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洛伊德《夢的解析》 (第七章 / 第五節)

我現在能很清楚地解說潛意識對夢所扮演的角色。我不得不承認有一大類的夢,其產生的原因大部分或完全源於白天生活的殘遺物。讓我們再回到奧圖的夢。如果我對朋友健康的憂慮沒有持續入眠,那麽那個期待自己將升為教授的願望也許就會使我安安靜靜地睡過整個晚上。但單單憂慮本身也不能造成夢。夢形成所需的動力必須由願望來提供,而要怎樣才能捉住一個願望來做為夢的動力來源,這就是憂慮的事了。

也許可以用一個類比來說明這種情況。白天的思潮在夢中扮演著一種企業家的角色;但就如一般人所說的,企業家雖有頭腦,如果沒有資本他也是無能為力的。他需要一位資本家來支持各項費用,這個負責精神消費的資本家毫無疑問而且一定是源於潛意識的願望--不管清醒時刻的思潮是何種性質。

有時候資本家本身就是企業家。在夢中,這是常見的。一個潛意識的願望被白天活動煽動起來而形成夢。另外,我這個類比中各種可能的經濟情況,在夢中都找到對應的地位。企業家本身也許亦下些小投資,幾個企業家也許共同尋求一個資本家的援助,或者幾個資本家聯合支持某企業家的資金。同樣的,我們見過具有許多願望的夢。還有其他相類似的情況,可以一一道來,不過對此我們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興趣。我們以後將再詳細論及夢的願望。

上述類比的第三種比較元素,即企業家所能動用的那筆適當的資金(在類比中是資金,在夢中則是精神能量),在形成夢構造的細部仍然具有更大的影響力。在第六章 的轉移作用及表現方法中我曾指出,在夢中都能找到一個感覺強度特別鮮明的中心點。一般說來,這個中心點就是願望達成的直接呈現,因為如果把夢運作的轉移作用除去後,我們將發現夢思各元素的精神強度都被夢內容各元素的感覺強度所置換。而鄰近願望達成的元素和它的意義毫無關系,它們不過是和願望相反,且令人困擾的思想的衍生物而已。它們是借著與中心元素的人造的聯系而得到足夠的強度,因此得以在夢中呈現。所以願望達成得以表現的力量並非集中一點,而是像球形般的擴散在其四周。它所包圍的一切元素--包括那些本身不具有意義的--因此都有足夠的力量得以表現。在那些具有數個願望的夢裏,我們可以很輕易地將個別願望達成的範圍界定出來,而夢中的溝隙則是這些範圍之間的邊界地帶。

雖然前述的討論減少了白天遺留物在夢中所占據的重要性,但還是值得給它們更多的註意。它們一定是夢形成的重要成分,因為我們由經驗中發現這令人驚異的事實,即每個夢內容都和最近的白天印像--通常是最不明顯的--有所聯系。直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解釋為何這是需要的。當我們把潛意識願望所扮演的部分記在腦子裏,同時到心理癥病患那裏去找尋資料,那麽這需要性就很明顯了。由心理癥病患那裏我們知道潛意識的概念本身是不能進入前意識,因此只能借著和已經是屬於前意識的無邪概念發生關系,同時把自己的強度轉移過去,掩蓋著自己,從而對前意識加以影響,這就是轉移作用〔15〕

它可以解釋心理癥病患精神生活的許多現像。這無端獲取極大強度的前意識概念,雖然被轉移,也許並沒有受到改變,也許會因為受到那轉移內容的壓力而被修飾。我希望各位能原諒我由日常生活中取得類比。我認為這種受潛抑的觀念和在奧地利的美國牙醫師相似,他無法在這裏開業,除非他請一位合法的醫師代他簽字,並且在法律上"庇護"他。就像成功的開業醫師很少和這種牙醫師結成聯盟,那些在前意識中就已經吸引廣大註意的前意識或意識的概念也不會被選上與潛抑的概念聯合。因此潛意識比較喜歡和前意識那些不被註意、漠視或剛被打入冷宮(排擠)的概念攀上關系。在關聯的條規中,有一條大家很熟悉的(由經驗加以證實):如果概念在某方向得到密切的聯系時,它曾排擠其他的各種新聯系。我以前曾據此建立歇斯底裏麻痹的理論。

