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ste chateau's Blog (92)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八)

孟慶德·讀賈平凹 

《賈平凹散文自選集》,漓江出版社,1987年10月初版,定價:845元。



  一


  梁啟超在《論小說與群治之關系》中說:“欲新一國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國之小說。”

  一些年來,許多文學作品,從語言到結構直至人物的造型和對話,都似明清小說的翻版,而一些散文隨筆,更是把整個古代散文的版都翻了,這其中,尤以賈平凹為厲。正像李天綱在《近代上海文化與市民意識》中所說的:“更奇妙的是,現代作家模仿當時的筆法,寫《廢都》生活,居然和當時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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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September 17, 2016 at 9:22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七)

時間

從汽笛鳴響客輪離岸的那一刻起,時間忽然顯現。而平日,它是潛藏在瑣碎和繁雜之中的,沒有人格,沒有尊嚴。此時,以它的柔韌與綿延,將縮瑟彎曲的我,忽然伸展開來。眼睛,曾經每天只盯著腳下的路,此時,開始有了遠眺和瞭望的姿勢。時間是一切實體存在的構架,可是我的肉身,一直匆匆走在鐘表的齒輪上,這個偉大的計時工具,就像一座精確的房屋,什麽時候我已成為了它的依附。現在,我來到了蒼茫的水流之上了,我直接面對時光,面對它那宏大、綿延的存在,並以沈靜燦爛的眼神,與它息息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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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September 10, 2016 at 10:13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六)

雲也退·活著,可要記住——讀《日瓦戈醫生》

讀《日瓦戈醫生》的日子裏,腦海中時時繚繞著別爾嘉耶夫的論斷:俄羅斯靈魂被遼闊所重創,它看不到邊界,這種無界性不是解放,而是奴役著它。由此,俄羅斯人的精神能量就向內轉,走向自覺,走向內省……的確,遼闊的幅員歷史地哺育了極權專制,也造就了一大批博大多思的心靈。所以,俄羅斯式的悲劇美歷來是內斂的自我與自我的交鋒。正如日瓦戈醫生,似乎從來就不抱著匡世濟民的宏大理想,盡管他的學問令人欽佩;困擾他終生的煩惱是,他內斂的個性、他的詩人氣質以及他淵博的學識無法給他帶來安定的生活,無法留住他最心愛的親人和情人。日瓦戈一生過著一種自顧不暇的生活,從中我可以窺到“人”在歷史中浮沈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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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September 2, 2016 at 1:03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五)

程蟬·俠客行 

當年李尋歡矯情虛弱的嘆息遍布整個熒屏。我此時惟一能做的,便是捧起那部早成絕響的《風雲第一刀》,更矯情地低聲嘆息:“遊俠不再。”

  遊俠不再。其實遊俠也許根本就未曾存在過,只是因了在中國的艱難時世中跋涉的人們對可望不可即的自由的巨大渴求,才有了武俠小說,才有了武俠小說中“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遊俠們,而他們也只能在武俠小說所專門構建起來的虛擬世界中生存,這個虛擬世界的遊戲規則是如此的誘人,血腥然而公正,殘酷然而簡單,有驚人龐大的空閑用來喝酒打架談戀愛交朋友找寶藏搶秘籍爭奪武林盟主以打發時間。在世俗規則的無常與復雜前望而卻步的人們,就這樣把目光投向了那個遙遠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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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August 23, 2016 at 2:01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四)

雲也退·雪融化的力量 

又一個暖冬不出所料地降臨,正是“閑閑書話”精選文集編定之際。當初經由眾多熱心朋友選編、現又作過增補、修訂的書稿終於確定了下來,除了把渾身的疲憊傾吐在一個博客日誌裏之外,我也想不到有什麽可做的了。

  都說網絡的力量不可任意忽略也不可太過當真,自2003年1月受薦上任版主到現在將近三年,對中文BBS以及網絡交流的先天局限我是多有體會,逐漸清除了銳意進取的幻想,卻越發珍視這別有洞天的所在。在每天人流量數十萬的天涯社區,“閑閑書話”的履歷上沒有衰落,沒有紅極一時,也一直沒有背離過開版的初衷。這就夠了。西西弗版主當年詮釋的論壇定位——“交流書及與書有關的故事”——給界面定了一個溫和的調子,正是暖冬晨霧那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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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August 17, 2016 at 9:34a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三)

