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愧是女人,長得漂亮,又有一手好廚藝。

男人一進門,就高聲喊,我回來了,可以吃飯了嗎?

女人說,菜燒好了,就等你了。說著,把熱騰騰、香噴噴的菜擺放在桌上。

男人一看,饞涎欲滴,眼睛都放光了,未等女人拿來筷子就抓了一把直往嘴裏塞。

女人見了,笑吟吟的,說,你這個饞鬼,猴子一樣。

男人眨眨眼,說,誰讓你菜燒得這麽好吃呢!

女人的臉上燦爛了,說,那你就多吃點。

結婚近三年,都是女人燒菜,色澤好,品類多。

偶爾,男人說,看你辛苦的,菜我來燒吧!

女人說,別瞎摻和,我燒得好好的,你燒什麽燒?做你的作家夢去吧!

男人喜歡寫作,業余時間都在電腦上碼字,還有許多文章發表了呢!見著男人頻頻發表文章,女人挺自豪的,家務事從不讓男人插手,一心一意操持家務,尤其是把菜燒得很專業。

男人吃著女人燒的菜,笑口常開,連連讚嘆,味道好極了。

看著男人生動的笑臉,女人心裏甜蜜蜜的,覺得很幸福。

可是,過了幾年,情況就變了。

一個晚上,女人燒了好幾道菜,擺放在餐桌上,香味氤氳了整個廚房。

好吃嗎?女人說,臉上掛著笑。

鹹了。男人一嘗,臉色一沈,甕聲甕氣地說。

這個,你嘗嘗。女人指著另一道菜說。

男人夾了一口送進嘴裏,嚼了嚼,眉頭一皺,說,淡了。

女人不再說話,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吃。男人一會兒看看女人的臉,一會兒瞧瞧女人的手,板著臉,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女人一會兒摸摸臉,一會兒看看手。這頓飯吃得很沈悶。

草草吃完飯,女人洗了碗筷,坐在一邊發楞。

一連幾天,女人好好燒了菜,等著男人來吃。男人不是說鹹了就是淡了,女人的眼睛都紅了。

一切都變了,同樣方法燒的菜,怎麽會淡了或者鹹了?莫非他移情別戀,雞蛋裏挑骨頭——故意找碴兒?都說婚姻有七年之癢,難道在我的身上應驗了?我的臉黑了,手也粗糙了,都是操持家務的緣故呀!

女人越想越傷心,燒菜的心思都沒有了。

男人見女人不燒菜了,就一聲不響地買了菜,一個人在廚房忙碌,弄得鍋碗瓢盆乒乓作響。女人不顧也不問,任由男人瞎折騰。

過了好久,菜燒好了。男人說,吃飯了。女人懶洋洋地過來,默默地坐著吃。

好吃嗎?男人問。

鹹了。女人說。

再吃吃這個,男人夾了菜放進女人的碗裏。

淡了。女人說。

男人嘗了嘗,說,下次我會燒好的。

一下班,男人就去買菜,然後洗切、烹煮、炸烤、精心調配佐料,不一會兒,廚房飄蕩出噴香的飯菜味兒。

一連幾個月,男人燒著飯菜,味道愈來愈好,菜的色香味都有了。

女人坐享其成,心裏開始犯嘀咕:他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我燒的飯菜他看不上眼,偏偏要自己燒,真是莫名其妙!

一個晚上,男人吃一口飯,看了女人一眼,再吃一口飯,又看了女人一眼,吃著、看著就不由自主地笑了。

女人覺得奇怪,問,你笑什麽笑?不認識我了?

男人說,你的臉蛋白凈了。女人白了男人一眼。

男人也不生氣,嬉皮笑臉地說,你的手也光滑了。

女人停止了咀嚼,瞟著男人,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否嫌棄我了?有話直說!

我的目的達到了。男人撲哧一聲笑,噴了一口飯。

什麽目的?女人大惑不解。

你飯菜不燒了,皮膚得到了保養,變得又白又嫩。男人微笑著說。

你說我飯菜鹹了淡了,就是為了讓我不燒菜,保養皮膚?女人緊接著問。

男人壞壞地笑,說,女人下得廚房更要出得廳堂嘛!天天看著貌若天仙的妻子,我渾身都是勁兒。

你這個鬼精靈。說著,女人在男人的胸前擊了一掌,幸福地倚在丈夫身邊。

以後的日子裏,男人和女人爭著做飯燒菜,廚房裏奏起了鍋碗瓢盆的和諧樂章。

(作者單位:浙江台州市椒江區實驗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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