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藏愛:香巴拉的私享盛宴》瓦切塔林:飛揚的經幡為誰祈福

遠遠地,就看見塔林飛舞的經幡在空中招手,似歡迎著從各地遠道而來的朋友。瓦切的經幡很特別,是圍成一圈,像頂碩大的帳篷。瓦切塔林在藏語中就是“大帳篷”的意思。

我們還是冒充學生,花了十元買一張門票進入。天色陰沈沈的,塔林內幾乎看不見遊客的影子,只有這祈福保平安的經幡做伴。

在這裏,也有流傳於民間的美麗傳說。相傳,藏族英雄格薩爾王征服了各國之後,一路向東,來到了瓦切所在地,在這裏,被兩個妖魔擋住了去路。格薩爾王於是與妖魔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在戰鬥中,格薩爾王將兩個妖魔擊倒在地,並用雙腳各踩一個。當然,不是要殺死妖魔,而是呼喚來專治妖魔的烏龜天將。天將為了鎮壓妖魔,使之不得翻身,用一大一小兩只烏龜各自壓住一個妖魔,日長月久,烏龜變成了兩座山包。因為山包的形狀與帳篷類似,人們便稱呼大山包為瓦切,小山包為瓦窮。漸漸地,瓦切成為了地名。

後來,藏傳佛教的領袖們,懷著虔誠的心,在這裏建起佛塔,祈願早日尋找到大師轉世後的靈童。據說,這裏也是十世班禪誦經祈福之地。

塔林的建築都是石木結構,呈倒三角形,一層層如梯狀,一共十三層。尖尖的塔由金屬或者木頭制成,經年風雨,金色也不曾褪去。

塔林內,有千手觀音、釋迦十佛、無量佛、蓮花生、渡母等塑像和唐卡,佛塔的類型也各式,只不過我叫不出名字。

冷清的白塔和經幡之間,又飄起濛濛細雨。我們走進寺院內,發現仍有安靜的藏民在守護著木制轉經筒。管元走進去,圍著轉經筒走上三圈。藏民微微笑著朝我們點頭,我和管元都將步子放輕,連森森元元也不再叫喚。

我觸摸著書上看不懂的文字符號,略翻兩頁,心裏頓時有種安寧的感覺,很奇妙。再回頭望去,我喜歡上了這個無人的安寧之地,喜歡上了風雨中搖擺不定的五彩經旗。

塔林內,還有藍色的小花綻放著,纖細的腰肢直挺挺朝上,如同昂首的少女。

我們隨意轉來轉去,沒想到,居然遇見了阿力和晉亦。

我和管元面面相覷,沒想到浪子般的阿力居然還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不然也想要流浪在大江南北風情各異的地方。

我記得,幾年前,曾與齊藍策劃了一條走遍中國且不回頭的路線,好漫長的一路,我們卻一直沒有啟程。各自有各自的牽絆,各自有各自的無奈。

不知道在郎木寺經歷了什麼,阿力與我們初見的時候不同,似乎更加成熟,也不那麼惹人討厭了。旅途總是可以讓人改變許多。

我們呢,這幾天去了花湖,在藍天白雲下發了一陣呆,憑吊了一番初戀;在若爾蓋午餐,結識了貢布一家;去唐克兩次,卻沒有看成落日;跑到紅原,竟傻乎乎闖到紮營的部隊門口,被人驅趕;倒轉回瓦切塔林,路途中偶遇了超美麗的雙層彩虹。

滑稽嗎?人生不就是由這樣那樣的偶然組成嗎?

我們說著說著,又沈默了下去,各自看著連綿的經幡,想著不同的心事。

雲層逐漸升高,雨停了,太陽卻沒有出來。我們穿行在白塔之間,撫摸著觸手可及的經幡。不知這美麗的經文,日日飄蕩,是在為誰祈福?

一圈下來,沒有更多的語言,我們都各自上路。這次,是朝著相反的方向,日後,興許都不會再見了吧!

再上路,我們就是歸程了。回到蘭州,就要告別甘南的一切。

管元繼續她的生活,我則前往敦煌,預計到川藏線走一圈,再回去江南的小城。

直到上了敦煌的火車,我還在想念穿大紅僧袍的喇嘛、草原上忽隱忽現的旱獺、天空中翺翔的雄鷹、親和的藏民和美麗的格桑花。我依舊惦念著在拉卜楞寺遇見的詩顏,不知她過得好不好,心裏的空洞什麼時候才能填補好?我依舊惦念著郎木寺遇見的阿力和晉亦,不知去過四川之後,再回到都市,阿力是否就能樂觀地直面生活?我惦念著若爾蓋的貢布一家,不知草原的鼠患會不會影響到他家人的生活?我惦念著親愛的管元,還有她的朋友夜雨和菜菜,一別之後,不知多少年後才有再見的機會,希望她能夠快樂地生活。

郎木寺的安寧,尕海的雲淡風輕,花湖的羞澀,唐克的悠遠,塔林的經幡……我想,無論多少年過去,只要回想起彼時的風景,感觸都會如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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