程蟬·專寫艷詞柳三變 

        記得小時候看三言二拍的白話故事裏就有柳永,風塵飄徙裏有著總也掩不住的疲憊。周圍簇擁著內心哀傷的女孩子們,外貌嬌艷。那些女子的未來都在風裏漂浮著,他同情她們,因為他也是。連死去了都是女人的眼淚單葬他。所謂“《離騷》寂寞千年後,《戚氏》淒涼一曲終”(王灼《碧雞漫誌》引“前輩”詩句)。其實等到作《戚氏》的時候,他已經少作艷詞,開始寫“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去年時”的句子。艷詞這類的少年情懷(也許還有中年)已經被長期的困頓生活折辱,也就是說他與權勢話語終於在觀念上取得了一致,於是開始後悔自己的當年,因此才有“追往事,空愁慘顏”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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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August 12, 2016 at 1:03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二)

鳳凰、鳳凰 

  我們只是這睡眠當中的

  一剎那的風煙

  在這個冬季一個傍晚,我再次進入鳳凰。

  之前來過鳳凰,那是一個秋天:我曾經穿著客棧裏的拖鞋淌過清澈的沱江水,客棧的老板熱情,街道裏的孩子熱情,老人熱情,連狗也對你搖尾巴。那時候感覺很好,也難怪那個作家直至老去死去對自己的故鄉依舊念念不忘;若換了任一個人有這樣的故鄉,都會戀戀不舍直至老去死去。沙灣的石頭,北門的門樓,以及那些讓人跳著走的石頭,那些東西只要你經歷過,都會成為記憶裏的血脈,一旦回想就會沸騰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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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August 7, 2016 at 11:04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一)

讀《邊城》走邊城

  終日生活在城市的鋼筋混凝土森林裏,到處霓虹燈光閃爍,車水馬龍,流光溢彩。久了會有一種厭倦,厭倦這現代都市的喧囂;會有一種渴望,渴望人世間的世外桃源。

  沈從文先生的《邊城》是一首田園牧歌,早就想去領略那裏的自然寧靜,今年春節大假,相約幾位都讀過《邊城》的朋友,開始了我們的茶峒鳳凰行。

  《邊城》是沈從文先生的代表作,汪曾祺在金介甫作的《鳳凰之子沈從文傳》的序裏寫道:“沈從文在一條長達千裏的沅水上生活了一輩子。二十歲以前生活在沅水邊的土地上;二十歲以後生活在對這片土地的印象裏。”是什麽使沈從文一輩子都忘不掉沅水?是魂牽夢縈的故鄉情。於是沈從文把他故鄉的如詩如畫的山光水色和生動細膩的人物形象一一展現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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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August 5, 2016 at 5:01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三十)

去鎮遠探幽

  鎮遠是一座小小的苗鄉古城,位於黔東的沅江上遊,沿舞陽河順流而下可達八百裏洞庭,自古即有“湘黔門戶,滇楚鎖鑰”之稱。這是我西南旅行的第二站,本來我是打算自湘西南進入黔東南的苗侗腹地,行至會同,接到家中電話,言數日後將有事於我,算算時間已不允許自己在這裏更多盤桓,於是迂道西回,經懷化而直接進入黔東,來到了這座號稱“黔東第一名城”的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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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August 3, 2016 at 2:52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九)

風景



緩緩掠過,天,江水,岸,一望無際的綠草和防護林。響晴的天,水鳥在江面起伏,最遠的天邊有齊整的雁陣,是童年見過的那一群。青灰的山影,在遠處一重一重地偎依著彼此,山腳的房屋就像一窩一窩小豬,甜美安詳地睡眠。風景以一個連續的畫面展開,沒有褶皺,沒有邊縫,沒有省略,沒有切割,不著痕跡地顯現著它的完整。


