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 Zola's Blog – April 2016 Archive (8)

沁子·天國

冬意未暖,我聽到寒風呼嘯刺入骨髓的脆裂,我看到絢爛而漫長的蒼雪無止境地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個地平線,視線中,我只看到別人的風景……

如果將回憶倒回,如果將時間重疊回曾經,那麽——

也是這樣一個飄雪的寒冬,相同的地點,不同的心境,分隔了彼此永遠的距離!

當我無數次看到母親獨自站在雪地裏,一動不動,寒風肆無忌憚地吹向母親單薄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那揚起的青絲,那漸漸彎曲的背脊,那不知何時蔓布了滿臉的皺紋,總是會讓我心裏隱隱作痛。

我曾經問過母親,父親呢?他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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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29, 2016 at 2:53p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7)第六個故事 鴉巢決戰 (上)

鴉巢客棧店如其名:烏木板壁亂糟糟地伸向天空,架著搖搖欲墜的閣樓,不但模樣破敗,更有上千名黑鴉在其上築巢如雲,每到清晨或是傍晚鴉群黑壓壓地飛起,就如同蹲伏的烏木怪獸頭部黑色亂發飛舞。

此處路途險惡,人跡罕至,無論前程還是後路,都只能見窄窄一線棧道,好似一條飛龍掛附在令人目眩的河谷絕壁之上。在這面光溜溜黑漆漆的石頭懸崖上,有一處狂風吹出來的淺淺凹槽,鴉巢客棧就像一棵扭曲的小樹,硬生生地擠在這道石縫裏。

懸崖的頂部被黛黑色的叢莽掩蓋著,有太陽的時候,那些粗大的樹身會在隘谷對面投下巨大側影,足有數百尺寬,至於它們有多高,那就不是平常的旅人所能知道的,他們的目光太過短淺,難以穿過數百尺高的茂密枝葉看到其上的情形。它們隱藏的秘密也從未被打破過的——所有人類的活動痕跡,不過限於棧道上的窄窄一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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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28, 2016 at 11:04a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6)第五個故事 我們逃向南方

我曾是黑水團傭兵,那些冷血殺人魔王中的一員。二十四年在維玉森林的那場夜襲中,我和五十人一個接一個地摸入巨斧懸崖上蠻人的營地。鋒利的刀子從蠻人後脖子捅進去的時候,那些圍火而坐的北方人尚且沒有發覺,甚至還在抱怨著森林裏的潮氣和炎熱。我們燒掉了他們的糧草,回來了十二人。

二十六年我們襲擊了蠻人回瀚州的船隊,那次我們中了埋伏,但仍然將被蠻族人掠劫走的王族財寶奪了回來。他們原準備將它們運回悖都展示,然後把其中的黃金熔鑄成草原汗王的金椅子。

二十七年我們靠兩百根長矛死守風聲峽三十天。等到風鐵騎的援軍到來時,我們剩下六十人,但峽谷還在手裏,而蠻人至少在周圍倒下了一千人騎。

黑水團冷酷無情,縱然面對死亡也絕不後退,這為它贏得了寧州第一勇士團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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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25, 2016 at 10:20a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5)第四個故事 厭火

他把自己裹緊在黑色鬥篷裏,以躲避街道上的一片混亂。長街很窄,兼而彎曲不規則,因此顯得擁擠不堪。一個掛著兩塊陳舊的鯨魚肉的小攤橫伸出來,占了足有三分街面,三兩只蒼蠅圍繞著發紅的臭肉飛舞。運送貨物的滾輪大車一輛挨著一輛,鋪街道的青石古老而光滑,已經被這些包銅的車輪磨損出一條條深深的車轍了,車子翻過這些坎溝的時候,車轅下的鈴鐺就在顛簸中發出細碎的叮當聲。

