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勢 紀's Blog – May 2017 Archive (16)

蘇煒《走進耶魯》海國觀想 (3)

篇末結語

“三分儒者七分農,歸老山林願已從。”“前身合是張平子,晚景何如陸放翁。”(《抒懷》)以東漢張衡和南宋陸遊自況的程堅甫,晚年耳聾缺牙,蹣跚龍鐘,卻以他僥幸留存下來的詩篇華章,讓人遙念痛惜那一個被遺忘、被沈埋的卑微身影,那一個被淡漠、被冷遇的寂寞詩魂,以及那一脈承繼中華詩道傳統的幽幽香火。劉荒田兄文中這一段話,讀之令人心折:“那年代,在家鄉這落葉雕零,並無多少奇才巨擘的小小詩壇,程堅甫是碩果僅存的一朵火焰,它虛弱而恒久地點燃,時代的疾風一次次刮來,它亮在熄滅的臨界點。”(劉荒田《江天俯仰獨扶犁——記詩人程堅甫》)感謝海外詩壇賢達陳中美老先生多年的辛苦搜求、增補、編註,在此“熄滅的臨界點”上,為我們當世人與後世人,搶救回來《程堅甫詩存》這一朵詩之火焰、詩之奇葩。未來的詩史,將會銘記陳中美先生的這一歷史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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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23, 2017 at 10:40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海國觀想 (2)

程堅甫其人其詩

程堅甫,正是在這樣的一種文史叠變、風潮興替的思考背景中,走進筆者的視野的。

程堅甫(1899-1989),1899年10月20日出生於廣東省台山縣城西洗布山村的畫工之家。台山為廣東著名僑鄉,物產豐饒而文風鼎盛。程自小出外求學,在廣州中學畢業後,曾擔任當時廣東省長陳濟棠轄下的燕塘軍校圖書館管理員。此後歷任廣東省鹽業公會秘書、韶關警察局文書、中山地方法院秘書、廣東省高等法院汕頭分院秘書。他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去職還鄉務農,以種菜賣菜、采柴賣柴、養雞賣雞,為生產隊收家肥和撿豬屎等維生。至1989年11月11日病卒,在農村躬耕勞作凡38年,享年8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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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23, 2017 at 10:39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海國觀想 (1)

程堅甫:中國當代農民中的古典詩人

——一個被沈埋的詩人和一個被沈埋的詩道



“逢人說項斯”

此文的寫作,有一個故事套故事的緣起。

旅居舊金山的散文家劉荒田兄,傳來一篇他記寫廣東故鄉台山一位已故老詩人程堅甫的詩詞創作和人生故事的文字。一讀之下,大驚失色:程堅甫何許人也?詩風沈郁,筆力遒勁,直見性命,劈面驚人。聞所未聞,卻又是一個“甫”——原來是一個真正躬耕鄉野並終老荒村的農民詩人。其詩其人,行狀風格,確乎逼肖大歷夔州時期的杜甫——簡直就是中國農民中的“當世老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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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9)

“餓狼”

不敢怠慢,我趕緊拿出全套家夥,冒著小雨,開始在院子的四周土地裏挖找蚯蚓——那小鳥救命的母乳。下過雨的濕地,往常只要一翻弄就可以看見蚯蚓的蠕動,怎麽現在,像是全跟我捉起迷藏來了?我拿著小鏟子和玻璃瓶子,把院子四周的濕土挖了個遍,零零落落,三根五根,一條條無辜的蚯蚓被我“捉拿歸案”。我設好了專用的案台,隨時為我的鳥孩子伺弄食物。

“勸君莫打三春鳥,鳥在巢中盼母歸。”我真不知道,真實情景裏的鳥媽媽,是怎樣在巢中把一群時刻張著大嘴的鳥孩子餵大的?眼前只是半握大小的雛鳥而已,可我分明感到,我餵的不是一只鳥,而是一頭狼,一頭餓狼。——什麽“15分鐘”?隨時隨地,只要聽到任何動靜,它都要呀呀呀地張開黃口大嘴,躍動著身子向你討吃,並且吃相瘋狂、醜陋,時時恨不得要把我捏著蟲子的指頭都一古腦兒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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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8)

新孩子

我才明白,剛才那位美國路人,為什麽會躊躇不前,袖手觀望。

我開著車,端端用自己的體溫烘暖著小鳥。按照她的要求,先行來到了她的好朋友——一位從小就喜歡觀察自然和小動物的女孩子凱麗家裏。驚喜過後,就是長長的憂慮。凱麗的媽媽告訴我:這裏的人都知道,養護一只剛出生的小雛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馬上給當地的兒家動物醫院打電話,聽到的都是一片推搪、拒絕的回音。幾經周折,她總算幫我查詢到一個保護野生動物組織的電話,留下了求助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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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7)

小鳥依人

它會死的。一一它會死的?

夏日一場暴雨,在校園前面的馬路邊積出一汪汪的渾水。想到今天是女兒的生日,便匆匆離開辦公室,趕往接送女兒的夏令營去。不想遠遠地,看見路邊的積水上掙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一個美國路人站在旁邊,正在躊躇觀望。走近前去,我發現是一只小鳥在水中撲騰,沒由多想,便彎下身去,伸手從水裏撈起那個小身子,把它輕輕放到旁邊隆起的樹根上。——噢,這是一只被風雨打落的剛剛出生的小雛鳥,濕漉漉的身上光裸著,還沒長出毛來。

它會死的,它會死的。那位路人似乎不忍細看,喃喃著轉身離去。我放下小鳥,轉身急急跨過馬路,耳邊似乎才分辨清楚那位路人剛才嘟囔著的話音:它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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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23, 2017 at 10:38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6)

2006年8月9日郁風

信紙的天頭和邊角,還補進了幾行顯然是意猶未盡的文字:

我保存了不少交響樂密紋大唱片直到“文革”,被抄家的紅衛兵一摞摞地敲碎!

