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Photo Appreciation Don't War by Maxim Gutsal, http://maximgutsa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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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February 2, 2021 at 12:19pm

陳明發詩想《我》

笛卡兒,你說“我思故我在”?


一句話,才五個字,就有兩個“我”在裏頭。英文“I think, therefore I am”,也是五個字,兩個“I”。


別的不說,單單漢字對上英文,這話學問就夠大了。


“I”對“I”,從字面沒分別,至少沒有“I”與“me”的主客之分。


中文句子裏,第一個“我”,是主體,沒問題;第二個我呢?可以是那個才開始思考、繼續在思考或已完成思考的主體;也可能是客體;是第一個“我”思考的對象與過程,或“被思考”的結果與產品。


極可能,這個“我”,早就成了“他”。

不想還好,一想到這裏,主客二我便開始面對面說起話來:你說我是怎麼會這麼想你的、看你的?你先看看自己再來說我好不好;你怎麼就沒想到我是怎麼想你的、看你的?我不想你看你那你還存在嗎;不就成了空無、不在了嗎?我不在、那你是誰,為何又會想我、看到我?.........

正當主客二我搞不清誰主誰客誰是誰誰思誰,我走到書架取下字典。發現人一談到“我”,就宿命地難以靜心下來。實際上,簡直就是繞不過動干戈的一回事。


你且看看,那古字的“我”怎麼寫?
————


前是三齒,後有直刃、橫刀與銳鉤;能砍、能斬、能刺、割、啄、挑、鑽。

方天畫戟啊,能不戰乎?像是“我”字的“戎”,難怪成了古代武器的總稱。

漢民族祖上預測能力特好,早知道後代會出個豬八戒,手執九齒釘耙。為防世世代代的子孫,其自“我”落入豬八戒之輩的手裏,所以,最早的“我”只有三齒,幸哉。

笛卡兒,我這樣說吧,“我”要是不“在”,兵器何來?我若不思,三齒或九齒的設計,怎麼都設想周到了?說到底,我不在,那兵器要来幹嘛?(2.2.2021)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February 1, 2021 at 9:59pm


陳明發詩想《夜光杯》

主題想好了,“回溯唐朝”。月圓之夜啟程;夜光杯得有月光照,詩遊才有唐時韻味。剩下的猶豫只有一個,誰也說不準,故人題詩當晚的明月是否安在。

我上回走絲綢之路,唯一關心的圓形,是一片片的大饢。友人送行時交待:“大漠荒野,路遙道遠。落腳處不多,也沒什麽好吃的。肚子餓時,啃這東西,特別有味道。”

在火焰山谷中鄉鎮葡萄溝待了一個下午,沒飲葡萄酒,但隨維吾爾姑娘舞得也差不多醉了。

算來已是十多年前,十多天,從新疆天山走到青藏高原青海湖。


某日經過一城鎮,夥伴建議去看夜光杯工坊。生平頭一回,看見了也摸著了夜光杯。前後才十多分鐘,而且也不專心。整個腦子像維吾爾姑娘的花裙子在轉,裙褶左宕右逸上下張揚收斂,顏色圖案攪成一片目眩。我是在想他們能把又厚又堅硬的玉石,手工打磨成薄薄的夜光杯;我們也不缺奇石啊,怎麼就是沒弄出過什麽名堂來?

想着想着,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杯子,擊中我額頭。從暈眩中醒轉過來,我還站在原地苦笑,發現大家早已到客廳喝茶去了。

趨前細聽,月光與祁連山玉礦與傳統技藝,不知何時已回唐朝去,沒留下來和大家聊天,連近在三十多公里外的天下第一雄關嘉峪也不提。當下的主角是神舟五號,是楊利偉。

呵呵,這裏是酒泉;城外三百里大草原裏,就是中國衛星發射中心。看来人們對月球更有興致,但我毫不猶豫地相信,不是唐朝的那一顆。

踏出工坊已然天黑,不出我所料,這裏的夜光,是霓虹燈。(2020年6月8日 臉書)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January 21, 2021 at 5:02pm



