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從網絡狂歡看互聯網時代的個人、共同體與社會 下

(二)網絡共同體:原子化個人的網絡團結

改革開放以來,伴隨經濟、政治、社會等各方面的變化,社會流動的加速,以及單位制度的變遷,使得中國社會正在由熟人社會向陌生人社會轉化,人們之間的聯結弱化,原子化個體與文化社群和公共生活的割裂日益明顯,使得社會成員普遍具有共同體情結,並被推動去尋求建立各種形式社會團結的平台和可能。而互聯網時代的到來,使得網絡空間逐漸成為人們建立社會團結的空間之一,網絡團結也便成為了社會團結的表現形態之一。

網絡團結,即人們在網絡空間中的社會凝聚形態,主要體現為各種類型的網絡共同體。互聯網時代中,憑借網絡信息的迅捷傳遞以及對大規模互動人群的接納,社會成員之間能夠隨時開展跨越時空的溝通交流,並以地域、血緣、學緣、觀點、興趣、志向等為紐帶聯結成不同規模的共同體,開展線上或線下的人際互動,這便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社會成員的社會歸屬感。

從共同體的形成紐帶來看,網絡共同體可以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以對傳統共同體凝聚紐帶的延續而形成的共同體,如百度貼吧裏以地域為紐帶連接起來的地域性社群,家族尋根網站中以姓氏為紐帶形成的血緣性群體,騰訊QQ、微信等即時通信系統中延續現實人際關系紐帶的朋友圈、同學群等。這一類共同體由於連接紐帶的長期性和穩定性而較為長久,並具有線上與線下相互融合的特點。還有一類共同體是通過其他非傳統共同體凝聚紐帶而形成的共同體,如微博中由於某個突發事件而迅速凝聚起來的意見群體,網絡論壇中由某個話題或興趣為紐帶而形成的群體,以及以“雙11”網購為中心聚集起來的狂歡群體等。這類共同體的構成比較覆雜,並且由於各自聯結紐帶的性質差異而具有不同程度的穩定性。

在網絡共同體的形成過程中,“想象”發揮了重要作用。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曾經論述了媒體在凝聚民族共同體的想象中發揮的重要作用。但是,由於時代所限,安德森只是分析了報紙、廣播、電視三大傳統媒介的作用,對於後來產生的第四大媒體——互聯網,則並未涉及。其實,作為傳播媒介的新形式,雖然互聯網具有許多不同於傳統媒體的新特點,但在凝結共同體想象方面具有同樣的功能。

由於網絡交往的缺場性,網絡社會裏的人際交往普遍都具有一定的想象空間。與現實生活中與人交往時獲得立體性、整體性信息不同,網絡交往中,人們接受到的只是交往對方的碎片化、平面化信息。這些碎片化信息之間,以及由碎片到立體的過程,都需要人們用想象來填補。人們只能通過想象,對交往對方傳遞的文字、符號、圖片等碎片化信息進行整合,構想出對方的形象,然後形成自己的判斷。就如麥克盧漢所言,“大網眼的長筒襪比平滑的尼龍襪更美觀,因為眼睛必定要代替手掌去填充並補足它整體的形象,正像電視屏上的馬賽克圖像一樣”。在平面化、碎片化的信息面前,每個人都會運用想象力填充並補足其整體的形象。

除了“粘合”之外,想象活動中的認知加工還包括“誇張”。誇張,即故意增大或縮小客觀事物的正常特征,使他們變形。當一個網絡事件發生後,人們在獲取和傳播相關信息時會故意增大或縮小其中的某個信息,使其呈現出娛樂效果。如從杭州飆車案中衍生出的“70碼”、“欺實馬”,以及“欺實馬歡迎你”、“欺實馬之歌”等就在引發公眾強烈關注該事件的同時,出現了以“欺實馬”為核心的話語狂歡。


 (三)網絡共同體:風險社會中的群體歸屬

風險社會理論家貝克認為,我們當前正在進入風險社會,其風險具有全球性、不可預知性、破壞性等特點。風險社會的到來,使得原子化個體的生存焦慮感和不安全感更為增強。由此,尋求建構或歸屬於某個群體便成為了當代社會成員抵抗不安全感、釋放社會焦慮的重要途徑。

當前我國正處於社會的快速轉型期,社會矛盾錯綜覆雜,物質文化盛行,制度規範不健全,傳統凝聚紐帶斷裂,使社會成員都被拋入現代生活的叢林中,焦慮也不再是“弱勢群體”的專利,而漸成一種普遍的社會心態。在許多人看來,身邊往往潛伏著無數危機,給他們的日常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社會成員彌漫著各種“害怕”的情緒:怕老,怕生病,怕環境汙染,怕失業,怕做好事……與純粹個人的焦慮不同,社會性的焦慮屬於一定社會或時代,是一種彌散於社會不同階層的焦慮,是一種具有潛在社會動力的負面社會情緒,不會輕易消退,也不容易完全解除。

