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麟照舊不卑不亢地笑笑,點點頭。
楊世榮坐下看棋盤,他記得那子放在左邊,現在怎麽到了正中,不用多想,棋盤明顯動過了。他說:“這是我下的子?”
“不錯。”賀家麟說。
“車怎麽放在這里?”
“你看應當放在哪兒?”
“你動了棋吧!”他差一點脫口而出,終於忍回喉嚨了。想想說這話沒出息,顯得自己太沒有涵養,不配與上等人交往,於是他點頭微笑。賀家麟雖然沒有他高大,不像他一瞧就是當兵吃糧的胚子。不過賀家麟還真耐得起看,人說氣宇軒昂,一表人材,怕就是這類人吧。這樣的人當然不會趁人不在動棋子,這種懷疑也不該有。再說姓賀的是個人物,幹大事的,哪怕今日是階下囚時,也沒有必要做偷雞摸狗的事。
看來他剛才聽到電話鈴時,腦子根本沒有回到棋盤上來,假模假樣放鬆了一下而已。賀家麟坐在那里十多分鐘,在棋盤上看出什麽呢?看出他的窘相!
楊世榮不知怎麽竟從賀家麟眼里讀出這層意思,幾乎同時有尖尖的石子硬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