(你的書也讀了一些,對於“流浪”很感興趣。)

此信寫完,因找不到地址,你明明寫下,但那紙條不知在哪裏。用Email問《萬象》主編,他當天就回覆了。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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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5)

愛樂飛鴻

——一封信引出的故事

下了課匆匆往辦公室趕,忽然看見門前的信格上,擱著一封中文手寫的航空郵件。心裏一怔:這年頭,互聯網滿天飛,日常已難得見到手寫的信件了。收件地址是流暢漂亮的英文手寫體,中文地址卻略略顯得陌生。

會是誰呢?小信封貼得嚴實,小心裁開,慢慢展紙讀信——天哪,我整個人幾乎驚喜得跳了起來!萬裏迢迢,這是郁風老大姐給我親筆寫來的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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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11, 2017 at 12:18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4)

永遠的“蘭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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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11, 2017 at 12:17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3)

北京時光:愛樂的流金歲月

1986年底,我在取得加州大學的文學碩士學位,又到哈佛費正清東亞中心熬了兩年“研究”以後,自己獨自浪遊一圈歐洲,然後“學成歸國”,選擇在北京中國社科院文學所落腳任職。如果說“海龜(歸)”,我大概是全中國最早的幾只馱著硬殼兒橫渡重洋的“大海龜”之一了。在當時,那是一個“逆潮流而動”的舉止:“出國潮”正是方興未艾,我的回國——彼時確是滿懷在改革年代回國大幹一場的熱血豪情,在京中朋友們中間,引起了持久的驚詫和震動。而最“震”人的話題之一,則是:這小子,竟然動用海運集裝箱,帶了兩三千張LP回國,再勞師動眾地把如山如海的唱片,從廣州運進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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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11, 2017 at 12:16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2)

LP狂熱:UCLA的“三劍客”、“四大天王”與“五大金剛”

前面的煩惱故事裏,還來不及述說當時“愛樂發燒”的最大煩惱:在20世紀80年代初年,盡管擁有自己的組合音響已經實屬“舉世罕見”,但最稀罕難得的,卻是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而不是限時刻、限條件輾轉借來的LP-33轉立體聲密紋膠木唱片。那時候,要麽是有錢沒地方買,要麽是有地方買卻沒錢。當時各個外文書店非常有限的進口西方古典音樂唱片,完全是天價——記得買一張要100多塊人民幣,普通人兩三個月的工資!我是連一張都買不起,僅有的十幾張原版的“心血珍藏”,都是厚著臉皮千懇萬求,先後托香港親友偷偷“走私”夾帶進來的(唱片那時屬文化宣傳品,根本不許帶過海關)。所以可以想見,任何在唱片上留下的劃痕,都一如劃在我心上的刀痕,創痛滴血,恒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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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11, 2017 at 12:16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1)

愛樂煩惱:“黨小組長找你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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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11, 2017 at 12:15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10)

“如歌的行板”:“中國式的西洋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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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11, 2017 at 12:14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9)

舊遊時節好花天

——愛樂瑣憶:那個年代的那些故事

“像回憶‘五四’一樣回憶八十年代”。這是近期海那邊的中國大陸文化知識界流行的一句熟語。沒有想到,我們這一輩人遭逢的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與老輩人同在上個世紀身歷的“五四”時代,二者都同在一個歷史的關節點上開啟了全民族、全社會的生機,如今都一統被稱為“經典年代”了。於是,各方編輯先生的約稿坐言起行,打頭的就是這個“西方音樂與八十年代”的話題,朋友們軟硬兼施的,又是寄刊物又是發電郵,非要我說出一點自己的子醜寅卯來。來而不往非禮也,看來,這既隔洋又隔行甚且隔了“熱”的“愛樂”稿債,是非提起筆來還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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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6, 2017 at 4:21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8)

為樹哭泣的女兒

房子住久了,妻子想要換,我念舊,不太願意搬。及至事到臨頭,我發現,自己最是舍不得的,不僅僅是老房子,更是房前屋後的——樹。這幾天在院子裏掃落葉,心頭泛起的就是這樣的傷感:這些陪伴我、也被我伺候了這麽些年的橡樹、楓樹、雪松、翠竹、山茱萸、迎春花……一轉眼,就要成為“故人”啦。都說,萍水相逢是一種緣,人樹相聚,更是一種天造地設的大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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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6, 2017 at 4:21pm — No Comments

蘇煒《走進耶魯》芳草天涯 (7)

濕眼讀杜詩

戴爾,按照英語發音,我一直以為他跟美國電腦大腕“Dell”同宗,問清楚了才知道是“Dale”。他是跟我作“獨立學習”的一位洋學生,哥倫比亞大學的音樂學博士,作曲家兼爵士鋼琴手,正在耶魯做民俗音樂的“博士後”研究,有一個道地的中文名字——韋德強。他早年跟隨當傳教士的父親住在香港多年,學得一口流利的廣東話,妻子又來自台灣,所以普通話也說得不錯。我問他:你有這麽好的中文底子,我能幫你什麽忙呢?剛開始,我們還是按部就班地根據他的研究課題,指導他讀一點關於廣東音樂與地方史志一類的材料。讀著讀著,倆人似乎都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案桌上恰好常年擺著一本《杜甫詩選》,我說:我跟你一起讀杜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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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心勢 紀 on May 6, 2017 at 4:19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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