  怎麽就想起了《富春山居圖》,想起那些長長長長的畫冊、書簡,想起那種我們文明進化過程中深惡痛絕的資源“浪費”。這個世界,我們行走的方式改變了,它呈現的方式也隨之而變了。一千裏一萬裏,節縮為一小時一晝夜,如同一首被按了“快進”的歌,頃刻播完,節縮時間的同時,也節縮了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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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27, 2016 at 12:33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八)

湘西茶峒的狗 

  茶峒是一個狗比人多的小鎮,狗仿佛是小鎮的主人。

  那些狗,有的在街道四下裏遊走,帶著些懶散的神氣,仿佛吃飽喝足的男人,在自家庭院裏散步消食;有的三五成夥,追追打打,痞裏痞氣,像是剛出了學校大門的不良少年;有的攤手攤腳地趴在堂屋中央睡覺,爛泥似的化在地上;有的活像勤奮有加的家庭婦女,在屋裏四處忙乎,不知道忙些什麽,偶爾出門扯點張家長李家短的閑話;小朋友尤其多,臉上都是一派天真的表情,受了委屈哇哇大叫,或是自己跟自己玩著認真又滑稽的遊戲;我還見到一位老狗,身上的毛差不多都掉光了,歇在河上的石橋欄上,裸露著歷經風霜、碩大而無用的紫褐色性器,安詳地享受著烈日下的樹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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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24, 2016 at 6:38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七)

塔影

       有一次,客輪非常意外地把我拋棄在安慶。那陣子船務蕭條,一共就十來個旅客,終點為南京的客輪到了安慶,死活不走了,我們這十幾個倒黴蛋,被齊齊趕下船,另換一班。我們必須在安慶等八個小時。我們就像被強搶的良家婦女,由拼死不從發誓告官,到半推半就做了姨太太,最後怡然自得地把自己當了主子,居然人人都購旅遊圖一冊,各自樂陶陶地做遊客去了。

  這個古老城市的江邊,有一座著名的塔。我無數次從它身邊經過,卻從未想到會登上去,因為這個城市的陸地和我幾乎沒有任何關聯。然而踏上它的那一刻,我竟然恍若踏上了我多年未歸的家鄉的小城。是什麽使它們如此相似?是什麽使那小店的油煙、水邊的塵土、街道邊的雜貨攤和那一日都在空氣裏浮動的嘈雜人語成為我心裏最溫情的底色?而我此刻就是一個不經意的主題,忽然在小城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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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23, 2016 at 3:14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四)

還不曾遠去的日子 

  還是要從自己開始說,這是令人無奈的狹隘和自私,但大概也是屬人的真相罷!

  宿舍通網絡不到兩年,然後我才開始比較頻繁地上網。這也就是我在“天涯”註冊、最初常到“書話”的日子。來來去去的論壇只有那麽幾個,不超過三四個,沒有變的是“天涯”。“書話”是自己碰進來的,來了就沒有走過。其實,我如果關心周圍的世界,本該也去“關天”或者“雜談”看看的。定居在“書話”,書

話”,書裏的人和事,看書的人和心情,都是屬於過去的,個人的,仿佛這樣才能去親近。對現實世界卻遊離。多年的教育竟沒有改變這種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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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19, 2016 at 9:12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三)

關於長江的記憶

  那個時候的父親,還是很年輕的樣子,穿著邊疆帶回來的駝皮大衣,操著一口帶有濃重湖南腔的普通話,向周圍人打聽車站和旅社。人家聽不懂,父親不但有失一家之主的臉面,而且還獲得了我們的嘲笑,惱火得眉頭緊皺了起來。哥哥個頭長得慢,成績差,一天到晚調皮搗蛋,我母親每天忙著到處給人賠不是。我心裏,很有些不喜歡他,童年時的自我中心,也是傷害人的,而我並不自覺。我們全家,那個年頭居然拋棄了紅紅的炭火和熱熱鬧鬧的春節晚會,在大年三十,從湘西跑到完全陌生的宜昌去過年,想來我那做決定的父親,身上是有著一些和別人不同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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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17, 2016 at 9:14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二)

芳杜若·有一個地方叫龍鼻嘴

我想告訴你的是,大年初四那天,我看見了油菜花,翠綠中輕輕浮起一層極淡的金黃。在江南,這是視覺中最鮮明的春天的信息了。天空是透明的玻璃藍,溪水裏跳動著閃閃的陽光,石子在水裏,草垛在山岡上。林中有霧,霧中隱約有人。走過來,是背背簍的山民去趕場,熟人一樣與我招呼:大姐上哪裏去?

