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加雅街杜順公主》遇上·北婆羅洲 13~ 陳楨·神山傳奇 III

《我的加雅街杜順公主》遇上·北婆羅洲 13 ~ 陳楨·神山傳奇 III

民間傳言開成了朝生暮死的喇叭花

風還是那晚焚城的冰寒,萬里吹來焦灼更傷

磚瓦尋不回原色,雨水寬容把一切洗淨

蟲鳴悉悉索索也只是在隙縫間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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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April 27, 2022 at 9:57pm

陳明發〈神山約〉

風雲莫測是我們神聖的

經歷,當雨霧已沒法言喻

無所不在的彼此追憶

 

何妨先拆散,寄寓鷹鵲

飛到不同的緯度,撒在

氣壓高低各異的陡巖峭壁

杜鵑花藏一些

豬籠草藏一些

交給日照行蹤不定的莽野

樹蛙的斑紋藏一些

蝸牛的螺旋藏一些

 

男兒氣壯如飛瀑,看得懂

祖上的盼望,世世代代

在鷹嘯翺翔

清溪一樣溫柔的女子唱出來

鵲鳴婉轉,是永恒的天籟

千溪百河的交響,節奏採自

鵲鳴和鷹嘯,天籟與翺翔

 

東邊女媧谷河域的漁人都這麼想

它不只是一首民歌的傳奇

蘇祿海費猜疑也一樣同意

魚蝦跳躍,還有稻谷金黃

西邊克拉克山脈的農家都這麼講

它不只是某方龍穴的夜明珠

南海起伏難估,一樣接受這主張

 

(20.12.2021)

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January 22, 2022 at 9:38pm


丹珍草·詩性智慧與智態化敘事

20世紀末,勞里·航柯(Lauri Olavi Honko,1932—2002,芬蘭民俗學家和史詩學者)在對西方史詩的研究中發現,史詩的範例是多樣的,他預言21世紀對史詩的研究將會更加多元化。近20年來,隨著世界文化多樣性觀念的深入,以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研究的重視,中國少數民族“三大史詩”(《格薩(斯)爾》《瑪納斯》《江格爾》)研究受到世界關注。

對民間口頭文學、史詩傳承、史詩學的理論探討,尤其是對中國少數民族活態口傳史詩珍貴價值的發掘和研究,開始進入深度考察分析和學理研究階段;對史詩觀念、史詩傳統的認知,以及史詩的研究範式,正在悄然發生變化。由諾布旺丹撰著、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詩性智慧與智態化敘事傳統:格薩爾傳承類型的再發現》,通過對格薩爾史詩書寫藝人丹增扎巴的敘事文本、藝人成長語境的深度追蹤研究,將丹增扎巴的創作稱為“智態化敘事”文本——一種新的格薩爾史詩敘事形態。

“智態化”是藏傳佛教伏藏傳統中的一個概念,有時被稱為“智態化伏藏”,藏語謂“塔囊”(Dag-snang),在佛教文獻中被譯為“凈相”,認為一切生物都有一種先在的原始智,一種超越一切世俗偏執、妄念的智覺,透視出事物自性或本體世界,是超乎人類一般思維定式和超驗世界的認知視角。

所謂“智態化”敘事,就是在傳統格薩爾史詩傳承類型,如神授類型、圓光類型、掘藏類型、頓悟類型、吟誦類型等基礎上,重新對史詩傳承類型進行的解構與建構,並以分層化分析發現的一種新的格薩爾史詩敘事形態。作者認為,丹增扎巴的文本與神授藝人、吟誦藝人的說唱文本,以及其他掘藏文本均不同,屬於“意念掘藏類”。丹增扎巴的史詩故事習得並非傳統的口耳相傳,亦無特定的說唱地點或表演性活動,而是以書寫方式發掘潛藏在意識深層的史詩故事,屬於格薩爾藝人個體生命的一種特殊的心理體驗,是格薩爾史詩從口頭走向書面、從詩性走向智性、從世俗性走向神聖性的過渡性的特殊文本形態。


“以己度物”的主體性神話思維

當代格薩爾藝人大腦中存留的神話思維,如果體現在文本創作中,當意識深處的史詩故事詞語湧現時,創作者的體驗是否依然有原始的純認識空間的抽象性?其能指與所指之間是否會有合二為一的交融?作者發現在敘事策略和創作方法上,丹增扎巴是以佛教掘藏技法,如意象、夢境、膜拜、符號和想象力等作為創作手段,進而激發創作激情。

歐洲文學史上首部個人創作的文人史詩《埃涅阿斯紀》,創作者維吉爾以《荷馬史詩》為範本,講述了特洛伊城被攻陷後,埃涅阿斯率眾來到意大利,成為羅馬開國之君的故事。其文本的結構、情節、人物、題材均出自特洛伊戰爭,前半部6卷幾乎都是模仿《奧德賽》,後半部6卷則仿寫《伊里亞特》。文本修辭嚴謹,精致的拉丁語細膩典雅,句子中復合句較多,書寫已經完全沒有口頭文學的特點。《埃涅阿斯紀》不僅是歐洲“文人史詩”的開端,而且成為後世書面文學的典範。相較而言,丹增扎巴創作的《格薩爾》文本,同樣屬於個人創作的文人史詩,不過是從個體生命的主體性出發,在感性的修辭、語詞體系和詩性的神話思維中“以己度物”,往往附著很多“個人化歷史想像力”的隱喻。“以己度物”,是“秘索思”(Mythos),而非“邏格斯”(Logos),更不是“賽因斯”(Science),表現為書面化,實際上仍屬民間口頭性文本。


