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喝烈酒闖大禍

 

說也奇怪,年紀輕輕的我,卻非常喜歡那道芬香的酒味,每一次,我總得要求父親,給我聞一聞,他那酒杯里的酒味,有時還用舌尖沾沾幾滴,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也許就是這個甜頭,仰是陳李濟酒的芬芳所引誘,使我闖了一場大禍。

 

我是趁父親上班時,偷偷的,從父親隱藏在枕頭底下的那瓶陳李濟酒,喝了一大口;可憐的我,陳李濟酒是烈酒,這一喝,可不得了,我感覺天旋地轉,雙腳也開始輕浮起來了,我感到很害怕,我也知道出事了,由于母親不知去向,我索性跑去找店舖工作的父親,然而當我在路上行走時,簡直就像個醉酒的人沒有兩樣,站不穩,跑起路來,東歪西倒的,恰好給路上熟人看見了,將我抱起來,在送到父親工作的店鋪時,我已經昏睡了過去;而我的醉酒事件,一時成了街頭巷尾的話題。

 

父親在追憶這件小兒趣事時,總是好笑的指出,他說,當我喝醉酒的事件發生後,很多人都為之稱奇,因為一個只有四歲的小孩,怎能吞得下這樣的烈酒,況且四歲小孩喝醉酒的新聞,在該鎮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邊廂,父親卻忙著護理我這個醉酒的小孩,而那邊廂,母親則因四處找不著我的蹤影,而一時慌忙起來。不久,父親把我抱回家休息,而母親則因為我闖的大禍,而被父親責備一番。

 

我在家里,是父母親的寵兒,雖然家境貧困,但是父親,偶爾還是會買一些玩具給我玩的;我最記得,還是那個上鏈的長毛小黃狗玩具,但是可憐的,那個小黃狗玩具的壽命卻很短,維持不到兩天,已告分屍不成樣了。

 

父親買了小黃狗玩具

 

故事是這樣的,當我父親從亞庇市公幹回家後,已經是下午三時左右了,而我卻還在外頭與小朋友玩耍,突然聽到父親的呼喚聲,并說買了玩具給我,我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三腳兩步的奔回家,原來是一個上鏈的長毛小黃狗玩具。

我覺得我很自私,不准別人觸摸我的玩具,即使是父母親也是一樣,深怕弄壞了我的長毛小黃狗玩具,當晚我就是抱著這個玩具睡覺的。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非常強烈的,我也不例外,翌日,當我獨自把玩這個長毛小黃狗玩具時,卻對它的跳動深感好奇,為了進一步解開這個謎,于是用小刀將皮毛切開,但是內部機關,怎麼還是看不到,索性就往銜接口處,以小刀撬開,豈料這動作,小狗五臟全飛脫,并散落在地面上,這個心愛的玩具,昨天買來的,今天就這麼樣玩完了。

 

兩只小鴨的故事

 

我的好奇心好大,也許是這個原因的作祟罷,以致不懂“殘忍”這兩個字是什麼! 

話說,有一個下午,父親從外頭買了一對,猶如小拳頭般大的小鴨子回家,這對小鴨子真的好可愛,還發出吖吖的叫聲,可是,這對可憐的小鴨子壽命,卻要比小長毛狗玩具更要短得多,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相續死亡。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當父親給這對小鴨子,餵了一點食物後,他也告訴我說,小鴨子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說完,他就示範給我看,把兩只小鴨,輕輕的放在外頭盛有雨水的小桶去,讓牠們戲水,當我看到了這一幕後,不只在感覺上覺得很好玩,而且腦海里也開始浮現出了,一連串的疑問:“為何小鴨不會沉下水里去呢?”,“如果把牠浸進水里去,牠是否又會浮起來呢 ?”等等。

 

我這些疑問的開始,就是這對小鴨子的厄運臨頭了;我首先將一只小鴨子,浸進水里去,一鬆手,小鴨子果真的會浮上水面上來,于是我用兩只手,一只手一只的,齊齊的將牠們浸進水里去,一鬆手,兩只小鴨又浮上水面上了;我這種殘忍的動作,並沒有給父母親發現,重複又重複的,可憐的這對小鴨,給我溺斃了,浮在水面上,一動也不動,看了這種情況,我心理已經開始明白“死”和“生命”的真諦,進而開始害怕起來了,我開始哭,是因為這對我疼愛的小鴨子死了,再說,我又要面對鞭打屁股的滋味了。 

你說小孩童不懂事,那是錯的,就以我小兒時為例,當我發現兩只小鴨子死了,除了害怕外,也知道父親就會把這個賬,算在我頭上來,而我也本能的,即席離開現場,以避風頭,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要溜走他處的時候,父親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當他看到那兩只死了的小鴨子後,無名的火氣爆發了,正當他要取支小藤鞭時,母親就是我最好的“避風塘”了,我在母親身旁團團轉,就像小孩玩老鷹抓小雞遊戲那樣,而逃過了正面挨打的痛楚。

 

三輪腳踏車的故事

 

再說,當我還是小童時,也曾有過“小太子”的“威水史”呢! 這個故事又是怎麼一回事

呢?話說當年,父親給我買了一輛簇新三輪腳踏車,由于是在砂泥上行駛,力氣不夠的我,必須要借助他人推拉,才能順暢行走,再說我的父母親,也不能長期陪伴著我一齊玩耍,然而我是個急性格和暴燥的小孩,當我的三輪腳踏車,陷入沙土而動彈不得時,我就會嚷著父母親,令他倆感到煩悶不已,但又基於我是他倆的寶貝兒,父親唯有以一些糖果餅干之類的食品,“請”那些比我大一些的孩童,替我做推拉車的工作,而我則坐在三輪腳踏車上,不需用力,只是用手控制駕駛盤,用把嘴巴吩咐轉左或轉右,向前跑,又或是向後退,要快要慢,任我指揮,其“威水”史,不像皇帝,倒也像是小太子罷!

 

話說好景不常在,這種“太子”式的威風,就像曇花一現,因為我的這輛三輪腳踏車,在“受顧的朋友”推推拉拉的情況下,我不只未能好好的控制駕駛盤,最糟的還是東撞西扯,大洞小洞照跑無誤,可憐的,這輛簇新的三輪腳踏車,前輪開始東歪西擺,後輪又開始脫落,最後也告“毀不成形”玩完了。 

我的小童生活,如果以“敗家子”來形容,也是無可厚菲的,因為所買回來的玩具,沒有一樣可以完整無損的保存下來。

 

我很野,也很會跑,但是我卻非常喜歡結群的生活,因此我不會感到孤單和寂寞,小朋友多籮籮,有華人小童,也有土著同胞孩童,我小兒時的生活圈,猶如處在一個“小聯合國”內,交談的語言,參雜著各個族群方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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