  我是去走人家。在離城100公裏外的深山裏,有一條河,水清極,石子白極。河在群山中穿行,女孩兒家一樣身形巧俏,不知哪一日她無端惱了——或許是高興了,腰身一擺拐了個急彎。彎處的那山就顯得像是伸頭去河裏喝水,有些幹渴的樣子,喝了水,就草生樹長,一年比一年蔥蘢。苗人看見這山聰明,把它比做龍,這塊地方就喚做龍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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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15, 2016 at 4:02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一)

外來的網友好聚會



周六中午,我打車到銀錠橋頭,買煙的時候,見陳軾兄打車到了,我們前後腳進去。


  “爆肚張”在銀錠橋西邊30米。很小的門面,有一個“中華老字號”的匾,是個權威機構發的。前後兩間,前屋只能放兩張桌子,後間放了六張桌子。我們訂的後間兩張桌子。屋子裏掛了幾幅名人題字。

  聚會的書友陸續來了。

  曹州在“書話”說話不多,很精神一小夥子,戴眼鏡。一來就自我介紹,交換名片。話不多,比較幽默,偶爾接個話把兒會把人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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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12, 2016 at 10:40a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二十)

我的深圳書友

  在深圳的書友中,采采最早給我留了電話,原因是他看中了我從布衣書局買來的兩本書。印象中的采采是屬於拘謹、嚴肅、不茍言笑的那一類人,偶爾也會附和一下我們,但更多的時候,我想他是坐在電腦前面搖頭嘆氣,就差在回帖後面敲下四個字:不學無術。

  初來深圳,諸事皆不順,遂斷了與眾書友聯系的念頭,那兩本答應給采采的書,遲遲沒有送出,反倒成了自己的枕邊書。就這般恍恍惚惚,轉眼春天就到了盡頭,而我也終於撥通了采采的電話。采采的聲音與想像中的有些出入,說起話來,不緊不慢,溫和且隨意,少了網上的那份固執和認真。他正在上夜班,單位在離我住處不遠的中銀大廈。采采最後問起我的姓,我答了,他應了一句:我們是世仇。以前在網上的時候,他曾問過我同樣的問題,總結陳詞也是這一句。我心想:這人不是太喜歡歷史,就是太愛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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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10, 2016 at 8:43a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十九)

晤長樂老

在見到長樂老之前,我一直在想像他的模樣。



我曾經見過一枚外國藏書票,畫面上是一位中世紀的書癡坐在抄經臺上,一手拿著撣帚,一手在翻閱經書,書癡戴著深度眼鏡,身後左右是一排排塞滿圖書的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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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7, 2016 at 11:00p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十八)

網絡論壇有程蟬 

  程蟬,據說是位女子。但她註目江湖,而且頗有心得,筆走也有勁,《人心江湖大》,《千萬年笑傲江湖》,僅題目就讓人感到江湖風雨交加。而我最喜歡她的《俠客行》:“遊俠不再。其實遊俠也許根本就未曾存在過,只是因了在中國的艱難時世中跋涉的人們對可望不可即的自由的巨大渴求,才有了武俠小說,才有了武俠小說中‘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遊俠們。”我的目光第一次碰到這段話,心頭不禁一震,同樣是捧讀武俠小說,程蟬卻是俯看了,她看得廣闊,看得深遠,看得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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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5, 2016 at 10:55am — No Comments

何家干《閒閒書話》(十七)

與張五常教授在一起 

  手邊有十多本書,全是張五常的作品。用“洪葉書店”的袋子裝,提著去給張教授簽名。

  這些書都是OK先生的。他不辭辛苦地到香港和國內其他書店掠得。

  其中,“花千樹”出版社的《科學說需求》、《卷簾集 這些書都是OK先生的。他不辭辛苦地到香港和國內其他書店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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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triste chateau on July 3, 2016 at 9:39a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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