如果假定由心理分析過程中所發現的對潛抑概念的轉移亦在夢中運作時,我們可以一下子就解決兩個夢之謎:即每個夢的分析上我們都可以發現一些新近發生的印像組入夢的結構中,而且這新近的元素通常是瑣碎的。這些新近發生而且沒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元素,其所以會以替代古老夢思的姿態入夢的理由是它們最不怕阻抗的審查(我在第五章 甲節分析部分曾經提過此事)。雖然這些瑣碎元素之所以較易入夢的事實可用不受審查制度阻抗來解釋,不過近來發生的事物之所以經常呈現的事實亦指出轉移作用存在的必要。這兩件事都滿足了潛抑的要求(一些仍然不發生關聯的材料)--選用那些沒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元素是因為它們沒廣泛的關聯,而選用那些近來的元素則是因為它們還未有時間去形成關系。

因此我們知道這些被分類為無舉足輕重地位的白天遺留物,不但在夢形成中(如果它有份的話)由潛意識中借來某些東西--即那些潛抑願望所具有的本能性力量--而且以一些不可分的東西提供給潛意識--即轉移現像所需要的附著點。如果想由此點更深入去探討心靈的過程,那麽我們就應該更深入了解前意識與潛意識之間的相互作用--這可由心理癥的研究上達到,不過夢對此點卻毫無幫助。對白天的遺留物,我還有一件事要說,它們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睡眠的打擾者,而夢不但不是,反而保衛著睡眠。我以後將再度回到這論題中。

直到目前為止,我一直都在討論夢的願望:我們追溯到潛意識的來源,並且分析過它們和白天遺留物的關系--而這遺留物也許是種願望,一種精神沖動或者幹脆是最近產生的印像。在這種情形下,我們都可以解釋各種各樣的清醒時刻的思潮在夢的形成中所扮演角色的重要性,甚至以這思想串列為基礎,我們亦可以解釋這種極端的例子--即夢追求著白天的活動,並且為真實生活中未解決的問題達至稱心如意的結論。我們所欠的只是一個這樣的例子--分析其幼童時期或者是潛抑的願望,借著這願望的力量使前意識的活動達至如此的成功。但是這一切卻不能使我們對此問題--即為何潛意識在睡眠當中除了是願望達成的動力外沒有提別的什麽東西--有更進一步的了解。這問題的解答將使我們更了解願望的精神性質。我想以前述精神裝置的圖解來解答。

我們毫不懷疑此精神裝置在到達今日的完整性前必定經過長時期的演化過程,讓我們先回述其早期的演化過程中的功能。由一些必須以別的角度予以證實的假說看來,這精神裝置的力量起先是使自己盡量地避免遭受刺激〔16〕。因此其最早期的構造是根據反射裝置的藍圖而制造的,接受的感覺刺激可以很快地經過運動途徑而產生反應。不過它所面對的生命危機卻幹擾著這簡單的機能。另一方面這精神裝置所以會更一步地發展也是基於此種原因。它首先面對的生命危機是主要的肉體需求。內在需求所產生的激動要由行動中找尋發泄,這可以形容為"內部變化"或者"感情的表露"。