社會焦慮的人群中,70後、80後無疑是最具代表性的群體之一。目前,70後、80後已步入成家立業的人生階段,在發展個人事業的同時,還要面臨著撫養子女、贍養父母的社會責任,同時,還要應對高失業率、高房價、低工資收入、低職業穩定性等壓力,是社會壓力較大的一個群體。在巴赫金看來,狂歡式的生活是常規生活的必要補充,是民眾情緒的一種定期的宣泄和釋放,起著情緒“減壓閥”的作用。由此,種種網絡狂歡活動的出現便與社會普遍彌漫的焦慮心態,尤其是與作為網絡主力群體的70後、80後的社會焦慮,具有密切關聯。就如一句歌詞所說的,“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在某種程度上,許多具有嘲諷性和自娛自樂性的網絡熱詞的流行,也是網絡民眾釋放現實社會焦慮的一種表現,比如“屌絲”。從字面上理解,“屌絲”是一個具有貶義、鄙視、惡俗和不雅意味的詞匯,但卻在產生之後的短短時間內迅速流行並產生了重要的社會影響。這個詞原本是2011年10月百度雷霆三巨頭吧對李毅吧會員的惡搞稱謂,反被後者認為這個詞聽起來很酷而拿來作為自嘲用語,隨後開始經由互聯網廣泛傳播,並於2012年初迅速流行於年輕人群體的話語體系。2012年11月3日,“屌絲”一詞登上了《人民日報》十八大特刊,引發了網絡和社會熱議。在心理學看來,大量年輕人主動接受並認同這一稱謂,恰恰反映了這些年輕人現實際遇的不如意和集體焦慮。對於一些年輕人來說,主動把自己劃歸“屌絲”群體的行為,在心理學上稱為“自我設障”,主要目的在於通過這種方式降低自我定位和成功期望,以緩解社會壓力和社會焦慮。

 

 四、互聯網時代的共同體與社會

 (一)共同體中的個人與社會

個人與社會是一個永恒的研究話題,個人如何組成社會,社會如何有序地發展,個人如何有序地參與社會一直都是眾多學者關注的重要問題。在從個人到社會的研究中,共同體是一個經久不衰的學術概念,也是分析個人與社會關系的重要視角。

從歷史發展來看,共同體是個人與社會相互作用的重要平台和領域。只不過隨著社會的發展變遷,個人與社會的相互影響模式、地位都發生了變化。在傳統社會,村落、宗族等共同體是以群的狀態整體存在、自然形成的,相對個人而言,社會在二者的互動關系中占據主要位置並發揮對個人的重要影響和支配作用,個人在共同體中的地位具有附屬性。而進入現代社會以來,個人的獨立、自由變得越來越重要,出現了許多個人本位的新型共同體,傳統共同體影響甚至支配個人的力量漸漸被弱化,個人在共同體中的地位逐漸上升。在這些新型共同體中,個人與社會二者的互動關系則發生了變化,個人的地位逐漸提升,並且其影響社會的力量也較以前有所增強。

網絡共同體即是互聯網時代的新型共同體之一。在網絡空間中,憑借自由、平等以及跨越時空限制的人際溝通,社會成員構建了不同類型的網絡共同體,如以地域為紐帶凝聚的網絡虛擬社區、以觀點為紐帶凝聚的意見群體、以狂歡為紐帶凝聚的網絡狂歡共同體等,並以這些共同體為支點,彰顯了網絡輿論撬動現實社會的重要力量。雖然與傳統共同體相比,一些網絡共同體缺乏長期性和穩固性,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恰恰反映了互聯網時代共同體的覆雜性、自發性、建構性等特點。

除了是個人與社會互動關系的重要平台和領域,共同體也是個人與社會相互作用關系的重要結果。在社會發展變遷的過程中,每一次共同體的消解和建立都是個人與社會相互博弈之後的重要產物。從這種視角來看,共同體又是社會變遷與社會秩序的重要指示器。當社會發生變遷時,舊有的共同體往往也會隨之消解,當新的社會秩序形成時,許多新型共同體又會相繼形成。因此,在當前的互聯網時代,在當前快速社會變遷的時代背景下,探究共同體的傳承、變化及建構,便成為一個非常有現實意義和價值的話題,分析時代變遷中共同體的發展變化也便成為當前我國社會秩序研究的一條可能路徑。


(二)共同體情結:社會行動的重要基礎

由傳統社會到現代社會的轉型過程中,雖然原有的共同體紐帶斷裂,但是卻並未減弱人們對共同體的需求,因此,人們會尋找一切機會和平台建構新的共同體,或者盡力延續和傳承原有的共同體。這種對共同體的需求和尋找便是共同體情結。共同體情結是社會情緒的重要來源之一,也是社會行動的重要基礎之一。

