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非常酷熱幹燥,半個月沒半點水滴,難得午後突然風雲色變,來一場傾盆大雨。雨後,朋友們紛紛湧現常坐茶室,都一臉歡欣,不約而同為久旱逢甘霖而喜悅。可是,朋友中只有一個菜園在“波律”叫阿江的,獨自哀聲嘆氣,他頹喪地說:“波律一滴雨都沒有!”

“波律”是山上一個大茶園“The Boh” 一條通往茶山的路名。在波律一帶區域,周遭都是大山林。先輩們早年上山,在這占地不廣的山下開辟農園,說來也真奇巧,也不知是先輩們的智慧,還是沾茶山開辟了道路的機緣,先輩選擇在這片茶山路旁務農,真是一個福分。蓋因,早年先輩從霹靂州打巴上彭亨高原,最先落足的幾個地區,論氣候最寒涼,種植溫地蔬果最理想的環境,要算此地了。


波律氣候好,路旁還有一條河,它是當地農人就地取材種植西洋菜田的好地方,所出產的西洋菜色澤清翠,品質芬香脆嫩。幾十年來在僅隔一重山,山谷下一個叫巴登威利(Bertam Villey)的村鎮,是一個代理收購蔬菜商的重鎮;那個地區雖然也有一條河,可是卻因天氣出奇偏高,生產的西洋菜不及波律的好,收菜商倒反過來尋求另一個地區的產品呢!


除了西洋菜,元白(黃芽白)在波律一枝獨秀;一年四季都長得茂盛肥大。此外,珍珠豆,也十分適合在此地栽種;這種叫珍珠豆的豆類真奇怪,天氣太熱的地方,種出來成熟了的果豆還是青色的,而夠寒涼的地方,豆兒是紅冬冬的!


在波律一帶的農田上耕種,豈止西洋菜、元白、珍珠豆,其他種類的蔬果種植都十分理想。只是,這個區域,會遇到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現象,就是天氣古怪;這地方的天氣與他處不同,最明顯的是在幹旱天,明明天氣已變化,打雷下雨了,可是,雨卻在附近那一端下!僅隔一座山,或隔一片地,雨就是下不到這邊來!令望雨水若渴的農人氣煞!


我在波律路旁一個森林裏,曾經耕種了20多年,對這種奇怪的天氣早已司空見慣;久旱降甘露往往會延遲一兩天。當綿綿霪雨浸淫了一段時日,他地已放晴,這裏還要等待三兩天!


但是我在想,風雨遲來就遲去,陽光提早隱埋就先出現,只要天氣氣溫不變,這裏的農作永遠一樣美好豐盛。
(發表於2016年3月14日南洋商報《商余》版 / 收藏自 鄧長權臉書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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