如一位饑餓的嬰孩會無助地大喊大鬧。但情勢毫不改變,因為源於內部需求而產生的激動,並非只能產生暫時性沖擊的力量而已,它是連續不斷。只有經過某種處理後才能發生改變(如嬰孩這例子,則是經由外來的協助)--即達到"滿足的經驗"後才能使內源之刺激終止。這"滿足的經驗"的主要成分是一種特別的感覺(在我們這例子當中,則是營養),而它在腦海中所留下的記憶影像自此以後和需求所產生激動的記憶痕跡相關聯。這聯系建立後,一旦此種需求再產生,就會立即引起一種精神沖動,重新加強此感覺的記憶影像,並再度喚起此感覺,換句話說,即重新建立第一次滿足的情況。此種沖動我們稱之為願望。而感覺的重現即是願望的滿足。由需求產生的刺激直接造成感覺的充盈乃是滿足願望的最短途徑,我們也許可以假定一個在原始精神裝置所確實遵循的途徑,即願望終於幻覺。因此第一種精神活動的目標在於對感覺的仿同〔17〕,即是重覆著和滿足需求有關的感覺。

生命的痛苦經驗一定使此種原始的思想活動變成一種續發而且更合宜的行動。這種經由裝置內後退作用的捷徑所建立的知覺仿同,對心靈其他部分的影響和外來的知覺刺激並不一樣。因為滿足並不能接在它後面。而且需求仍然存在。這種內源的精神充盈只有在不停的產生下才能和外在的刺激具有相同的價值--事實上這種情況可發生在產生幻覺的精神病患以及饑餓幻想的情況上--借著對其願望對像的附著而消耗整個精神活動。為了要更有效地應用此種精神力量,它必須在後退現像仍未完成前將它斷絕,使它不超過記憶影像之外,並且能夠尋求其他的途徑以達成我們所希望的經由外在世界而得到知覺仿同〔18〕。這種抑制後退現像,以及跟著把激動分開來的現像乃成為控制隨意運動的第二類系統的工作--第一次將行動導向預期的目的上。但是,所有這些覆雜的精神活動--由記憶影像到外在世界所建立的知覺仿同--不過只是形成願望達成(這是經驗認為需要的)團團轉的途徑而已〔19〕

畢竟思想也沒有什麽,它不過是幻覺式願望的一種替代品而已,而很明顯的,夢必須是願望達成,因為只有願望才能使我們的精神裝置運作。由這觀點看來,夢--經由後退現像的短路以滿足願望--不過是我們所保存的精神裝置的原始運作方式,這種方式早就因為缺乏效果而被舍棄了。這個曾經一度操縱著清醒生活的方法--那時候心靈仍然年輕,而且能力不強--現在似乎被放逐到晚間去。這就像我們在托兒所中所見的那種被大人舍棄的原始工具--弓和箭。夢是那已經被廢除的幼童精神生活的一部分。此種精神裝置的運作方式在正常的情況下是被壓抑的,但是在精神病患中卻又重新建立,而且在與外在世界的關系上,泄露出它們的不滿足我們需求的事實〔20〕

很清楚的,潛意識的願望沖動亦企圖在白天發生作用,而那轉移作用的事實(精神病癥亦然)很明顯地指出,它們很努力地想借著前意識通往意識層的路途上擠壓出它們的路,並且獲得控制行動的力量,因此潛意識與前意識之間的審查制度--這個是夢迫使我們去假定的--應當受到我們的承認與尊敬,因為它是我們心理衛生的守護者。那麽我們是否應該這麽想,此守護者在晚間的松弛是一種粗心大意的行為,因為這種潛意識中的潛抑沖動得以表露,並且使得幻覺式的後退現像再度發生。

我想不是,因為這重要的守護者去休息的時候--而我們可以證實這睡眠並不很深--它也同時關閉了行動力量的大門。不管那正常狀況下被抑制的潛意識沖動在台上如何高視闊步,我們仍無需擔心,因為它們是無害的,因為它們不能使那可以改變外在世界的運動裝置產生運動。睡眠保證了那必須加以防守的要塞的安全。但如果這種力量的病態減弱,或者潛意識激動力量的病態加強,同時前意識仍然充滿著潛能,通往行動力量的病態加強,同時前意識仍然充滿著潛能,通往行動力量之門仍然敞開時,情況就不那麽單純無礙了。在此種情況,守護者招架不住,潛意識的激動壓倒前意識,因此控制了言語和行動,或者強有力地造成幻覺式的退化,從而借著知覺吸引所造成的精神能量分布而指導著那並不為它們設計的精神裝置。我們把這種情況稱為精神病。