書中將該文本歸類為洛德所言的“自撰口述性”文類。這種特殊文本,使他的史詩書寫更像在歷史話語、文學話語與個人話語之間的一次探險,是民間藝人與文人創作之間彼此激活的能動關係。作者將丹增扎巴對史詩本體獨特的生命體驗,放置在其成長的自然生態環境和民間傳統文化中,以具有符號象征意義的寫作視角,勾勒出故事創作的參照物。正是基於這樣特殊的地理文化空間,丹增扎巴將主體性的體驗想象與理解感悟,有機融合在“以己度物”的主體性神話思維中。

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August 24, 2021 at 9:08pm


想像性類概念建構的英雄世界
(續上)

意大利哲學家維柯在其哲學人類學著作《新科學》中,將“詩性智慧”作為想像的審美共通感,闡釋了人類想象力如何根植於個體生命,並與他者融通。他認為人類與生俱來就有非凡的想象力,詩性智慧就是憑生動的想象力創造,以直觀方式對生命本質進行觀照。

從“神話思維”到“詩性智慧”,丹增扎巴的“智態化”敘事文本,也以“想像性類概念”建構了英雄世界。作者在書中分析,丹增扎巴的創作演述,看似是一種書面化的創作,實則是一種口頭傳統在另一種方式下的演繹;其文本中出現的各種人物、場景、主題、故事範型等諸多事象,看似是故事情節的一般性展現,實則是對現象世界在另一種視角下的觀察和解讀,傾注了藝人的生命意識。

他的文本是在“精騖八極、心遊萬仞”的意象化世界之旅中,演繹出來的“精神圖譜”。這個精神圖譜,是詩性智慧不同於實用理性的感性智慧,而個體情感的寂靜“觀想”,心思曠達、簡單質樸,也是藏文化的詩歌傳統,是藏族詩性智慧與西方詩性智慧的顯著不同。“觀想”傳統將想像力帶入特定生命情境中,既是對民族歷史和文化記憶的緬懷,也是對個體生命意義的追尋,更是對生命本體精神的一種綿密傳承。


藝人文本建構的英雄世界,還在於他“自認為是直家族弟子的轉世”(史詩英雄部落家族)。這個強烈的自我心理暗示,也是創作者想像力和夢境的引線或動機之一。夢中浮現的所謂家族記憶,那些潛意識中隱匿的故事人物、主題、情境等,均在強調創作者個體生命與自然環境的溝通與交流,是藝術本性的“靈韻”顯現與情感互動的彼此印證。

這種“想像性類概念”打破並重組了通常所謂空間與時間的結構,創作主體以個體生命為內核,感受心靈和自然的原始性、隱喻性。於是,來自本源的詩性、夢幻性和自由靈活的想像力,皆成為其文本創作的來源,創作由此表現出生命情感性和具象性一體化,史詩故事與生命情感想像同一性的特征。


“根隱喻”智慧的融合演繹

亞里士多德說,詩歌是隱喻的語言。美國哲學家派帕(Stephen C. Pepper)1942年提出影響深遠的隱喻理論——“根隱喻”(root metaphor),清晰地浸透著哲學對立統一的原初運思,致力於說明人類如何認識世界、觀察世界。“根隱喻”的哲學思維,闡釋了人類的概念系統本質上都是隱喻式的。隱喻不僅存在於人們表面語言的使用中,還存在於思想與文本的創作實踐中。隱藏在人們思維系統中的“根隱喻”,才是真正起作用的深層核心概念。

如果我們把藏族傳統文化作為闡釋丹增扎巴世界觀、創作觀互相聯系的“根隱喻”中心範疇,就能看到詩性本質特征的隱喻和想象,與藝人文本創作圖式的詩性智慧思維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將“原始智”“伏藏”“格薩爾”或以自然喻人事的“根隱喻”,以“潛文本”的方式“隱潛”在文本敘事的結構模式上,顯示出創作主體與民族史詩間千絲萬縷的自然鏈接。在藏文化對待事物的一種特殊視角下,“以己度物”的主體性神話思維、創作圖式的想像性類概念和傳統文化“根隱喻”的融合演繹,最終完成了關於生命哲學的意象化文本,通過“根隱喻”映射體會、傳達史詩世界的故事內涵,傳承並建構了格薩爾史詩的智態化敘事。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文學研究所 / 收藏自:2020年11月25日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中國社會科學報