陳明發詩想《地方美學》

楓樹遇上槭樹,他們的戀情融進意象,形象是異常鮮明的。彼此分別的辨識度一目了然之餘,也讓人充滿想像力。

先講它們的果子,楓果圓圓毛毛的像紅毛丹,一身有刺的樣子;槭果則是蝴蝶狀,隨時這裏飛啊那裏飄輕快逍遙。再說,是他們對氣候緯度的選擇也不一樣。對於紅色的堅持時間也有別,楓葉一轉紅不久就掉落了,槭樹則堅持得更久。


這些自然景觀,是地方美學/鄉土詩學的主要資產,是和人的“感性分配”息息相關的,但我發現就算在大陸搞特色小鎮的一些朋友,到目前為止還無法領會。他們寧願請羅密歐、朱麗葉入駐中國,也不太努力把白蛇傳帶進後現代。


海外華族寫詩人其實還是有發展空間的,我們的口訣應該是“出入萬物,日有新觸”。


誰對“出入萬物,日有新觸”的咒語有興趣,不妨找王潤華教授的《重返馬來亞》詩集來讀。南洋寫詩人對楓樹、槭樹形象可能覺得陌生,王潤華教授寫紅毛丹、榴蓮,倒是很有趣。我給旅遊服務人員講課,知道大家不讀詩,但我要他/她們唸一唸《重返馬來亞》,體會一下語言之美。
(原題:陳明發《詩評 8》/ 2019年2月16日)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January 14, 2021 at 4:50pm


陳明發詩想《事件》

那一幕,一直沒結束。很可能,永遠沒法子結束,就像我在課堂上給人們探討的某些個案。課程早成往事,偶爾我回到那些城鎮,曾參與討論的男女一碰頭,又提起某某不了案。為什麼堅持要“最終的答案”呢?有的戲即使已下幕許多年,故事還在觀眾這頭盤根生枝發展著。想多了、想久了,便開始懷疑,腦子裏此刻這一幕,當真是最初看見的那一幕嗎?或只是遠離原案的標本、復制品或仿造物?夜間在荒山野嶺的一場戲,可能是因為背景音樂的關係吧,我腦子在不經意間閃進歧路,發現導演不尋常地用了我認為是過多的燈光,好像神就快在摩西面前顯身。很莊嚴、很神聖的樣子。吊詭的是,我下一秒意識到的竟然是:主角快要死了。過亮的燈光、主角的死亡與我突如其來的想法,這三者自此寓居我腦子;混雜成沒結局的各種劇情。真真實實成了大寫的事件。時日久了,還歧生出次事件、分事件,外事件、前事件、續事件、後事件.......。都是寓意有待發掘、完成的敘事。
(2020年1月8日臉書)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January 9, 2021 at 9:30pm


陳明發《新葉,再閱時》

有些書,真的是唸不完的。現在唸過了,三年後再翻出來,發現它的字句又長出了新的枝葉。甚至,完全長成另一番風景。曾經在筆記中自以為是寫下的結論,現在反而有點手足無措了。這樣好啊,有理由再唸一遍。(2020年4月25日臉書留言)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May 5, 2012 at 1:35am


陳楨的詩《老橄欖樹


你也曾站在課室里,在你的桌子前,

用心的念着老師指定的那段課文,

相信老師那時也說過,

要擁抱別人,像擁抱自己。

 

你們都沒望向窗外,同學們也沒有,

放學時,大家都小心翼翼的

把書本文具收好,然後記得拉好書包的拉鏈,

因為美好的未來在那里頭,別讓它飛走。

 

窗外的天空很大,日夜卻很短,

轉眼間學校離開你們很遠很遠,

你早就忘記了怎樣擁抱自己,

你看見的別人都離開彼此很遠很遠。

 

有一天你重逢小學的一位老師,

你幾乎認不得她了,她當然更不認得你,

寒喧兩句後誰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她忽然像宣布一件大事的說,

學校里的那棵老橄欖樹倒了,

舊課室全軋得不成形。

 

你幽幽的說,是的,全軋了,

我們從前沒好好看過天空,但我知道

它現在不再像從前一樣的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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