我們現在最適於再繼續搭建心理的骨架。雖然我們停頓在介紹潛意識與前意識那點上,但是我們有理由再繼續談論我們所謂的"願望乃是造成夢的唯一精神動力"。我們已經接受了這觀念,即夢永遠是願望達成。其理由是它們都是潛意識系統的產物,而它的活動除了願望達成外,沒有別的目標,而且除了願望的沖動外,不擁有別的力量。現在如果我們再堅持一會兒--關於此種基於夢解析的事實而設立具深遠意義的心理推測--那麽就有責任證明此種推測將夢置入也能包括別種精神活動的聯系上。如果潛意識這個系統存在的話(或者是與它類似而適合於我們討論的東西),那麽夢不可能只是它的唯一表現。每一個夢都可能是願望達成,但除了夢以外必定還有別種形式的願望達成。事實上關於所有心理癥癥狀的理論亦說明了一點:它們亦可以當著是潛意識願望的滿足〔21〕。我們的解釋不過是使夢成為那類對精神科醫師具有重大意義的第一個成員而已,而且對夢的了解不過顯示了精神病學所遭遇問題的純粹心理學方面的解釋〔22〕

這一類願望達成的其他分子,如歇斯底裏癥,具有一個基本的特征,而此特征不能在夢中發現。在本書常常提到的研究中我們發現,為了要形成歇斯底裏的癥狀,腦海中的兩道主流必須要會合。這些癥狀不單單是一個可實現潛意識願望的表露,前意識中必定還有一個滿足的這個癥狀的願望。因此這些癥狀至少有兩個決定性的因子,各自源起於兩個和此沖突有關的系統。就和在夢中一樣,它們對更進一步的過度決定並沒有限制。據我的了解,這些不來自潛意識的決定性因子,都毫無例外地是對抗潛意識願望的思想串列,譬如說一種自罰。於是我可以這麽說:歇斯底裏癥只有在那由不同精神系統源起的兩個相反願望得以在單一的表露中相會合而得到滿足的時候才能產生(請和我最近述及的有關歇斯底裏癥的起源的論文--歇斯底裏幻想以及它和變性的關系--相比較)。

在這裏,例子對我們的幫助不會很大,因為除了非常詳細地說明此種覆雜情況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達至此種結論,因此我將不去證實此論點,只引述一個例子--這是為了使此點更為明了,而非用來證實。我的一位女病人的歇斯底裏性嘔吐一方面是滿足她那青春期開始即有一個潛意識幻想--即是她會繼續不斷的懷孕,生產無數孩子的願望。後來還加上一個她和好多男人結合以達到上述結果的願望。於是產生了一個強有力的衛護性沖動以對抗這不道德的願望。而既然嘔吐的結果會使她失去美好的身材,因此失去對任何人的吸引力,所以這癥狀亦能滿足那處罰自己的思想串列。因為它能滿足這兩方面,所以就可能成為真實。這和古安息國皇後對待羅馬三執政之一的克拉蘇的方法一樣。因為相信他的出征是由於愛好黃金的緣故,所以她下令將溶化的黃金倒入他屍體的口中,然後說:"現在你已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但到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關於夢的事乃是它們表露了潛意識願望的滿足,而表面看來,操縱大局的前意識似乎在強迫願望產生某種歪曲之後才允許這種滿足。而我們常常不能在夢中找到一個和夢願望相反的思想串列。只有偶爾在夢的解析中才可能看到一些反應物的跡像,譬如在我夢見叔叔(蓄著黃胡子)的夢中,我對朋友R的感情(請見第四章 前言部分)。但是這些遺漏的部分可以在前意識的其他部分找到。夢借著各種扭曲而表達出由潛意識而來的願望,而那操縱大局的系統退入睡眠的願望內,覺察那願望而改變轄屬於它極力範圍內精神裝置的能量,並且在整個睡眠過程中持續地把握著這願望。

