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恕梅·西婆羅洲「華人公司」的組織與運作(5)

受僱於公司其他成員:聯合公司的成員眾多,而這些組成份子,不完全是礦工,其中也有農業種植者、商店經營者、釀酒、養豬、冶鐵等工作者。

當聯合公司漸漸組成,華人體驗了團結的力量。在西婆羅洲陸陸續續形成一些大於小型山砂的聯合公司,其規模發展最後是以大港公司﹑蘭芳公司成形兩個主要的勢力,但兩者卻有不同的代表意義。大港公司是和順十四公司(又稱和順總廳)中最主要的公司,而蘭芳公司則是一個兼併其他小公司所凝聚的大公司。以下將以這兩個大公司為討論,以呈現當時西婆羅華人公司的組合方式與公司運作。

二、大港公司(和順總廳)

根據袁冰凌的研究大港公司應是其中較早提出組成聯合公司,而這個聯合公司就是和順總廳。但是公司的合作並不是如此和平就能夠互助共存,十四個公司也因利益關係有分有和。

表一 41<和順總廳(和順十四公司)分合表


大港公司組織聯合公司的時候,連接公司也在招募人馬。主要是爭取十四分公司加入自己的聯盟,為了強化公司的本質,這一次的招募是相當重要的。當大港公司贏了十四分公司的加入,連接公司競爭失敗後便對於大港公司產生很深的仇恨,尋求適合的機會加以反擊。連接公司的擁護者決定運用本身在坡砌下和三發地方設置的貯水池來進行攻擊,計劃用大水淹沒大港公司的地盤。這個秘密行動,被大港公司知曉,大港公司連夜出動四百人,將水道轉向對著連結公司。這個事件過後,大港公司與連結公司爭鬥開始,連結公司慘敗,人員敗走巴亨。1801 年的這一役奠定大港公司在和順總廳領導地位。42 因此,此後常以大港公司之名代表和順總廳。事實上直到與荷蘭殖民勢力發生公司戰爭時,大港公司仍由三個公司組合而成,分別是大港、坑尾和新屋三個公司。

不過以大港公司為主的和順總廳,其下的四個公司,並非是團結一心的,為了權力和利益,公司與公司間的紛爭始終無法避免。根據袁冰淩所發現的一份<鹿邑先時故事>史料中,說明大港公司與下屋公司和新屋公司間也曾因為大港公司的獨大而想要脫離。在<鹿邑先時故事>中,是 1837 年大港公司的黑暗時期,坑尾公司和下屋公司聯手叛亂。他們在坑尾公司的礦屋進行重要事件的秘密協談,向上帝(Heaven)發誓,彼此效忠。坑尾公司表示:

我們能夠在 Xie 的盧骨建築大的貯水池和開新礦區。如果大港公司比我們先在新礦區建大貯水池將可以吸引更多的人,那將是一個災難。因為有許多地方將跟著大港起舞,像三條溝、Yanding、三發、把西、Xinnan、路下等等。如果碰巧在 Xie發生,我們兩公司的成員,將必須花更長的時間,才可以反抗大港公司。43

下屋公司認同坑尾公司所說的。因此一起在神明面前立誓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神明前立誓,兩個公司達成合作的協議之後。就開始討論如何分工合作以達成目的。見兩個公司的合作細節如下:

接著他們便討論及決定正總令和大統帥的位子。兩個公司都有他們特別的任務,調兵官和調糧官,還有精選的陸軍領袖和先鋒部隊。全部的事件整理完畢,就等待白天突擊的工作。44

但是這一次秘密的合作計畫,仍被大港公司得知,因此大港公司招集了所有成員,對於坑尾公司和下屋公司的計謀,召開了大會。與會人士決議遵從大港公司的判斷,對於兩個公司進行處罰。這次共謀被大港公司發現,他們聚集長老、買辦、酒商、賭博商家、鴉片煙館和鐵匠集合在總廳討論這次事件,討論之後大港公司命令將坑尾和下屋公司派來的八人代表,關進單人囚室中嚴格對待。45

41本表資料源自長岡新治郎,倪文榮譯,<西加里曼丹華僑社會的沿革與變遷>,《東南亞研究資料》,(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中南分院東南亞研究所出版,第三期,總第九期,1962),頁 1-10。

田汝康,〈十八世紀末期至十九世紀西加里曼丹的華僑公司組織〉,《中國帆船貿易與對外關係論集》,頁 64。

42 Yuan Bingling Chinese democracies a study of the kongsis of West Borneo 1776-1884.The Netherlands : Research School of Asian , African ,and Amerindian Studies,Universiteit Leiden,2000p95.

43 Yuan Bingling Chinese democracies a study of the kongsis of West Borneo 1776-1884.p292.

44 Yuan Bingling Chinese democracies a study of the kongsis of West Borneo 1776-1884.The Netherlands : Research School of Asian , African ,and Amerindian Studies,Universiteit Leiden,2000 p292.

45 Yuan Bingling Chinese democracies a study of the kongsis of West Borneo 1776-1884. p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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