouge et le Noir, 1830)是十九世紀法國現代小說的重要里程碑,其文學價值可從人物心理刻畫、社會批判、敘事技巧與現代主義傾向四方面來說明。首先,在人物塑造上,主人公于連(Julien Sorel)並非傳統英雄:他出身寒微,聰明而野心勃勃,對宗教與社會規範既利用又反感。司湯達以細膩的筆法描寫於連內心的矛盾、野心與虛榮,呈現出複雜的心理動機——既渴望向上流社會致敬、又對偽善充滿輕蔑。這種內在衝突的刻畫,無論在細節心理描寫或行為動機的文本鋪陳,都顯示出小說對人性細節的關注,為後來心理小說(psychological novel)奠定範式。

    其次,作品是一部深刻的社會寓言與政治諷刺。標題中的「紅」常被解讀為軍服與革命榮耀的象徵,「黑」則指教士的服色與宗教權威;小說通過于連在軍界與教會之間的漂泊,揭示了拿破崙時代後法國社會的價值混亂與階級封閉。司湯達以冷峻觀察力描寫資產階級與貴族社交的虛飾,指出社會流動通道被權勢與門第所阻,個人的上升往往靠投機、迎合或人格妥協。透過此種社會觀察,《紅與黑》不僅是一個人的悲劇,也是對十九世紀法國社會結構的文化診斷

    第三,敘事技巧上司湯達融合了現實主義的細節與浪漫主義的激情,卻同時走向一種冷峻諷刺與反諷的語氣。作者時常以旁白介入、評語式的注釋或直接對讀者發話,這種「作者-敘事者」的穿插,使小說既有歷史與理性觀照,也保留個人情感的強度。此外,司湯達在時間處理、場景切換與人物心理流動上顯示出高度的節奏感:高潮的鋪排(如於連被捕、審判、與瑪蒂爾德的情感對峙)既合乎戲劇化需要,也不失內心動機的連貫性,營造出緊湊而富層次的閱讀體驗。

    再者,從現代文學史的角度,《紅與黑》可視為通往現代小說的橋樑。它強調個體心理、社會環境與歷史力量之間的張力,這種「個人—社會」互動的呈現,影響了後來巴爾扎克、福樓拜等現實主義作家,甚至對二十世紀的心理小說與存在主義文學產生迴響。司湯達對情慾、權力與虛榮的坦率描寫也突破了當時社會文學的保守界線,為小說語言注入更真實、複雜的人性觀。

    最後,文學意義還包括語言與道德探問層面。《紅與黑》不是純粹的說教小說:它在審判與處罰的敘事中,留下道德的模糊地帶,讀者既能同情於連的遭遇,也被迫面對其錯誤與傲慢。這種多重倫理視角促使讀者反思正義、虛偽與個人責任的界限。總之,《紅與黑》之所以能成為經典,在於它以細緻心理、深刻社會觀察與創新的敘事手法,提供了一幅兼具時代批判與人性洞察的文學圖景——既是十九世紀法國的社會肖像,也是對現代小說技巧的重要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