在滕尼斯、鮑曼等眾多研究者的眼中,共同體主要是蘊含著精神、情感的一個概念,他們也更為看重該概念所蘊含的情感和精神內容,以及共同體在滿足人們的歸屬需求和歸屬情感方面的重要作用。在傳統社會,人們的歸屬需求之所以獲得了極大的滿足,與集體意識的影響、社會的同質化有很大關系。到了現代社會,由於個人從宗教、政治的束縛中漸漸脫離出來,集體意識弱化,個人被社會控制的力量減弱,個人擁有更大的選擇權力來決定自己的生活。與此同時,社會的凝聚力卻有所下降,社會團結的紐帶也被松解,人際之間、個人與社會之間也有了更多的歸屬空白。為了填補這些歸屬空白,人們不約而同地開展各種類型的社會結合,形成群體性的社會行動。如當前在我國,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休閑群體的規模正在逐步擴大,休閑需求與歸屬感需求加在一起,推動形成了各種各樣的休閑共同體,如驢友共同體、廣場舞共同體等。

互聯網時代中,隨著人們溝通範圍的擴大和群體溝通能力的增強,共同體情結在推動人們開展社會行動的過程中也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只要條件允許,人們便會在網絡空間中迅速聚集起來,形成以某個網絡事件為核心的共同體,開展較為一致的群體行為。

在由共同體情結推動開展的群體行為中,狂歡行為無疑是歷史最為悠久的行為之一。從歷史發展來看,共同體與狂歡活動就如一對孿生子,二者相互纏繞在一起,難分難解。自從共同體出現之日始,狂歡便與其相伴相隨。正是在狂歡活動當中,共同體才得以長時間地凝聚延續,正是在共同體中,狂歡才更具娛樂性和瘋狂性。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社會空間被分化為現實空間和網絡空間,網絡狂歡也便開始成為共同體的群體行為之一。

從表面上看,共同體的狂歡行為好像是一場混亂無序的群體活動,無益於社會秩序的穩定。但恰恰相反,狂歡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社會情緒“安全閥”的作用,能夠讓社會成員從各自的分化和被現代科技、理性、技術等浸染的分裂世界中暫時脫離出來,回歸完整的日常生活世界,在自由、平等的狂歡氛圍中,享受人際之間的純粹交往關系。從這種視角看,共同體既能推動社會成員開展社會行動,促進社會變遷,同時又是社會秩序的重要來源和基點。


(三)共同體:社會變遷的秩序基點

 一直以來,社會變遷與社會秩序都是人們關註的重要問題之一。社會變遷必然涉及新秩序對舊秩序的替代或更新,因此,如何在快速的社會變遷過程中達致社會秩序的重建及穩定,就成為人們努力探究的難題。而通過對網絡狂歡和網絡共同體的分析,我們或許可以得到些許啟示,即面對當前我國快速社會變遷過程的“失範”問題,共同體的培育或許是秩序重建的可能路徑之一。共同體是個人與社會的聯系中介,也是個人的精神歸屬,只有社會能夠具有培育構建共同體的平台和條件,使共同體作為個人與社會的中介,能夠給予社會成員歸屬感需求的滿足,社會才能平穩地向前發展,穩定的社會秩序也才得以在快速的社會變遷中成為可能。

 面對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過渡過程中的“失範”現象,塗爾幹曾經探討過“職業群體”等在重建社會團結紐帶上的重要作用。他認為,在社會分工的影響下,機械團結向有機團結轉變,在這種轉變過程中,社會有發生社會解組的危險,即人們喪失了牢固的社會聯系,社會整體蛻變為一種個體相互分裂的原子式堆積的狀態。社會解組的危險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整體層次上,會由於共同價值方面缺乏一致,社會整合能力降低,社會秩序呈現危機;個體層次上,極端的個人主義,不僅會損害社會團結的紐帶,而且嚴重威脅個人自身的幸福。因此,塗爾幹提議應該構建與社會分工結構相適應的多層次的社會道德體系,既包括最高層次上的全社會的共同理想和價值,又包括群體層次的道德規範,從而使社會分工體系的各部分能夠有機地整合到一起,形成良好的社會秩序。

涂爾幹指出的“多層次的社會道德體系”實際上就是不同規模和層次的共同體體系,“道德規範”即共同體的凝聚紐帶。當社會成員能夠在日益覆雜的社會分工體系中確立自身的群體歸屬時,個人與社會的關系便轉化為共同體與社會的關系。當不同層次共同體的集體價值趨於一致時,社會整合力便會增強,良好穩定的社會秩序也會形成。同時,不同層次的共同體也會最大化滿足社會成員多樣化的群體歸屬需求,從而使得處於社會快速變遷過程中的個體能夠憑借共同體帶來的集體情感和共同價值,獲得類本質的復位與回歸,進而促進良好社會秩序的形成。