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July 18, 2021 at 4:58pm


歷史文化語境


把作品放到原有的歷史文化語境中加以解讀,這一點也是文化詩學的一個要求,也是很重要的。比如“群雞正亂叫”一句,大家一定覺得這不是詩,這算什麽詩。其原因就在沒有把這句詩放到原有的歷史文化語境去把握,所以你覺得不是詩。其實,這句詩是杜甫的《羌村三首》第三首的頭一句,“群雞正亂叫,客至雞鬥爭”。《羌村三首》寫在“安史之亂”即將結束,杜甫回到了自己的家鄉的時候,經歷過血與火的戰亂,看到人和人之間的那種殘酷的鬥爭,現在回到了自己的故園,杜甫看到的已經不是人在鬥,是雞在叫,“群雞正亂叫”,這個畫面很典型地表達了杜甫對和平生活的神往,已經享受到了和平生活的溫馨。如果把它放到原詩里邊去,又把原詩放到“安史之亂”這樣的歷史文化背景當中去解讀,我們就會解讀出許許多多東西來,所以我覺得文化詩學提倡解讀作品的時候要有文化語境,要文化語境化,這一點也是很重要的。
(童慶炳:“文化詩學”作為文學理論的新構想,原載《愛思想》2015-12-14)

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June 6, 2021 at 10:57pm


白垚: “始於海上 ”,妄從杜順寫炎方

(前述)〈夜航〉產生一種象征意義 —— 它是起始,是史詩的 “第一 幕”。如果遠航海上,是漢麗寶、建文二娃及杜順兒女 “史詩”的起點,那麽,夜航南洋,不也隱喻著作家白垚個人 “文學史 ”的起點。當然,這種 “互文 ”無須等到 2007 年白垚 “50 年文學功業 ”的面世才能成立。

如果我們同意 Fischlin and Fortier 所說, “所有的生產常常都是復制” ,那麽, 60 年代中期兩部歌劇無獨有偶的 “始於海上 ”,已未嘗不是作者 50 年代末 “夜航 ”的感懷情思的復製。

他人的故事與自己身世,因此也不免有相錯交融之處。 白垚有一首誌〈中國寡婦山〉的七絕,曰 :


寡婦山中癡說夢,

妄從杜順寫炎方。

塗鴉枉負春秋筆,

戲借琴臺說鳳凰。


前面提到此劇省略源文本之歷史敘述而鋪陳兒女之情,但若此詩道出的是隱於歌劇後作者真實意圖,則我們可說,兒女情長非其史詩之本意,他借琴臺意欲訴說的,其實是炎方之春秋。(林春美《身世的杜撰與建構:白垚再南洋》,2017,華語語系與南洋書寫,臺灣、馬華、新華文化與文學國際研討會報告,拉曼大學)

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May 31, 2021 at 6:44pm


白垚:本身情感經驗的 “忠實 ”

就上述兩部歌劇(編註《漢麗寳》與《中國寡婦山》)的開端而言,極為相近的敘述角度與寓意的重復出現,倒並非於對各自源文本回應,而是白垚詩作“互文”,在一定程度上不無指涉作者本身情感經驗的 “忠實 ”:


沈默中船駛出了黑暗的海港,

揚起帆向遠處的雲山啟航,
回首看來處已沈入浪渚,
海水又有力地激在船旁。
厚的黑雲遮住了星和月亮,
只有桅燈上微弱的光,
天冥遠處有雷聲震響,
黑暗海洋中有洶湧的浪。
我怕深沈的夜里會加上風雨,
我擔心明天早上醒來仍看不到陽光,
我聽人說過海上折毀的船桅,
又聽說過船隻怎樣在霧里迷航。
雖然起錨後一切都如此令人失望,
但請聽我訴說那要去的地方,
那晴空下美麗雄偉的海港,
那進港時歡躍跳動的心房。

                        (白垚《夜航》)

(林春美《身世的杜撰與建構:白垚再南洋》,2017,華語語系與南洋書寫,臺灣、馬華、新華文化與文學國際研討會報告,拉曼大學)

Comment by Momogun 詩男 on May 29, 2021 at 10:00pm


改寫:重新審視( re -vision )與修訂 (revision)

對歷史傳說的改寫( adaptation ),在此不僅涉及文體的轉置,還涉及從新角度切入舊有文本的處理策略,可以視作為源文本( source text )作出評註,或為所謂 “原創 ”(the ‘original’)提供修正的視角。 18 這種對舊文本的回顧,既是對過去的一種重新審視( re -vision ),亦是一種修訂 (revision)。 這正是 Adrienne Rich 所主張的,以迥異的方式重新掌握舊文本,其目的不是為了要延續傳統,而是為了要與之斷裂。縱觀上述(編註:白垚的《漢麗寳》與《中國寡婦山》)兩部歌劇文本,我們可以發現二者之間一個有趣的共同點,也是它們與源文本之間極富意義的 “斷裂 ”。(林春美《身世的杜撰與建構:白垚再南洋》,2017,華語語系與南洋書寫,臺灣、馬華、新華文化與文學國際研討會報告,拉曼大學)

18 Julie Sanders, Adaptation and Appropriation (London: Routledge, 2006), pp.18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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