橫穿街道的時候,他碰上了一隊翼民貴族的車仗,於是耐心地讓在路邊。拉車的十二個奴隸面無表情,低著頭繃緊了他們肩膀上的纖索。他們的脖頸上套著枷鎖,一個連著一個。地面上躥起一股股細小的塵土,粘附在他們黑色細弱的腳踝上。車窗擋得嚴嚴實實,以免卑微的平民看到翼民貴族那高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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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12, 2016 at 11:03p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4)第三個故事 向北向北向北

所有的水手都說寧州東洄鯨灣的巨浪是最駭人的,但我那天發現,洄鯨巨浪和閔中山以西的白潮比起來,就仿佛是粥碗裏的波紋。白潮的浪頭是純白色的,高不見頂,鋪天蓋地,在船的面前像一堵巨墻一樣立起來,讓你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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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9, 2016 at 12:04a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3)第二個故事 寶劍爐

不錯,我曾經是一名鑄劍師,年少無知,眼高於頂,一心想要鑄出一柄名動天下完美無瑕的寶劍出來。16歲那年,我在北邙山的河絡族手工大會上奪得了頭獎,當日便告辭了蘇行——我們河絡這樣稱呼老師——和家鄉,離開了北邙山。

我在雲中呆過,總覺得那兒的弓弩太過陰鷙,殘留著為情所斷的困惑;我在天啟城呆過,總覺得那兒的大刃太過淩厲,渴盼著感受鐵血的呼嘯;我還去過瀚州的中都,覺得那兒的戈戟太過剛硬,抱定了寧折不彎的決心,這些都算不得上上品的兵器,入不了我的眼。

後來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見過了多少人,突然有一日,我就莫名其妙地隨著一隊馬幫翻過了勾弋山,到了青都。那兒有一座輿圖山,山勢峻峭得很,下有深潭百丈,我看那溪水冰涼爽烈,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一眼就喜歡上了,知道此處定能鑄出一把好劍來,於是結廬而居,架起一座爐子,苦思玄妙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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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7, 2016 at 12:49p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2)第一個故事 永恒之城

者空山上遍布著怪石頭。

它們有著渾圓的外表和相似的個頭,被風磨光了棱角,月光照在上面也打滑。如同一副副白花花的骨架半埋在山土中,大大小小的。看上去它們各就各位,從底盤開始,渾圓細滑,沒有孔洞,一個圓突兀在另一個圓上頭。像飛鳥紡錘的身軀,像走獸渾圓的輪廓,像盛水瓶罐的大肚腹……可以羅列出來的形狀是無窮盡的。

可能只是空山的寂寞,讓你從那些石頭邊走過時,覺得看見了什麼,以為它們在搖頭,在點頭,或者對著風呢喃著含義不明的低語。這裏的一切都是不明顯不確定的。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不能深究。你站住腳步,瞧分明了,其實不過是凝固了的呆滯怪石。

天氣很怪,一會兒月光滿懷,一會兒又細雨朦朧。我領著蘇蘇從亂石堆裏穿過,腳下的石縫裏是剛形成的小溪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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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4, 2016 at 11:54am — No Comments

潘海天《死者夜談》(1)引子

夜霧彌漫。

在黑暗中能聽到海潮撞擊在岸崖上的轟鳴,帶鹹味的細小水珠便隨著海潮這一陣陣的呼吸聲四處散落開來。

隨後,幾個人的低語聲和蹄鐵撞擊在石頭上的聲音悄悄出現,霧氣湧來湧去,終於有人影在灰色的霧氣縫隙中冒出。他們在月影下是一條相互牽連的黑色剪影,看不清臉面。偶爾穿破濃霧的月光會在他們的皮制胸甲和頭盔上打滑,他們腰上都懸掛著長刀,年輕些的那位背著把短弩,背上的箭壺裏參差地露出些尾翎。領頭的那名高大些的傭兵腰裏則插著把手斧。剪影的末端是兩匹不安的騾子,其中一匹的背上有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走出一棵高大的樟子松的陰影時,他們聽到前面有一匹馬兒嘶鳴的聲音,於是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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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April 2, 2016 at 11:13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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