互聯網時代中,人們在網絡空間中建構了各種類型的網絡共同體。這些網絡共同體具有其重要的現實價值。一方面,共同體的狂歡活動為人們暫時脫離現實社會壓力,宣泄社會情緒具有重要作用;同時,人們通過各層次的共同體的建構,滿足了群體歸屬感的需求,使共同體情結得以紓解;此外,就如照哈哈鏡一樣,現實社會秩序也通過網絡共同體的話語表達和群體行動在網絡空間中形成了各種各樣的鏡像,這些鏡像在一定程度上映照出現實社會秩序,在誇張的鏡像中,其秩序缺陷也被放大,在變形中,一定程度上又反映出人們對理想秩序的需求。

 

五、結語:個人•共同體•社會

如何實現微觀個體與宏觀社會的有效連接,共同體是一個重要的視角,也即共同體是連接個人與社會的中介。在傳統社會,個人、共同體與社會之間具有一定的平衡性。但到了現代社會,隨著傳統共同體紐帶的斷裂,現代社會的急劇變遷與個體身份的頻繁變動,引發了社會成員的身份認同危機和本體性焦慮。這種情形下,不同規模、不同層次的共同體則為社會成員提供了身份認同的參照物和確定性媒介,成為現代社會成員滿足群體歸屬與社會認同需求的基本單位。個人與共同體具有密切的相互依存關系。一方面,共同體情結是個體社會歸屬感需求的體現,是個體類本質在現代社會的特殊呈現,是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轉型過程中,現代人必然擁有的精神需求。另一方面,個人又是共同體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共同體建立、延續和發展的重要主體。

同時,共同體又與社會有密切的關系。自古至今,共同體都在維持社會秩序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中介作用。共同體是人們確定社會身份、開展社會認同的重要媒介,也是人們社會存在感和社會秩序感的重要來源。個體正是依憑多元的共同體感知社會的存在,及時進行自我社會定位,並通過社會認同的相對穩固性以達致社會秩序的存續和穩定。此外,共同體的狂歡活動還具有社會情緒安全閥的作用,只有歸屬於某個共同體,個體的類本質、群體歸屬需求才會得以滿足,社會情緒才會穩定,只有在參與共同體的集體活動中,個體才能釋放積聚的各種社會壓力和社會焦慮。

共同體是連接個人與社會的重要中介,是社會變遷的秩序基點,是快速社會變遷過程中凝聚社會成員、穩定社會秩序的重要基礎。因此,在當前我國快速的社會變遷過程中,在網絡輿論與群體認同的力量不斷彰顯的同時,需要加強對共同體的關注和研究。一方面要關注傳統共同體在當代社會的消解、存續及發展,另一方面加強對新型共同體的培育及引導。尤其在當前的互聯網時代,加強對各種類型網絡共同體的重視,善於發現網絡共同體背後反映出來的社會需求,及時解決社會問題、應對社會困惑,推動社會發展,形成穩定的社會秩序。同時,通過培育多層次共同體體系滿足不同社會成員的多元化共同體需求,以期在社會快速變遷的過程中,能夠緩解“失範”現象,穩固社會成員的認同,達致社會的有序化發展。


 註釋:

 ①②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白春仁、顧亞鈴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年版,第184頁。

 ③陳氚、劉少傑:《網絡流行語的感性化與諷喻性》,《人文雜志》,2013年第3期。

 ④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六卷》,李兆林、夏忠憲譯,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543頁。

 ⑤古斯塔夫•勒龐:《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馮克利譯,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年版,第18頁。

 ⑥齊格蒙特•鮑曼:《共同體》,歐陽景根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2~3頁。

 ⑦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增訂版),吳叡人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

 ⑧馬歇爾•麥克盧漢:《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何道寬譯,商務印書館2000年版,第59~60頁。


 原文參考文獻:

 [1]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白春仁、顧亞鈴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年版。

 [2]巴赫金:《拉伯雷研究》,李兆林、夏忠憲譯,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3]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四卷,李兆林、夏忠憲譯,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4]陳氚、劉少傑:《網絡流行語的感性化與諷喻性》,《人文雜志》2013年第3期。

 [5]車利俠:《天貓“11-11購物狂歡節”13個小時破去年紀錄》,《北京青年報》2013年11月12日版(B01)。

 [6]古斯塔夫•勒龐:《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馮克利譯,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年版。

 [7]馬歇爾•麥克盧漢:《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何道寬譯,商務印書館2000年版。

 (本文刊於《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12期)(收藏自2016-06-28愛思想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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