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祥《銀海千秋》在台灣大酒店遇鬼

那個“哪年哪月哪一天”可是張艾嘉導演的影片,而是王豪見鬼記的那天,剛好有一個叫傑姆斯的美國夫婦住過那間房,不過住了一天就搬出去了。

燕姐說完之後,還加了句註解:“所以有很多信不信由你的事還真是不由你不信。”

於是也勾起我一次在台灣遇鬼的事,一般人說神道鬼總是我爺爺說怎樣怎樣,或者我奶奶說如何如何,可我說的絕對是我親自經歷過的事:

一九六三年的九月份,我和朱牧一起到台灣組國聯公司,開始住在台北火車站前的一間大酒店裏(並非忘記名字,也是怕影響人家生意)。

白天除了到處拜會之後,就到處閑遊散逛,因為心裏牽掛著很多事,所以飲酒也有個分寸,加上那時年輕力壯,精力充沛,晚上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連夢都沒有一個。可是,有一天晚上居然發生了奇事。

其實,我除了在家和張翠英住在一間房外,出外很少和人同睡一室的。

那次也許因為“雙十節”前後,所以很多酒店都住得滿滿的,祇好和朱三爺同居。

還好,三爺睡覺還相當斯文,沒有甚麼聲音,要換了劉二哥睡覺不僅鼾聲大作,而且咬牙放屁,叭噠嘴,不一而足,外加兩只腳巴丫子,實在臭得要命。有人考證,香妃的香,其實就是狐臭。如此說來,要是劉二哥生在乾隆年間會份外得寵也說不定。

我們住的那間房,是兩床靠墻並列,床前是一張大玻璃落地窗。

那天晚上,我們回房已將近十二點,和三爺先後沖完涼之後,即刻睡倒。

沒多久,就覺得一陣陣周身發冷,兩腿發麻,忙坐起身,用手在腿上按摩了一陣,才發現睡前連窗簾也沒拉,所以月光由紗簾透入,再看看旁邊的朱三爺,睡意正濃,於是把窗簾拉好,重新睡倒。

就在似睡非睡的時候,忽覺得有只手由被底伸入,順著我的腳跟一直往上摸,那只手冰冷冰冷,我馬上由夢中驚醒。

當時還有點不太相信,不聲不響地把腳踹了兩下,不踹還好,一踹真是大吃一驚,原來那只手把我的右腿一把攥住,我當時用力一掙喊了一聲:“媽!”

坐起身後,睡在我旁邊的朱三爺,也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忙問怎麼了,怎麼了?我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等靜下來之後,才說:“沒事,沒事,大概是在作夢。”三爺噢了一聲,起身小解,我等他睡下,也重新臥倒。

告訴你,信不信由你,那時我剛把身子躺好,那只手又從被底摸了上來,依舊冰涼冰涼,我大叫了一聲,馬上翻身坐起,要不是朱牧走來我床前,用手朝我臉上拍了兩下子,我還真許背過氣去。定了定神,看看床前站著的三爺,再看看由落地窗透進房裏的影子,擰了擰大腿,咬了咬手指都證明絕非夢境,就一五一十地把經過告訴給朱牧,看朱牧一邊安慰我,也一邊發毛,他忽然蹲下身,朝床下望了望,半晌站起來搖搖頭,沒甚麼啊,甚麼也沒有啊,睡吧,大概這幾天太累了。我還是不大放心,也下地向床底下張了張,的確是一無所有,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手表剛剛一點半鐘,忙跑到沖涼房裏用冷水澆了澆頭,然後站在床頭踢了踢腿,拔了拔正步,三爺坐在床上楞楞地看著我,一見到我躺下,他才重新睡倒。也就是半個鐘頭之後,我剛要入睡,就聽朱牧大叫了一聲,我在床上忙一回頭,三爺翻身,已經站在床前;這回輪到我寒心了“怎麼啦?怎麼回事?”“是一只手,一只手。”他說:“真的是一只手,一只又冰又冷的手。”我不信鬼,但一直到現在出門旅行,住在酒店裏,一定是先朝床底下看看,睡的時候,也都把腳用被單裹得緊緊的。所以,張翠英常常取笑我,說我跟這個“有一手”,那個“有一手”,其實我真正怕的是“那一手”。

第二天,我們就搬到別的酒店,朋友替我們找房子,他先是奇怪我們為甚麼一定要搬;後來千辛萬苦找到了房子,還告訴我們這是天大的面子,人家聽說是《梁山伯祝英台》的導演,才肯把房子讓出來,不然你們兩位就搬到北投去吧。

燕姐提起王豪就滿腹牢騷,我知道他們因為在中電三廠拍《神出鬼沒》而認識的,戲沒拍到一半就傳出王陳熱戀的消息。風聲傳到香港,王豪的夫人阿胡,還挺看得開,也許王豪在外邊拈花惹草慣了,所以阿胡也就眼睜眼閉的裝糊塗,好像有一種鳥,主人把彈子朝空中一扔,它就展翅搖翎的飛上天,迅雷不及掩耳的把那彈子,銜在口中,然後飛回主人身旁,只要主人餵一顆老米,就乖乖的蹬在架子上,北京人把這種鳥兒叫“老西兒”,在空中接彈兒的動作,叫:“老西打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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