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的第二次生命

13.民俗的「第二次生命」意味著民俗在檔案深處或者其他隱藏的地方復興。材料一旦從民俗過程中剝離並擱置下來,就會受到影響。民俗恢復到源頭,回到它所起源的社區里的情況,是很少發生的。然而,如果有這樣的話,通常也是與口頭交流過程相反的一種形式,如根據口頭傳統以外的規範進行編輯的一本書、一段聲音記錄、一部影片。

民俗的第二次生命關注的是,材料在一種區別於原初文化語境中的再利用。而且這種再利用機制是不同於原初文化機制的。因此,我們不能同樣地談及民俗過程的繼續。事實上,再利用從不包括材料整合到原初的民俗過程,即便它是以某種形式或者以其他方式存續。取而代之的是,它包括開放新領域的影響力,介紹到更大的群體而不限於所討論知識的正常範圍。科學研究進入民俗、博物館展覽、視頻影片、文章或者目標為本真性、敘事、舞蹈、音樂的表演等,可能會更接近源頭文化,讓人們理解它,但是,所使用的術語絕不是原始材料在民俗交流中的那些。表演、舞臺、觀眾和目標的機制是不同的。然而,表演可能是極好的,增加了人們對於傳統的理解,甚至這種方式可能在相同的語境中不會被視為純正的表演。

民俗再利用中的獨立目標設定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注。人們產生了一種不以為然和過於批評的態度對待民俗的第二次生命,未能認識到不僅在民俗的自由適應中,甚至在最精確的復制品中,通常都會有變量因素。人們也未能意識到,信息也可能通過民俗第二次生命表演中的聽眾得到傳播。除了作為傳統的獨立表現形式之外,民俗的第二次生命現象並沒有被賦予作為研究對象的應有價值。


關於民俗主義的爭論是一個例證,一個基礎術語得到輕蔑的寓意,導致了概念上的困境和無力的研究。根據漢斯·摩澤爾(Hans Moser)的定義,一個不是最初的論壇證明了一次表演轉變為民俗主義範疇是合理的。盡管表演者全身心地投入表演,但一次采訪或者舞臺上表演的挽歌卻被視為民俗主義的底線,反之,在訪談中或者更衣室里挽歌歌手之間的聊天則被認為是真民俗。這樣的區分沒有任何意義。因此,我們將一起盡最大努力去忘記「民俗主義」這個詞,並試著去重建民俗第二次生命事件的研究價值,來接近它們不可否認的文化價值。

14.民俗社區的解放。民俗社區要對是否有能力把民俗工作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件事負起責任,它對於民俗過程的繼續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換句話說,有沒有代表、鼓吹者、積極分子和工作機構,在處理中央和其他有興趣組織之間的關係,在啟動自己的項目時,能夠吸取經驗?這種解放對於以下的民俗生命都很有意義:在第一次生命中,社區可以擔當一個有意義的角色,以自己的身份認同來處理視為重要的知識,變得對民俗的檔案化和保存感興趣;在第二次生命中,社區的影響範圍擴展到可以接受更全面的民俗概念和多樣化的民俗項目。

(作者簡介:[芬]勞里·航柯(Lauri Honko,1932-2002),國際著名民俗學家,1982年,勞里·航柯正式受邀成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民俗保護項目的主要專家。原文出處: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2022 年 0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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