這個屬於前意識對睡眠的決定性願望通常能促進夢的產生。讓我們回想本章開頭那個父親的夢,他借著隔壁房間傳來的火光,推想到他孩子的身體可能被火燒著。這父親在夢中達至此推論(而不是被火光弄醒的時候)。我們曾提出產生此種結果的其中一個精神力量是,那瞬間延長他在夢中見到孩子的生命的願望。而其他源於潛抑部分的願望也許就脫離了我們的註意力,因為我們無法分析這個夢。但我們可以假定另一個產生此夢的動力是這父親需要睡眠;他的睡眠(和這孩子的生命一樣)因為夢的緣故而增延一刻。他的動機是"讓夢再進行吧,要不然我就得醒過來。"在別的夢中(就和此夢一樣),想要睡眠的意願實際上支持了潛意識的願望。

在第三章 中我曾經描述了一些表面看來是"方便的夢",但這些夢都可以應用上述的形容詞(按即睡眠的意願)。這種繼續睡眠的願望的操縱最容易在那種"驚醒的夢"所有之中發現--它們把外來刺激加以某種方式地修飾使這些刺激和睡眠的繼續進行不發生沖突;它把刺激編入夢中,因此使它們失去了代表外在世界刺激的能力。同樣的願望一定亦發生於其他的夢中。雖然這種願望本身就可能使當事人由睡眠中醒來。在某些例子中,當夢見不祥的事時,前意識會這麽和意識說:"不要緊!再繼續睡吧!畢竟這只是夢而已!"(請看第六章 壬節)以上這些不過是泛論主要的精神活動對夢所持的態度,雖然事實不一定確定是這樣的。我必須做如此的結論:在整個睡眠狀態中,我們知道自己在做夢,就和知道自己在睡覺一樣的確定。我們必須不要太過註意下面這相反的論調,即我們的意識從未想到後者,並且後者也只是在特殊的情況下才進入意識中(即當審查制度解除警衛的時候)。

另一方面,有些人在夜晚時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睡覺與做夢,因此似乎具備用意志指導夢的能力。譬如說這種夢者對夢感覺不滿意時,他能夠不醒過來而將夢中斷,然後再以另一個新方向開始。這就像一位通俗的戲劇家在眾人壓力之下,會把他的戲劇套上一個較為愉快的結尾。或者在別種情況下,即當夢使他進入一種性興奮的狀態時,他可以自己這麽想:"我不要再夢下去,以免遺精而消耗我的精力;我要忍住,而把它留給真實的情況。"

瓦西所記錄的Marquisd HerveydeSaint-Denys宣稱

自己具有隨心所欲的,加速其做夢的過程,並且能如願地把它們轉到任意的方向。似乎在他那種情況下,那睡眠的願望為另一個前意識的願望所取代--即是觀察自己的夢而且去享受它。這種願望和那種在某些情況被滿足後,不想起來的願望(如第六章 戊節提到的保姆或者是"被尿濕的保姆"的夢)同樣的和睡眠不產生沖突。另外,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某人開始對夢有興趣的話,那麽他醒後所能記得的夢也就更多了。

費連奇在討論有關導引夢產生的其他觀察中,曾經這麽說:"夢從各種角度苦心地修飾著這剎那間占據著心靈的思想:如果某一夢的影像威脅著願望達成,那麽它就會刪除此影像,同時又再繼續尋找新的解答,直到後來,它終於產生一個能滿足此兩個心靈機構的願望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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